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镇子,众人又走了十多里山路,来到了老张家。
老张独自一人居住在山上的一座木屋中,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动物的毛皮,还有猎枪鸟铳。
几个人在他家吃了饭,稍作休息,下午就准备进山。
进山前,大家又从老张家买来一些干粮。
这个时候,正是计划生育最严的年份,所有对于几个人进山,根本没有人关注。
老张提醒道:“山里还有我下的套子和陷阱,你们不要乱跑,等到了山深处就由你们了。”
那个叫雄仔的中年人喝道:“都听见了没?听老张的,不要乱跑。”
“听见了,雄哥。”大家连忙应道。
雄哥道:“出发吧!”
一行人沿着山路往山中去。
天气晴朗,所以山路还是蛮好走的,到后面,路越来越窄,山林越发茂密,大家的额头都出了汗。
老张在前面喊道:“先休息一下吧,现在才算到了莽山里面。至于有不有你们要的莽山烙铁头,我就不知道了。”
大家找了一处宽阔的地方,纷纷做在地面乘凉。
莽莽密林中,他们几个人就像扔进水里的石子,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夏季天气炎热,原始森林里面光影交错,阳光透不下来,倒是不怎么热。
忽然有人叫道:“蛇!”
“在哪里?”
众人起了身,向他看去。
赵辛瞥了一眼,没有站起来。
雄哥手疾眼快,一把把蛇抓了起来,伸手给了一巴掌,“一条赤链蛇,瞧你那怂样!”
赤链蛇色彩鲜艳,经常被认为是毒蛇,其实它是无毒的,对人类基本没有威胁性。
雄哥赤链蛇远远地扔了出去,返身回了来。
“等下就出发吧,大家把招子放亮点。”
进山不久就遇到了一条蛇,大家的心情都紧张起来,他们身上可没有带抗蛇毒血清,被毒蛇咬了,等抬出去的时候估计人都快凉了。
老张领着大家往莽山深处钻去,这里面他也很少来。除了蛇,莽山还有金钱豹、华南虎、野猪之类的对人有威胁的动物,让大家不得不小心起来。
天色渐渐昏暗下去,太阳落山了,雄哥派人用砍刀砍下几根枝条,在林间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又燃了一堆篝火,让人守夜。
大家吃了干粮,在棚子下躺下。要是突然下雨,大家都要淋成落汤鸡。还好老张熟悉山里的气候,确定这几天没有雨下,才带大家进山。
蛇在夜间更为活跃,但大家可没有傻乎乎地在夜晚去抓蛇。
夜晚的情况不明,被蛇袭击的可能性更大。
赵辛把衣服盖在身上,夜晚的露水很多,明天醒来肯定全身湿漉漉的,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慢慢地睡着了。
忽然,他被一个声音惊醒了。
“我操,一条蛇!”
守夜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一条蛇无声无息地爬到了篝火旁,离他只有三步远。
大家都被惊动了,一个个起来。
老张伸出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是条土公蛇,不用担心。”
大家正看时,那条圆滚滚的蛇突然一个弹射,蹦向了篝火中。
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蛇在篝火中扭动着,挣扎着,渐渐不动了。
众人都是没怎么惊奇,蝮蛇有扑火性,这在野外偶尔可以见到。因为身上的热感应颊窝,蝮蛇会把火堆当作猎物,如飞蛾扑火般投身而去。
不一会儿,火里就传来了肉香味。
一人道:“没想到晚上还有送上门来的夜宵。”把蛇从火堆里来挑出来,慢慢烤制。
“记得把蛇头砍下来扔了!”雄哥提醒道。
虚惊一场,赵辛摇摇头,径直去睡了。
清晨,随着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赵辛起了床,摸了摸身上的露水,无奈地苦笑了一声。
大家抖擞精神,吃了早饭,继续往山中进发。
赵辛在队伍中间,目光随意地扫过两旁的山石、草木,似有精光闪动。
忽然,他叫道:“停下,这里有一条蛇!”
雄哥问道:“在哪里?来几个人看看。”
老张有些惊奇,没想到雄哥竟然会听一个年轻人的话,殊不知临走前吕老板就已经对雄哥吩咐好了,一定要听赵辛的话。
赵辛道:“小心点,是一条眼镜蛇。”
众人拿出捕蛇钳,围着那块石头搜寻着。
低矮的草丛里,一个黑色的蛇头突然升了起来,那明显的标志,果然是一条眼镜蛇,应该有一米五六长。
眼镜蛇高耸蛇头,蛇颈膨起,嘶嘶地作恐吓状。
眼镜蛇喜欢在白天活动,此时出现一条眼镜蛇再正常不过了。
雄哥道:“让我来吧,你们别让它跑了。”
雄哥拿着一根捕蛇钳,慢慢地朝眼镜蛇靠近,显得颇为老练。
眼镜蛇蛇头摆动,嘶嘶声越发急促,唰的一声,眼镜蛇一口咬在捕蛇钳上,毒牙淌出许多毒液。
眼镜蛇一咬即放,雄哥等它缩回头,捕蛇钳一合,就将它夹住了它的膨颈。
旁边立刻有人拿过蛇袋来,雄哥把还在挣扎的蛇扔进去。
几人大声叫好。
“雄哥威武!”
赵辛看了看,这样捕蛇,虽然有效,但是过于简单粗暴了。
老张也适时夸了一句,要是让普通人来捕蛇,不是手忙脚乱捕蛇钳都拿不稳,就是棍子锄头齐上阵把蛇活活打死了。
雄哥道:“这条眼镜蛇值两三百块钱,就算在赵辛兄弟身上了。”
赵辛道:“雄哥客气了,蛇虽然是我发现的,但是大家也出了不少力,这条蛇我不能要,大家一起平分就行了。而且我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眼镜蛇,吕老板给我的报酬可不少呢。”
雄哥有些诧异地看了赵辛一眼,道:“既然赵辛兄弟如此说,那我就代诸位兄弟谢过了。”
又走了大半日,老张在前面说道:“雄老板,现在已经到莽山深处了,就在这里停下吧,接下来就从这里往其它地方找吧。”
雄哥看了看四周,走过来问赵辛道:“赵辛兄弟,这里怎么样?存在莽山烙铁头的可能性大不大?”
赵辛看了看周围的山头,又看了看树林的分布和走向,道:“就在这里吧,如果要找蛇,其它地方可能性就更小了。”
老张带他们来的是莽山西边的一片区域,这里人迹罕至,没有瑶民居住。
老张见过的那一条莽山烙铁头就是被人从这里带出去的。
一行人动手,在这里安营,建成了一个临时的居所。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都将在这里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