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低矮的平房里,一阵微风拂过,窗口那灰色的窗帘根本就挡不住房间里那混乱光线。
此时,一个少年正默默地注视着这里……
吴老师提起一个蓝底红花的铁皮水壶,铁皮上布满了褐色的铁锈,他正小心翼翼地望一个深绿色的暖水袋里倒水。
吴江仔仔细细地盯着水壶里的水缓缓地流出,房间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变得紧张起来……
吴老师的手一抖,热水像是一把滚烫的剑,洒在了他的手臂上,瞬间变得通红。
同一时间,吴江猛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爸,你的手。”
吴老师停下倒水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手臂上的红已经变得像血一样。
他把水壶放下,把暖水袋拧好,然后塞到吴江的手里。
“小心烫。”
接着,他步履蹒跚地走到椅子上坐下,手哆嗦着夹着一支烟,接着点燃……
“爸,我送你去医院吧。”吴江放下暖水袋,一只手拿起外套来……
吴老师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
“啊,没什么,这没什么,和高乐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
接着,吴老师低下肩膀不停地颤抖着,发出低低的哀嚎……
吴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爸,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在给弟弟送饭时,松开他脖子上的锁链。”
吴老师听到这句话,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他对着吴江挥了挥手,那个简单的动作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没错,你没错,我知道你是心疼弟弟,唉,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们……”话还没说完,脸上的泪,已经流到了嘴边……
吴江低下头,就听见屋里那锁链托在地上“哗啦哗啦”地作响,还有心有不甘的呜咽声……
这时,那黑暗处的少年在原地消失了,那低矮的平房的里屋凭空出现了有一个少年。
“吴江!怎么回事……”少年脸上眉头一皱,心里暗叫到。
这个少年就是古脉。
这时,就听见“踏踏”声,一脚步声正向里屋靠近,古脉又在原地消失了……
吴江看着爸爸的举动,有些奇怪,爸爸坐在弟弟吴迪的身旁,慢慢地抚摸着他身上丑陋的伤疤,表情非常的慈祥,像是抚摸着宝贝一样……
据医生交代,这样的行为是很危险的,弟弟得的是基因遗传性狂躁症,随时都有可能暴起伤人。
但吴江并没有阻止,心里微微有些不安。
“去休息吧。”吴老师突然说道。
吴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想找自己的手机和女朋友小可聊天,可是,他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手机了。
这时一个黑影从门口慢慢走来,吴江立刻站起来,“爸。”
“你就这么讨厌你哥,吴江吗?”
“爸,你怎么了,我就是吴江啊。”
“我已经把你哥哥放走了。”
“什么!他会伤害别人的!”吴江大叫道。
“你怕他说出你的事情,你给他喝毒药,让他不能说话。你怕他写出来,就剔了他的手经。从此,你就冒充着吴江生活着……”
吴老师改缓了语气:“他就是去看小可了。”
两个人都相继沉默了……
吴老师看着射进屋里的月光,继续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
吴江还是沉默着……
“今天,你哥哥发病时候,他挣脱了你的束缚,他并没有跑走。”吴老师看了吴迪一眼继续说道。
“他跪下来,他哭了。你自己生为一个轻微的狂躁症患者,难道不知道在发病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狂躁症的病人是流不出眼泪的吗?”
“我根本忘不了那时你哥的眼神,而从那时开始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病!”
吴迪抬起头,看了看父亲,忽然冷冷地开口道:“爸,我说谎了,妈妈死的那天我看见了凶手,警察问我,我说我不知道,其实,那天我看见了我哥。”
吴老师低下了头,显得不敢相信的样子……
这时,吴迪看出了父亲表情的变化,他慢慢地走向吴老师,背后拿着一把尖利的水果刀……
“真的是这样吗?”一个声音从黑暗中传来,破坏了吴迪的计划,接着房间的一角走出一个人影……
“古脉!你……”吴家父子两人几乎同时叫出声来。
“其实,杀死师母的真正凶手就是你,吴迪!”我指着吴迪说道。
“什么……”吴老师一脸惊讶,随之恢复了平静。
“你胡说,不要血口喷人。”吴迪大声说,瞬间拿出来背后的水果刀向我冲了过来。
吴老师看见这一幕一惊,像是想起了什么,但吴老师想帮我早已来不及了……
当他正感惋惜的时候“啪”一声钢铁落地的声音,随后是重物撞在墙壁的闷响。
吴老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
原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一脚踢出去,正好踢在吴迪的胸膛,吴迪瞬间被我提飞出去。
吴迪在墙角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随即叫道,“爸,我是你的儿子啊,快……”吴迪因为疼痛咽了回去。
吴老师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想说什么,他犹豫着向前走一步……
突然,“嘀嘟,嘀嘟~”警笛声响起来了,吴老师一屁股坐在了地下,“你报警了?”
“是的,是用你的手机。”我说道。
不一会,警察来了,打理好了一切,正在帮我录口供的时候,一个警察奇怪地嘀咕道:“这怎么有条链子?”
我心里暗叫道:“不好,把他给忘了……”
我快速录完口供,找个理由就先离开了。
我在大路上飞奔着,突然,手链一亮,我停住了脚步,神念注入……
手链里,看见高乐眼睛通红,正发疯似的到处乱飞,我一到他旁边,他立刻感到了威压,拼命向我冲来,我调动真气轻松挡下……
“喂!高乐,是我啊,你怎么了?”
“杀了你们,可恶,为什么……”高乐大吼大叫着,继续想我杀来。
我也不再说话,手中射出一道金光,和高乐撞在了一起,高乐倒飞出去,一口污秽的液体从口中喷出,眼中恢复了平静,看着我。
“高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我问道。
“谢谢你,古脉。因为我……”高乐叹息着摇了摇头。
我神念一出,一边向小可家跑去,一边听着……
原来高乐是来找吴老师帮忙贷款的事情。
他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父亲瘫痪,母亲有肝硬化。和其他的学生不同,他回家是吃不上一口热乎饭的。
他回到家放下书包第一件事是要做饭,然后给老爸喂药,清理爸爸的大小便,然后去地里帮妈妈干一些农活……
而就是这样一个孩子,考试总是名列前茅。
这一天,吴老师让高乐来家里。其实,吴老师准备了一些很可口的饭菜。
虽然吴老师的家庭情况也不是很好,但是他打心眼里心疼这个孩子。
他一起坐下后,吴江说:“爸,去买瓶可乐吧。”吴江对吴老师使了个眼色。
吴老师马上就明白了,像他们那种家庭可能一辈子都没喝过可乐。于是他放下筷子,出门了……
接着高乐和吴迪聊了起来,突然,一个人影从里屋跑了出来,高乐一惊,不禁道:“吴江。”
吴迪见状,讯速用凳子把高乐砸死在地上,然后迅速上前去抓住哥哥吴江,同时借助抓吴江时的力量,把桌子、凳子、饭菜、碗碟弄乱……
然后吴迪强压着吴江在高乐尸体边,用身上的水果刀,残忍地乱划着高乐的尸体,以至于看起来更像是哥哥吴江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