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耗走后,黎豆豆和夏翠兰两人都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黎豆豆用手捂着流血的脖子,气喘吁吁地喘着粗气。
黎豆豆就像一个跑气了的气球软瘫在地上,但同时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
幸好赌赢了。
夏翠兰狼狈地跪爬到黎豆豆面前:“娘没用,娘没用,都怪娘……让豆儿受苦了……”
夏翠兰想看看黎豆豆的伤口,可是又不敢碰,眼神里充满了担心和不安。
夏翠兰从地上爬起来,手紧紧地攥着刚刚那零零散散的几块钱。
“豆儿,娘这就带豆儿去医院看伤口。娘不能没有豆儿。”
黎豆豆勉强的对夏翠兰笑道:“娘,我没事,只是掉了层皮,过几天就好了。”
随后,夏翠兰又是一阵抱怨自己没有用保护不好黎豆豆之类的话。
晚上,夏翠兰把包子铺关了门,点上了油灯,看了看蒸笼里还剩下一个肉包子和几个凉透了的黑馍馍。
夏翠兰又把灶烧了起来,把那个肉包子和两个黑馍馍给热了下。
热包子的时间,夏翠兰熟练的拿起墙角的斧头劈着柴。
坐在木桌前的黎豆豆帮着夏翠兰折着绢花的零活。
没一会儿就热好了,夏翠兰把包子和黑馍馍放到木盘里,还盛了两碗白开水。
夏翠兰把肉包子递给黎豆豆:“豆子来吃包子。”
黎豆豆有些愣神了,这就是关爱吗?
原来这么的暖心,一股股的暖流涌进黎豆豆的心头。
前世她从小是个孤儿,没有人关心她`在乎她。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一个人挺过来的。
这种被人爱的感觉反而让黎豆豆极其的不适应。
黎豆豆僵硬地接过包子,条件反射道:“谢谢!”
夏翠兰愣了一下:“豆子,跟娘说什么谢谢?”
面前这个朴实无华的妇女在黎豆豆眼中散发了出母性光辉的存在。
黎豆豆把肉包子掰成两半,分了一半给夏翠兰。
“娘也要吃,我不能一个人吃独食。”
夏翠兰拒绝道:“娘不喜欢吃,还是豆子吃吧。”
一听这话就是骗人的,那有人会不喜欢那香喷喷的肉包子。
黎豆豆强硬的把那半块包子塞进夏翠兰的手里。
“娘,赶紧吃吧,吃完了早些休息。”
夏翠兰拧不过黎豆豆:“嗯,豆儿也吃。”
两人吃完了饭,早早地便睡下了。
躺在床上黎豆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一阵阵地后怕。
虽然这次挺过去了,过不了几天那个叫阿耗的定然还会回来找事。
看来要找个长久的办法。
后来的几日,黎豆豆每天都在担心阿耗那群人再来闹事。
夏翠兰也看出来她在担心什么。
“豆子,别担心,要是阿耗来了,娘就给他钱。千万不能像上回那般冲动。”
黎豆豆最害怕的不是阿耗那群人再来要保护费,让黎豆豆最害怕的是对方坐地起价,故意找茬。
经过黎豆豆这几日在这巷子里转悠,偶尔听见一些碎嘴的妇女们说一些闲散八卦。
黎豆豆也记住了个七七八八的。
黎豆豆趁着夏翠兰忙活的时候,偷偷地溜了出去。
守在了刘荆的正太太容朴经常去的歌厅。
即便黎豆豆身上穿得是棉衣,但是由于晚上寒气太重,黎豆豆冻得瑟瑟发抖。
黎豆豆实在是冷得不行,不停地用嘴哈气在手上,然后两只通红的小手来回揉搓着。
看着街道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夜越来越深。
又等了许久,歌厅关门了,不少身穿旗袍西装的人们往外走着。
黎豆豆一眼便认出了容朴。
容朴有着很具有古典韵味的一张脸,身穿艳红色旗袍,旗袍上还绣了数个玫瑰花。
听传言说,这个容朴本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长着一张绝美的容貌。
平日最喜玫瑰,刘荆为了讨好这个老婆,整日百依百顺的,还专门为容朴种了好几亩的玫瑰花。
容朴特别喜欢跳舞,据说每次都要等到歌厅关门才肯回去。
黎豆豆挪动着僵硬地腿走到容朴身旁。
容朴秀眉微微蹙了一下,柔声说道:“小姑娘这么晚了,赶紧回家吧!”
黎豆豆仰着小脑袋,一脸崇拜道:“姐姐,你真漂亮。”
小脸被冻得通红的黎豆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容朴。
容朴也被这个留着又黑又粗双麻花辫的黎豆豆给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