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匕首”戴着黑布的男人用只离楚卿脖子一弦之距的刀子威胁道。
“我楚卿想要的东西,还没人能抢走。”说完,她迅速将手在那男子身上点了几下,回头说道“啧,好好睡一觉吧。”说罢,黑衣男人便倒了下去。
不知何处又出现了几个黑衣男人,迅速将楚卿包围,直径向前冲去,作势要抢楚卿手中的匕首。
一刹过,楚卿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红线。那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涌出。“啧,好痛。”楚卿咬住牙对身边的秦昇说道:“王爷若是帮了我,这匕首,王爷随意拿去便是。”
秦昇这才悠悠拔出长剑,用手腕转起长剑,宛如夜中闪电般,只见几处剑影闪过,那人便失血倒地。
“王爷会武,方才为何不帮我?”
“那是你的事,与本王有何相干?况且以他们鸡毛蒜皮的功夫也伤不到王爷。”
“你...?...”
楚卿觉得自己根本无法与这个男人正常交流,便掏出匕首一咬牙,在自己脖子上又印了一次血。一抹鲜红再次出现。
楚卿只是笑了笑,她心里总有一种“沾了我的血的东西,我就一定会夺回来”的想法。尽管她知道,这种想法很愚蠢。
但秦昇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匕首一把夺过,用衣袖擦拭一番,才装装入剑鞘。抬眼看了看楚卿的伤口,轻轻蹙眉道:“你受伤了,让许一怀给你包扎一下吧。”
“不用了,死不了。”楚卿此时只想感觉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会留疤的。”说罢,便不分由说地将她拉去了许一怀房中。而此时的许一怀早已醉成一滩烂泥。看到楚卿这幅模样进来,瞬间清醒了一大半,但还是摇摇晃晃,一副站不稳的模样。
楚卿一把将许一怀的酒壶抢过来,浇在自己脖子的伤口处。又不紧不慢地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子,解去许一怀衣服上的带子,将里面的一些白色粉末撒在上边,系在伤口上。过了许久,再解下,此时血已经止的差不多了。
面对楚卿一系列的行为,再看到迅速恢复的伤口,秦昇不禁再次皱了下秀气的浓眉,对楚卿的身份起了疑心。再想起自己身上这把匕首便是出自她手,便掏出匕首指着她大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但是,王爷可以先把匕首放下吗?”
楚卿一边说着,一边不紧不慢的整理衣服。但秦昇丝毫不为所动,楚卿只好走到他面前,凑近他的面孔。他的眉有种清晰的感觉,如直流的瀑布那般,望着楚卿越凑越近的脸,秦昇多年从未动过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一丝红晕逐渐呈现在他的脸上。
而楚卿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故意将脸在他面前凑进,趁他不备,在他身上迅速点了几下。
“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罚站一会儿吧,大约子时就能动了。”说罢,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腰上解下一个荷包挂在秦昇的腰上,“王爷,后会有期。”一把夺过匕首,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嘴角扬起得意的弧度,转身离去。
而秦昇此时只觉浑身酸痛,仿佛有千斤重担在他身上压着似的。望着楚卿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又低头抿笑,后悔没有扑倒她,夺回匕首。
风无情的吹着,似乎没有因为这满园红梅而停下来,反而愈加强烈了。
估摸着子时,许一怀才懵懵懂懂的从凌乱的床榻上爬起,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看到秦昇这番模样,不禁清醒几分。“许一怀!”只见秦昇青筋涨出?面色惨淡,又望了望开着的窗,秦昇刚好背着窗,手已经冻的有些发紫了。
“许一怀,快帮本王解开。”秦昇站了一晚头不免有些眩晕的感觉。”许一怀托起沉重的身子,醉醺醺地走去秦昇身边,在他颈部点了几下。秦昇如释重负的倒在地上,又用余力将自己慢慢扶起,倚在一檀木柱上。
许一怀悠悠地将房内的蜡烛点着,“她是谁?”秦昇边揉头边问道。正值冬季,秦昇站了一夜,不禁打了几个喷嚏。
许一怀从药柜里熟练地抓了一些药,递给秦昇,“正是冬季晚上风凉,别染了风寒,吃了明早去请大夫。”
“回答本王,她是谁?和你又是什么关系?”秦昇一句一句的逼问着许一怀,许一怀用极小的声音的回答道:“谁也不是她……她也不是谁……”若不是的酒后烛光映着许一怀的脸,恐怕许一怀脸上泛出的红晕就要被秦昇发现了。
秦昇见势不理便服了药转身离开,“这女人不简单,不要走太近,会对你不利。”接着把腰上的海棠绣包丢给了许一怀。
“不用你管!”许一怀接过绣包,望着错乱的针线沉思。
伤口已经完全止血,就怕留下疤痕。草料铺的窗内烛光微微的摇着,楚卿才意识到,老板等了她很长时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楚卿万分歉意的牵走了钰风。
楚卿牵着马边走边看着匕首,一看这个匕首,果真美:手柄上悬着一条卧龙,中间嵌着一个叫不上名字的玉,透彻,细腻。
匕首很利,虽然用了药,但还是会感觉到撕裂的痛。出于本能,她向四周环顾着,看到了一些血迹躺在回家的路上。周围很静,只有几只鸟在休憩,她看见一条绸带沾着鲜血,挂在一棵枯树上,顺着树她发现一个满身血迹的女子被抛在山边一棵枯树下。
她用手抚着女人的脖子,还有,细微的脉搏。扯下自己的衣衫,为她止血。她不知道她叫的是谁,这就是大夫的本能吧。
楚卿背着她,步履蹒跚回到家中、月光很凄凉,寒风微微吹来,刺骨的凉。“爹——”楚卿无力的向门里喊到,良久门开了,楚九才看到女儿满身的血。背上的女人奄奄一息,细看,他惊到了,忙扶着她们进了房中。
“卿儿已经帮她止了血,但还是会出血。爹,你救救她吧,卿儿无能为力,她伤的太重了。”楚卿双目失色的望着女人,而一旁的楚九方娴熟的用刀子剖开肩以下的皮肤,逼出了许多的血。
楚卿虽然是大夫,但头一次看到这么多的血涌出,实在不适应,胃里犹如江水翻涌,她忍住问道:“爹,她怎么样了?”
楚九才终究看透了女儿的不适说道:“没什么大碍了,你去拿些止血的药再熬上一些补血的汤药,切记,不要用柴胡。”,楚卿刚要走,楚九才又回头道:“对了,把你娘的旧衣服找出来一件。”
女儿自幼就对血敏感,虽然东历时见过不少战伤的士兵,克服了恐惧,但还是留有遗症。对此,楚九才就担心女儿无法精通各个各医道,不过年龄越来越大,楚卿也适应不少。楚九才觉得对不住女儿,这个年纪的女子本应挑花捡饰,爱好打扮,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但这一切都为命运所迫。
“好……”
月光皎洁的照在大地上,寒风吹来,将刚刚压抑的气味散开些,楚卿感到了一丝放松,房里的腥味很重,也不知父亲如何忍受的。她煮好药,拿了江犹月一套多年不用的绸丝衣饰,再回到屋子里,血腥味依旧很重。父亲伫立在女人身边,她走过去,楚九才拦道:“放柴胡了吗?”
“没有,柴胡本是引药,她即使这样醒了也会着重风寒,为什么不能用?”
“她对柴胡过敏。”
“爹,你怎么知道的?”
楚九才不想让楚卿追问便端接过药,草草答道:“看血就知道了。”
“哦,对了爹,您先出去,卿儿给她更衣。”说罢,楚九才方才站起出门,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悠悠地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