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墙上的挂钟还在克拉克拉作响,一秒赶着一秒走动永远都不会停歇。
东马惊醒之后,擦干了冷汗,看着旁边熟睡打鼾的东马麻麻,陷入了深思。
东马麻麻曾经年少时也是个大美人,虽然只是个普通平民,和木讷的东马粑粑还有过一段长长的恋爱史,两人青梅竹马,最后在二代火影扉间的证婚之下喜结联理,本自以为就此步入童话里幸福的生活。不想天不遂人愿,老实巴交的东马粑粑为了报达二代火影的知遇之恩,把命送在了火之国与雷之国签署和平协议的边境上。
当时的木叶风雨飘摇,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临危受命,加上志村家的团藏、宇智波的镜和转寝小春、水户门炎的鼎力支持,在各大战场上奋力杀敌,死伤无数,甚至杀出了一个“最强火影”的名头,这才让木叶进入了一个稳定和平的时期。
然而战争初期,村子的财政本来就陷入了动荡,又要支持前线的战争,所以对战争遗孀遗腹的抚恤不免就仅做表示而已。
整个战争持续了好几年,没有进项,东马粑粑的存款很快就花完了,怀孕的东马麻麻在贫穷中坚持把东马生下来,就自己去打零工,帮人洗衣服做饭,缝衣服看孩子,勉力支持着生活。性格也从从前温婉的大闺女变成了如今剽悍的大妈,因为在这个世道,你不强势,别人就会欺负你,就算是在木叶村子里也是一样,不平等、剥削、欺诈依然存在,在战争期间的村子内部就犹为明显,一点资源就常常能换得大量的超过其价值的人力支持,一个面包可以换人两天的工作,因为你不要这个面包,有的是人要,在这个环境下坚持下来的东马麻麻,又怎么会是一个柔软可欺的弱女子?
东马麻麻从小就告诉东马,长大以后要做一个好人,不要求他像东马粑粑那样做一个大英雄,但一定要堂堂正正地独立生存,不能做像常常欺负他们的吸血鬼、流氓恶霸那样的人,东马麻麻把东马粑粑遇到二代以后常说的一句话告诉东马,这一句话东马一直记得很清楚:
地可折人腰,天则折人心。
地代表了一个人的身体强壮,那么这个人可以因为自己的强大而获得一定的社会地位为人所尊崇,而天代表了一个人的智慧和品格,只有拥有了超人的智慧和嘉洁的品格,才能让人折心,发自内心地尊崇他。显然这个折心,就是东马粑粑对二代目的景仰之情。
东马从小就遵从麻麻的教导,立志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本来是一个纯洁的小骚年,无奈遇到了小魔鬼绫绡,弱气少年变成了小破坏王,挨了多少顿揍,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临睡前,东马记得麻麻把自己拉到案前,跟自己聊着天。说团藏大人和三代目原来都是二代目的弟子,其实藤原一家能有现在的好生活,也多亏了团藏大人和宇智波一族。
纳尼?怎么和他们又有关系了?这不都是麻麻你一点一滴一针一线努力得来的吗?
所以说你是个傻孩子,只知道看表面的东西,麻麻给你慢慢说吧。
首先从宇智波一族说起,二代目时期,宇智波一族被授予了木叶警卫队的权力,负责木叶村内部的警卫之责,可以说是重权了。
可是因为宇智波的傲慢和一些历史原因,包括战国时代中宇智波一族手上留下了不少的血腥,其中就包括不少如今木叶村的忍者家族。当时千手一族和其他的一些忍者家族就不太搭理他们,(小胖按语:按小胖的理解,其中可能不免有二代目的授意,给了你权力,你能否做到又是另一码事情了),加上宇智波自身的傲慢,你们不搭理我,我还不稀罕你们呢,你们以为我很想要木叶警卫队这一个看门狗的称号吗?宇智波的名声都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不是看门护院得来的,所以宇智波一族的警卫权力一直就没有好好使用过,也导致了后期二代目身殒后木叶一段时间生活的混乱。
记得那时你父亲去逝的消息刚刚传来不久,三代目临危受命,与团藏、宇智波镜分别作为三方统帅带领三路忍者军团共抗北线、西线和东线战场。其时木叶内部非常空虚,只有资历潜潜的二代目弟子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看家支持战争后勤。不少人趁着这时就出来兴风作浪,大的坏人在木叶战争后勤里作妖,小的坏人们在木叶的大街小巷里称王称霸。
麻麻之所以说你还小,不懂事,是因为你还觉得,自己双手努力出来的,就该是自己的,你是这么想的吧?
不是吗麻麻?
不是的傻孩子,那时候的木叶村,平民们的生活说是水深火热也不为过,那些流氓恶霸,他们不敢去为难家里有忍者大人的人家,他们专门针对的就是我们这种平民家庭还有家里的忍者已经牺牲过世导致无人照顾的家庭,简单的说,每挣上一分钱,他们就要收取五厘的保护费,加上当时物价又贵,人力又贱,那时候真的太难了,别说吃肉,就是想不饿肚子都难。
东马听得双目发赤,大声说,麻麻,那些欺负你的坏蛋在哪,我去把他们都打跑!
东马麻麻难得的对东马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那笑容把东马看呆了,好久都没有看到麻麻笑了,透过笑容依稀还可以看到东马麻麻年轻时的温婉可人的风采,转念间东马又低头,恨起了那些把麻麻折磨成现在这个水桶腰最擅长的就是骂街的样子的那些人。也是,如果有得选,谁不想吃肉,谁不想十指不沾阳春水,一切都是为了生活。
东马人生中第一次涌起了快快长大的心愿,因为长大了,东马就能做任务赚钱,让麻麻过上好日子。
东马麻麻顿了顿,继续说道,在那个最苦最艰难最黑暗的日子里,我突然看到了光。
团藏大人和镜大人携胜归来,当他们发现木叶村当前这个样子之后,立即着手木叶“大扫除”,团藏大人放权宇智波一族,限期整改完毕,宇智波一族得到了木叶高层的保证,终于放手而为,为了木叶的平民,第一次履行起了自己木叶警卫的任务,把战争中破坏木叶后勤的蛀虫还有那些侵蚀民脂民膏的恶霸统统抓起来杀掉了,从此木叶就过上了平和的生活,即使交税,也只用交一点点的税收,像我们藤原家这样的有在战争中牺牲的亲人的家庭,是不需要交税的,所以我们的日子才能越过越好,团藏大人为此在我们木叶平民中得到了极大的声望,只可惜后面团藏大人突然消声匿迹了,只有在特别大的场合才能看到他的身影。听说他是在经营一个秘密的组织,不过真的那时候的每个木叶的平民都非常感恩团藏大人,当然还有宇智波一族,他们从此在木叶人的心中也变了一些形象,尽管依旧高傲,但大家似乎对他们更有了一些信任之情。
哦哦,原来如此。那今天团藏叔叔来我们家,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在学校表现好,就收我为徒弟?
放心吧,是真的,团藏大人从来不会欺骗我们平民的,你粑粑和他还是好朋友,以前你粑粑很照顾团藏大人的。
耶!太好了,有团藏大人当老师,我毕业后很快就能变强,当上中忍、上忍,让咱们家天天都能吃上肉!
傻孩子,就知道吃肉,你要感谢的是团藏大人,这年头,肯念旧的人可不多了。
东马却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虽然是个孩子,张扬,却有城府,十分锋利的剑,他只会亮出七分,还有三分藏心里,他还有一句话是——
我还要当火影!让全木叶像我们家一样的平民家庭都能顿顿吃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