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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乡间巡探真相 施法术治理污源

接上回再略表悟空。悟空陪贵宾客太上老君、土地公公和孙医世于谈笑声中,径直走出水帘洞口,说了几句道别的客套话,皆依依不舍地分离开来。该日不空一聚,各自带着慈悲而来,又各自带着沉甸甸的万缕哀怜情丝而回。悟空送走客人,折头径直回到自己府上,关门闭户,静自仰在紫檀座椅之上,翻着眼皮,转着眼珠,思来想去,踌躇满志的凶样,于寂静深处酣然入睡。

翌日,悟空与往常一样,日晞而起,重复做起往日“洒扫、养生”的固定动作,做完便与起早的通臂猿猴告知:“吾要履职去矣,教化好孩儿们便是,勿用惦记吾也。”言毕,遂施神通,念一咒语,仰视一望,一朵祥云飘来,点脚稍一纵身便起,脚踏碧云之上,右手往前一指方向,身子稍一前倾,便驭云低空而去。

悟空飘至乡间之上,于低空中俯视,且看到黎民百姓大大小小的正要离家外出,其便按下云头,右手打着眼罩,左手背在腰间;右腿直伸,左脚轻提,从天而降,右脚轻轻点地,双脚站稳。落于一村庄人员流动稠密的十字路口路边,好似一个木偶立在路边,纹丝不动,一言不语。正值大人上班、小孩上学之时,南来北往的,人员川流不息。还好,悟空轻轻落地,行人未被惊扰。匆匆行人,各有目标,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去矣;行人中的大人,乃以为是顽皮孩子弄的玩偶,无心理睬;但上学的孩子却对它欢喜,牵着大人的手,带着一丝好奇微笑道:“一个孙猴,一个孙猴。”大人们岂有时间,细瞅意识中的玩偶啊!大人们,急切道:“快点走吧!不然会迟到,挨批评罚站的!”大人对其不屑一顾,可有的小孩因对其陶醉过,而以可惜的眼神乃多瞄几眼。人们的黄金时间不舍耽搁一秒。悟空静立原地,一秒一分渐渐失矣,难免心起平静的惆怅,无奈盯着身旁的一片树叶,心悟神会,窃窃私语:《望叶动》

叶摆,枝牵系。

枝摇,干固牢。

树干静,深根固蒂。

动,是在静的束缚中发生;

静,是动的根本。

动非妄动,是溢飘香。

静非无为,是品尝土味。

汲水吐绿,吸碳呼阳。

活为人纳凉,亡成栋梁。

静本自性,尽在不言中。

人潮过后,悄然寂静,乡间水泥路上仅有蹒跚的老翁,或是拄拐的老太,且无有心计,拿着马扎,找片树荫休闲乘凉。呆呆站立的悟空,见此状况,心中暗喜,总算等来了能陪自己闲聊,且敢实话实说的人,妙哉!悟空见一老头,须发斑白,黑瘦面部刻满深浅不一的褶皱,浓眉上扬,眼神凝滞,精神矍铄,右手拄着拐杖,直挺挺地坐于自己身旁,可其视而不见,若无旁人。悟空见此一状,悄悄凑到着一老头跟前,道声:“尊者,安好,年事几何?”老头漠然回复:“已八十有三,阎王快来请了,有何贵干?”悟空挠了挠头,遂俯首温声自报家门:“吾乃是西天取经的孙悟空,欲入乡间体察民情,鸿展自身抱负,普惠于民,拯救黎民之苦。”老头闻后,哈哈冷笑一声,遂道:“吾非三岁之娃,还耍伎俩,此亦太自诩弱智也;悟空已成佛,岂有入乡间之时;呵呵,且说来乡间的悟空曾有不少,招谣撞骗,欺凌百姓,还不够多吗?仍变新招,何时了?岂有真悟空之理!尔说的谁能信服?还且蹲下纳凉或一走了之罢,且莫枉费心机。”悟空闻后,沉稳应对;心想:“此刻,必亮出真假之身,方能令其心悦诚服”。遂曰:“尊者,我乃是悟空真身,不信,且看吾器物,遂从耳中拽出金箍棒,投放在地,口中念着咒语:‘变、变、变’,瞬间变的碗口粗。”此时的老头一望,愕然扶着拐棍而起,遂道:“斗战胜佛果然降临,此乃吾三世修来的大恩大德,福报将至吾的头上,见到真身佛,谢天谢地,感恩祖宗。阿弥陀佛。”老头稍一停顿,复言:“真身圣佛,您来之何意,尽管述说,小的将如实向告。”

悟空闻后,道:“且慢,还请您坐下,咱们细说罢了。”

二人萍水相逢,但却情投意合。悟空把见到的闻到的碎片,连成一片,向此老头做了一一阐述。话语间,老头有口头阐释,有手语指画的;各种语言言毕,悟空便心中彻悟,全部明了;再做一一考证,以做抉择。悟空心中有了底数,遂向老头示一谢意,便迫不及待的欲要分离;云咒一念,飘来一朵祥云,纵身一跃,轻松驾驭着飞上天空。老头站起,挥着手恋恋不舍,口中说着心中期盼的话语:“大圣老佛爷,待您闲适之时,再来光顾,再来光顾;我们欢迎您,更需要您,更推崇您。”悟空一边腾着云,一边用双手隆成话筒大声向老头回复:“吾会回来的,会回来的”。回话产生的声波,自空中荡漾着传至老头的耳蜗中。

