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一心烦意乱,在外面胡乱逛了很久。
她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
玥姨在打电话,眼神不时地瞟过她一眼,顾清一不用听也知道电话的那面是梁小姐。
宁泽宇的心上人!
玥姨一直负责替她监视他们。
所以,她在这个家里到底算什么?
“小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检点的女人,都这个时候了才回来。”
玥姨没有避讳,甚至刻意提高了音量。
顾清一本来心情就不好,被玥姨这一激更差了
“对呀,玥姨,你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把我换掉。”
顾清一对着玥姨盛气凌人地喊了一声,她明知对方回不来,她是故意的。
见玥姨无话可说,顾清一才心满意足地上了楼。
经过宁泽宇卧室的时候,顾清一忍不住停了一下,紧闭的房门上只有密码的显示屏散发着冰冷的光,显然,这个屋子里的主人不在。
顾清一不以为然“嘁”了一声,提着高跟鞋走开,
这个宅子里很多时候都只有她一个人,空荡荡的,早就习惯了!
她当初嫁给宁泽宇的时候,真的以为他就是此生的归宿了,那时候她惨遭人背叛,她父亲公司又出现了危机,是她最难熬的时候。
也就是那段时间,宁泽宇出现了,他说愿意娶她,她想嫁就嫁吧,这样至少不用嫁给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好歹她和宁泽宇还有过那一夜。
这样她也可以有一个容身之处了,她可以试着忘记叶辰阳的,她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
顾清一怀着侥幸的心理嫁给了他。
她想得很美好,她要重新开始好好生活。
可上苍从来不眷顾她。
新婚之夜,她一个人躺在那张纯白的大床上。
宁泽宇是后半夜回来的,他大概喝醉了,步伐有些不稳,他似乎是忘记了她的存在,想了好一会,又哧哧地笑了,笑得很凄凉,顾清一的心也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在那个寒冷的夜里,她听见他说“对不起”,她听见他说他娶她是为了负责,只是为了那晚的一时冲动负责。
他的话如同刀子一样锋利,毫不留情地刺向顾清一。
他只是笑着,却没有一丝温度。
顾清一的心一点一点沉入了湖底,彻骨的寒凉。
她不怪他无法爱她,反而应该感激他,因为有他,顾家才度过了危机,因为有他,她才不至于沦落街头。
是的,感激!
人生还能糟到哪里去?
顾清一收拾行李要离开,可那人却说,
“你不用走,这里留给你”
他低着头,声音清清冷冷的,像从冰窖里吹来的风。
宁泽宇果然是守信用的,一个月就回来那么几次,还多数赶在顾清一不在的时候,这样也挺好,各人有各人的生活。
可顾清一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怜,竟然妄想从这样薄情寡义的人手里得到幸福。
开始的时候,顾清一也会觉得愧疚,毕竟她和他结婚是为了钱,直到后来,她彻底对这场婚姻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她为了钱,宁泽宇同样只是为了找一个挡箭牌,找一个替身向那边交差,他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抱得美人归了!
宁泽宇不比她好多少。
所以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为了各取所需!
那晚之后,顾清一就从宁泽宇的房间里搬出来了,宁泽宇的话说得那样直白,她怎么会还厚着脸皮住着。
宁泽宇这人还有重度的洁癖,所以,那天晚上他是真的醉得不省人事,才和顾清一上的床!
多么荒唐!
顾清一扔掉手里的鞋子,又摩挲着开了灯,赫然发现门边站着一个人——正是宁泽宇!
他在等她!
顾清一心头一跳。
那人似乎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深邃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怎么在这?”
顾清一一惊,不假思索地问出口。可话一说完,她就有些懊悔。
“泽宇,你有心情回家?”
顾清一挂上了一副职业的笑容,无辜又虚伪。
“把灯关了。”
宁泽宇的声音有些含糊,带着浓浓的酒意。
他喝了酒,脸上泛着苍白,少了几分往日的凌厉。
“我去让玥姨煮醒酒汤吧。”
顾清一正准备出去,门却被宁泽宇挡住。
宁泽宇的视线冷冷地扫过顾清一,目光阴鸷又骇人。
“我让你关灯。”
宁泽宇不耐烦极了,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女人这么啰嗦?
他的脾气上来了,顾清一只好关了灯,偌大的房间陷入漆黑,只有外面的路灯的光微弱地照进来。
从顾清一的角度,宁泽宇英俊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唯独那双漂亮的眼眸很明亮,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不舒服。
“你还好……”
顾清一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甩在墙上,男人的力道不大,可顾清一的后背还是被坚硬的墙壁弄疼了,未等顾清一反应,男人薄唇就覆了上来,带着他独有的寒意。
宁泽宇的动作霸道又凶悍,顾清一被他咬得很疼,她想往后躲,可她的背后是墙壁,他吻得很重,带着不可抗拒的意味,血腥味渐渐地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
顾清一气愤不已,这个人喝了酒向来没有理智,她的力气比不过他,她无处可逃。
顾清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她是真的怕故戏再重演一次。
宁泽宇吃痛离开,长眉轻蹙,往旁边吐了一口血水。
顾清一咬得用力,他清醒了不少。微光里,那个罪魁祸首呼吸有些急促,唇上异常红润。
“顾清一,你不是装清高吗?现在耐不住寂寞,本性暴露了?”
宁泽宇嗤笑道,语气里满满都是他的厌恶。
顾清一这次明白了,她到底挂着“宁太太”的称号,这么晚回家,宁泽宇恐怕不高兴了。
她刚想解释,宁泽宇就压在了她身上,那些恼人的酒气又喷洒下来,顾清一难受得发抖。
女人的身体很柔软,一不小心就会勾起那些原始的欲望,宁泽宇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顾清一,他做的,我为什么不能?”
宁泽宇掩好汹涌的情绪,语气疏离。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抢走自己的玩具,尽管你已经不要,可就是不能给别人。
她这样排斥他,她对那个人应该从不会这样!
这个认知形成,宁泽宇的心里闷得难受。
他急需要一个发泄口,而此刻,除了顾清一,他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