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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圣光未升起之前的妖王古堡。
仙柳热蒙蒙的呼气洒在妖王的颈后,也烫红了妖王的耳垂,仙柳带着对待珍而重之的态度凑到妖王耳边轻轻地说,“痴罹,找到你了,别在丢下我了,我会怕。”
妖王感觉自己的手好像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等回过神来手已经轻轻的揽住仙柳单薄的肩膀,这个动作是那么的熟练,好像曾经做过千百遍。
妖王莫名的觉得自己与眼前这名女子有着很深很深的羁绊,内心深处总觉得与她...妖王终究带着些许的疑问开口,“痴罹?是我的名字,对吗。”
妖王对于这个名字冥冥中真的有一种感应,他觉得这就是他的名字。
他,终于有自己的名字了吗,他不再是一出生就承担重则、害死父母、满身灾祸的野孩子,有人给了他一个名字,他是痴罹。
就像对痴罹这个名字一样,眼前这个女子,痴罹根本提不起半点戒心,就是想要相信她,哪怕会因此丧命。
他也想任性一次呢。
于是痴罹毫不设防的和仙柳抱在一起,感觉生命圆满了。
“嗯···嗯···嗯放······”墨羽剧烈的挣扎着,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两人都没有理他,直到痴罹颤抖的身体惊醒了沉迷于自己情绪的仙柳。
“又疼了吗?是谁?是谁干的?”仙柳说话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一丝颤抖,轻轻的要从痴罹怀中挣脱。
痴罹牢牢的将仙柳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带着颤音说道,“没关系,已经习惯了,让我···让我再抱你一会儿。”
仙柳听着痴罹颤抖的话语,心儿都揪起来了。
她回以紧紧的拥抱同时释放了自己的能力,仙柳的身体开始发出圣洁的白色光芒,将痴罹笼罩在白光范围内,将疼的意识朦胧的痴罹放平在床榻上,仙柳发动了·忧郁天使的嫁接术·和·忧郁天使的手术刀·作用在痴罹身上。
痴罹,为了你,我不在乎造下罪孽······
因为白光的原因,墨羽和鬼蜮在那里被束缚着干着急,根本不知道痴罹的状况怎么样了,而这个内室在仙柳进入是就已经被屏蔽了,想求援都做不到,墨羽现在想死的心都已经有了。
慢慢地,白光不在圣洁,开始渐渐发生颜色的转变,粉色、淡红、殷红、暗红,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一柱香,而后慢慢变淡。
痴罹浑浑噩噩的躺在床榻上,仙柳坐在床边,上身从外侧卧躺在痴罹身旁。
因为角度原因,墨羽和鬼蜮看不到仙柳的正脸,所以看不到此时的仙柳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头滑落,紧闭的双眼不停颤抖,不自觉咬紧下唇,几乎立刻,血腥味就弥漫唇间,这稍稍刺激了仙柳的神经。
仙柳清醒了一点,不能让痴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于是淡淡的蓝色光芒淡淡的包裹住她的身体,只一会儿,仙柳看上去就和常人无异了。
至于是否真的是这样,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床上的痴罹动了动眉头,这是什么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包裹着他的全身,感觉就好像一百年没洗澡的人泡完温泉一样,每个毛孔都张开了,洋溢着舒适的感觉,这种感觉自打出生起,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呢,原来这是如此美妙的感觉。
痴罹猛地睁开眼坐起来,就看向身旁也慢慢起来的仙柳。
以痴罹为中心,一个王者区域就这么释放出去,范围内的妖界生物会对痴罹俯首称臣。
痴罹赶忙收回自己不经意放出去的区域,这也把这地之99层的生物震慑的不轻。
痴罹感觉着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没有痛到麻木时好像自己被不断斩断可以生长的四肢时的僵硬无助,没有那一直躺在针尖上受刑般的刺痛,精神更是得到了解脱,精神力量几乎就是翻倍的增长。
原来忍受痛苦也可以增长精神力吗。
痴罹才注意到仙柳的脸色,独自承担至今的年轻妖王开始自己联想了一些什么,一把抓住仙柳的肩膀,冲动的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你做了什么?这个可以转移吗?还是我······”
仙柳反手捧起痴罹的脸,认真的注视着痴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痴罹,你不是一个人,你不需要自己承担。我没事,我可以帮你压制你的疼痛,但还无法根除你的病根。至于你的病,现在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以后···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相信我。”
一直以来,从出生到现在都是痴罹在独自承受着领导和发展妖界的重担,还有那灾神转世的招祸体质,以及这个从他出生开始就伴随着他带给他无尽苦痛的'疾病'。
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你不需要一个人承担。
对于妖怪近千年的寿命来说,还是痴罹这样3S级的大妖,一百年简直就应该是一个正嘬着手指头,光着屁股满地跑的儿童时期,妖王刚睁眼就直接开始加速跑,还是负着‘整个妖界’这个重在负重跑。
当开始征程的时候就已经停不下来了,当妖王知道要匀速跑的时候,身体早就被加速跑的时候累垮了。
但是现在,有一个人,要来分担他的负重,要来递给自己补充力量的盐水。
痴罹静默了,感受着体内泉涌一样的力量,本来以为,就要到这里了呢,本来是打算将来参加比赛的那些家伙们聚集到这里,当做封忌之品的。
原来,自己不是没有退路的人,有人为自己劈开了一条路呢。
面具下的痴罹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被遗忘的墨羽和鬼蜮眼看着妖王开始仅凭肉体的力量就打塌了一面金刚乌木墙,感受着王汹涌澎湃的力量,连身上的束缚何时消失的都不知道。
你是在我即将堕入魔鬼的唯一救赎,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