悟空按照那个怪老头的分析,自己有了明确的指导思想。离开老头腾云直上,飞至于田间上空,打着眼罩俯视,由近至远不停旋转,旋转,且望到一个个高耸入云的烟囱,一个个烟花翻滚,四散飘逸。悟空于本次空中旋转巡视时,好似找到了自灵山寺回至花果山上空降落时的感觉。悟空踏着祥云,呵呵一笑,与老头说的对上了号,果然如此,祸首就是它了。

悟空便按下云头径直落到一个清静的楼顶之上,遂左手从耳中拽出金箍棒,放在手心,说变就变得称心如意的金箍棒。左手握着金箍棒立在楼顶上,右手指向巽神位,喊话:“风婆婆,风婆婆,快快显现,吾悟空有事向求,有事向求。”喊毕,风婆婆便于高空之中,踏着祥云前来,俯视着悟空问话:“斗战胜佛,吾正好在家且无大事,闻您声援,便前来助力,您有何事向求?快与吾讲来。”悟空道:“吾在洞府无聊,欲轻松轻松,舒展一下筋骨;便腾云驾雾翔至乡间上空,发现灰尘密布,于空中飘荡久了,岂有益处!您快去准备风袋子,起风,风愈大愈好,把哪些该死的尘埃,给吾统统刮到天边降落。”风婆婆闻后,道:“说的不错;好吧,吾回府准备便是,请稍等。”

风婆婆去后,悟空遂磨身,伸手指向震神位,喊话:“雷公,雷公,快快示现,吾悟空有事以求,有事以求。”喊毕,雷公便踏瑞云,飘飘然,翔至悟空顶部高空,俯视着问话:“斗战胜佛,本人外出办事乍回至府前,乃未踏进门口,便闻您声音,遂匆匆赶来,您有何事以求?快快与吾讲来,且助您一臂之力。”悟空道:“雷公,吾游山玩水期间,跨越乡间时,遇见农事:正值玉米抽穗期,加之天干地躁,百姓正忙着予其灌溉施肥,何不来场甘雨,为农事办点好处,何乐不为呢?劳烦您回府准备一下,履行神职,来场大雨;雨,下的适中即好!”雷公道:“您说的正是,吾一切照办,请您稍候。”

悟空自楼上纵身一跳,落至地面,径直来到屋檐之下,静等起风雨降,以求雨水,来令烟囱熄火。说时迟,那时快,头顶上空,风气云涌,电闪雷鸣;黑云压顶,强势来袭;杂物跌宕起伏,于空中上下翻飞;瞬间白昼便黄昏。此时,悟空已做好一切准备,摆开架势:叉开双腿,前腿躬,后腿蹬;双臂伸直,朝向烟囱顶端;十指展开,手心亦朝向烟囱顶部,全身气力如放电一样,自手心发出,气力过猛两手颤抖。刹那间风急雨骤,滴雨如丸,似倾盆拨出。须臾间,地表之上,水流如河,波涛汹涌。悟空见势不妙,遂急与巽神、震神喊话:“好了,好了,停、停、停。”言毕,风雨戛然而止。

雨停风止,艳阳高照。悟空蹦蹦跳跳,欢欢喜喜,朝向烟囱处奔走如飞。悟空赶至目标近处,一瞅,原是烧窑的,泥坨制坯,产砖瓦之地。这下惨了,员工来不及掩盖砖瓦坯,倒的倒,顺水走的走,狼藉满地;再朝烟囱顶端抬头眺望,烟灭雾消;这虽达到熄灭烟囱的目的,但不仅损失的是主人物质经济利益,还伤及到员工的身心:主人被歪倒的砖坯砸伤,腿脚不能动弹,嗷嗷直叫喊;员工一边救死扶伤,一边口口声声——无赖的风雨,鬼天气。

风停雨止后的一切,悟空皆看到闻到,心中喜忧参半。仅为冒烟,动此干戈,亦还劳民伤残,衡量对比,内心挣扎,是否不该如此鲁莽?当下不知如何定夺;遂念起符咒:“对不起,请原谅,我爱您,谢谢您。”事已至此,反悔晚矣,暂且放下,以等时间的交待,便昭之若揭,再出妙招实招尚亦不迟。还且按照彼老头的交待巡视一遍再说罢。悟空遂又念云咒,便腾云驾雾浏山览水去矣。低云俯视着山山水水,看到的想到的却难以骋怀,难以启齿,仅能自吟《望境狂》:

看山似山,看水似水。

山无数,烟万缕。

水无边,色五彩。

鸟兽躲,鱼儿白肚飘。

吾不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利熏心,势盛行。

伶仃孤苦,狂妄一回亦无四耳。

悟空在踏云之上,自我反思:虽有神通,艺高不凡,但自身能量是有限的;且与如来的境界差距甚大,曾连其手心都蹦不出去,加之刚发生凄惨一幕,弄巧成拙,悔不当初,还是好自为之,慎而又慎吧;正确认识一下自己,求得高见,集思广益,拿出最佳解决方案,岂不是两全其美锦囊之妙。于是乎,悟空把看到的闻到的,大大小小的问题,皆装进心里,以求对策;遂自山水上空架云径直西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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