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小时候个子较矮,五岁时,身高比同龄人略矮半个头。
六月八号是张倩的生日,那天小雨。张倩的母亲带着小时候的张倩出来庆祝生日。张倩很开心的蹦蹦跳跳,一路上踩着水坑玩。母亲则是另外一番面容。她神情凝重,双拳紧握在胸前,手里握着的纸巾都被撺烂了,眼睛一直紧盯着张倩。
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孤儿院的大门前。
这时妈妈叫住正在踩水的张倩。
“倩倩。你听一下。妈妈有话跟你说。”
张倩很乖,她听到妈妈叫她,便开心地扑进妈妈怀里。
“妈妈。”张倩叫着。
张倩妈妈蹲下身来,用纸巾擦擦溅到的水。“你去那里等妈妈。”张倩妈妈指着大门旁边的避雨处。
“那妈妈呢?”
张倩妈妈听到这眼睛红润。“妈妈去给你买蛋糕。下雨了,路不好走。你在那里等妈妈。乖哈!”说完张倩妈妈把伞扔掉,紧紧抱着张倩,声音哽咽。
“爸爸呢?什么时候回来?”
“爸爸他,去工作了,还没回来。等爸爸回来了,我们在庆祝一次好不好。”前些天张倩父亲做生意投资失败,欠债千万,跳楼自杀了。剩张倩妈妈一人抗下所有债务,精神接近崩溃。
“好耶好耶。”张倩开心地跳着,拍着手掌欢呼,雨伞也掉在地上。
张倩妈妈拾起雨伞,稳稳地架在张倩肩膀上,叮嘱说:“快去那躲雨!妈妈没回来之前别乱跑。”张倩妈妈指着前面的孤儿院大门。张倩妈妈看着张倩走到大门,朝着张倩挥挥手,转身离去。张倩满眼期待着望着妈妈渐渐消失在细雨里的背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雨停了,天也黑了,街边亮起了灯又逐渐熄灭。
“诶?谁家的孩子,大晚上的。”大门打开,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大妈。她是这所孤儿院的院长,刘院长。刘院长蹲下身来,问张倩:“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妈妈呢?”
“妈妈去买蛋糕了。还没回。”
“买蛋糕啦?”刘院长看看时间,都十一点了,现在哪有蛋糕店开门。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女孩是被妈妈抛弃了。“妈妈去多久?”刘院长接着问。
“不知道。好久好久了。”
“这样啊。饿不饿?我们进去一边吃东西一边等妈妈好不好。”刘院长问。
“不要。妈妈叫我在这等她,不能乱跑。”
“真乖。这么听妈妈的话。肚子饿不饿?”
“饿~”张倩捂着肚子说。
“妈妈要是回来看着我们这么乖的一个小朋友饿着肚子得多心疼呀!你想看到妈妈心疼吗?”
“不想。”张倩摇着头说。
“那我们进去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等妈妈好不好。”
“可是?妈妈回来看不到我会担心的。”
“这样好不好,我们在门口这里贴一张小纸条,妈妈回来看到纸条就知道你在哪了,这样好不好?”
“嗯”张倩用力点着头。
张倩跟着刘院长进屋,走进院长办公室。院长把张倩抱起放在沙发上,倒一杯热水给张倩,然后从抽屉里掏出一张A4纸。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张倩。”
“张倩啊,名字真好听。”院长继续说:“写好啦,你看这样行不行?”
院长把纸张给张倩看:张倩妈妈,您女儿张倩在院内。“我们去把它贴在大门口好不好”
“嗯嗯。”张倩从沙发蹦下来,杯子啪地放在桌子上,水溅洒一些,张倩兴奋地小跑跑到大门口。“这里这里,我要贴!我要贴!”
刘院长让张倩按压住纸张,自己用透明胶封边。“好啦,我们进去吃点东西吧。”
“嗯嗯。”
夜深,大马路也安静了许多,张倩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昏睡。
刘院长把张倩抱起轻放在沙发上,脱下自己的外套轻盖在张倩身上。自己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手拖着腮帮看着张倩,不知不觉地入睡。
一天,两天,三天,张倩妈妈还是没有回来。五岁的张倩意识到自己被妈妈抛弃,哭闹着要去找找妈妈。
“妈妈去哪了?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不乖吗?”张倩哭着扑进院长怀里问。
“我们倩倩很乖。奶奶疼你,奶奶在。”院里的孩子都叫院长奶奶。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院长以为时光的长流会让张倩忘记,但是张倩记得越来越清晰,跟妈妈最后的场景,说的每一次话,她都刻在心里。
七岁的张倩跟其他小孩一样,开始上学,她虽然成绩优秀,但在学校寡言少语,经常独自一人。在一次偶然听到老师的谈话,联想妈妈可能也会买电脑,也会联网,也会......自那以后,张倩开始学习IT知识。
三年来,张倩一直专研黑客技术。十岁的张倩在网吧入侵当地警察局的系统,虽然很快被抓,但是她突破了防御系统查到了关于她妈妈的消息。
五年前,张倩妈妈在跳海自杀,尸体在海里浸泡几天后被冲上岸。尸体浮肿糜烂,身上又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警察跟失踪人口对比DNA也没用任何线索。张倩看到尸体照片的一瞬间,她知道那是她妈妈。衣服跟妈妈当天离开时穿的一模一样,而且手上还带着跟张倩同款母女手环,上面刻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日。
警察赶到网吧的时候,看到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在目标座位上痛哭流涕,哭喊声让全网吧的人都停下围观,安慰。警一开始不相信是张倩黑进系统,直到查看监控才确信。
张倩沉浸在悲痛中,面对警察的审问一言不发。警察也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只好把院长叫过来把她领回去严加看管。
“倩倩,吃点吧。”院长捧着粥,舀一勺粥定在张倩嘴边。张倩两天不吃不喝,一直坐在床上,不动,眼神涣散,也不动。
“刘院长,有人找你?”员工过来找院长说。
院长无奈叹气,把勺子放回碗里,把碗轻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我先出去一下,饿了就吃一点吧。看着奶奶多心疼啊~”院长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一眼张倩,见张倩没有反应,摇摇头走了。
院长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吴泰民。
“张倩!终于找到你了!”
听到陌生男子突然叫唤自己名字,张倩抬头看了吴老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