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鸢心心念念的人此时被惊到了。
言晔好看的眼中充满了错愕，让如此风轻云淡的人有这样情绪，很是不容易。
池鸢小心翼翼挪过去，拿手扯了扯言晔的衣袖，小声道：“可还喜欢？”
言晔沉默，望着几十麻袋，大抵是喜欢的……吧？
池鸢有些纠结，这事她前头气势拿的还足，可到了后头，见他便越发没了底气。觉得送他什么都配不上，送他什么都好像不称自己的心。
池鸢头低下去，气压很低。
手上传来凉意，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握住，池鸢惊讶地抬起头。
他的手有些冰，但将自己的手握着很是温柔，想到自己手上有汗，池鸢不好意思。
言晔抬起另一只手，将她额前青丝拨开，清冷的嗓音带了些笑意：“前头气势还足，后面怎么蔫下去了？”
一边帮她整理头发，一边继续说：“这不是你想出来的法子……你也就耍耍嘴皮子功夫厉害。”
池鸢没了底气，回道：“凡人不都喜欢如此嘛……”
“喜欢拿麻袋装铜板？嗯？”言晔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方法倒是骇……别出一格，你那狗头军师倒也是奇人。”
池鸢泄了气，索性破罐子破摔：“可我没什么办法了。”
言晔望着她，提醒道：“凡人大都喜欢听好听的。”
他晓得自己想干嘛？
池鸢眨了眨眼，喜欢听好听的？这还不简单。
可是说不出口怎么办……
言晔微微弯腰，少女正低着头，他凑上来，池鸢一个激灵，可被他拉着手，也退后不了多少。
池鸢看着他的眼睛，黝黑到极致，仿佛一个漩涡，要将她吸进去，让人觉得危险却又无可救药地喜欢。
*
一阵风吹过，大片大片的枫叶飘下，他的发丝拂过她的脸，怪痒的。
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办？
他刚才说什么？
是了，凡人大都喜欢听好听的。
池鸢咬了咬嘴唇，抬起手挡住自己眼睛，涨红了脸，少女清脆的声音便在枫林中夹着风传到了很远：
“我心悦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