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白绒?”
“没错,松白绒。外人只知道我们楚家长居雁时谷,却不知晓我们楚家有松白绒。松白绒世间仅有一株,绝世罕见,而且松白绒中有许多药材成分,说它比千年人参还要珍贵也不为过。因着十分珍贵,若是消息传出去,必定会有很多人前来求药或者抢夺。所以楚家家训,绝不可让楚家之外的人知晓松白绒的存在。”
“原来如此,那姨母,是不是这松白绒是用于去除蛊虫的?”
“松白绒除了药用价值,其形雪白,其味鲜美。若我没猜错,姐姐是想试试能不能利用松白绒,把寄居在人脑的蛊虫引出来。”
“这……可行吗?”
“也不是没有可行性。蛊虫寄居人脑无非是吸食脑髓,若是松白绒,说不准还真的能把蛊虫引出。只是……其中还有许多问题,我需要再想想。”
知晓了楚青星有解决蛊虫的眉目,拾忆心里安稳一些。从楚青星住处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站着一个人。
灯笼被放在院子的桌子上,那人立身在院中,抬头看着天上。
今夜没有月也没有星,黑漆漆的。整个院子只有灯笼微弱的光,照亮桌子周围的一小片地方。
哪怕在这样微弱的光中,也能看出那人的挺拔。
拾忆似乎能听到他现在心里的声音,他应是在担心接下来江湖的腥风血雨吧。
在拾忆进院子的时候,薛孟怀就感觉到她回来了,此时看到她走到自己面前,本来为什么来找她的目的竟全忘了,只无端的看着她。
拾忆不曾言语,伸出双臂拥抱住他。
“宝儿哥哥,我知道你在担心风公子,也在担心很多人。我问了姨母,虽然不确切,但是她有解决圣虫的眉目了。你不要太担心,我们还有时间。”
薛孟怀在拾忆抱住他的时候,就顺势把她搂在怀里。他喜欢她与自己这么毫无芥蒂的亲密,不止是身体,更多的是精神上。
比起刚刚相遇之时认识的那个逃避、怯懦的拾忆,他更喜欢现在这个沉稳大方的贺倚薇。他的薇薇终于回来了啊。
“薇薇……周南淮那边可能还需要再容他些时日。现下时间紧迫,我需要回帝都,去查探一下薛贵妃的底细,最好能带回母虫来给到姨母。”
拾忆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直起身白他一眼,“谁是你的姨母?!”
“你是我薛孟怀的妻子,你的姨母自然是我的姨母。”
拾忆羞红了脸,幸好天色很暗,他应该看不清。
“我们还没成婚呢,哪有你说是就是的。再说,以后的事……唔……”
拾忆话没说完,就被薛孟怀堵住了嘴。
其实白天的时候,薛孟怀就想这么做了。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拾忆对他敞开的心扉。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他的心里才更加放不下她,恨不能天天把她带在身边,天天看着他。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认定了她。虽然他们有婚约,可他们也好多年不见了。有婚约的时候,两人更是年纪太小,连感情是什么,或许都不清楚。
可是他就是认定了她,认定了贺倚薇会是他薛孟怀的妻子。哪怕后来他们出了事,他不知道她到底是死了还是失踪了。幸好她回来了,此时此刻就在自己身边。
想到这些,薛孟怀发了狠的吻她,撬开她的唇齿,舔舐她口腔的每一寸,恨不能把她吞到身体里。
拾忆哪里有经过这种架势,上一次薛孟怀吻她,更多的是带着安抚的目的,可是这一次,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欲望。
他身上的肌肉崩的硬硬的,吮的自己舌根发麻,拾忆除了承受,根本就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过了许久,薛孟怀才不舍得放开她。似是意犹未尽,便又不停的啄吻她的唇瓣。最后才将拾忆又抱紧在自己的怀中。
“明天收拾东西,跟我回帝都。”
拾忆自是要跟着他去的,她想去帮他。而且,纵然她再恨不能杀了周南淮为父母报仇,她也知道,周南淮只是一个打手罢了,真正的凶手是幕后之人。
薛孟怀去帝都查探线索,夜可辰的身份是不便前去的。帝都三教九流都有,有人能认出他的身份或未可知。所以他决定返回朝宗阁,从周南淮身上查探一些什么。毕竟,若是如他们猜测,圣虫是由武林大会的点心而起,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与周南淮脱不开干系。
风泊安要就在淮山庄配合楚青星寻找解决蛊虫的办法。
薛孟怀也一早与沈英山说明了情况。
现阶段不适宜将圣虫的情况通知各门各派。一则,没有足够的证据和可以解决的办法,贸然提出,只会引起江湖恐慌。二则,若是消息传出,薛贵妃有所忌惮与防备,那么他们找寻母虫则难上加难。
虽如此,薛孟怀还是与沈英山商议好,若十日后他没有消息传来,楚青星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就让沈英山通知各门派早做准备,以免为人所谋。
一切似乎都安排妥当,只水曦儿令众人出乎意料。
按理说,水曦儿与薛孟怀出来许久,应该与他一同回去。可是,水曦儿却提出留在淮山庄,帮助楚青星。
她的理由是,蛊虫一事事关重大,她在楚青星身边,或许能帮助她更快的找到解决办法。
水曦儿自认为说的合情合理,事实上,众人早已猜到她此次留下到底所为何事。
薛孟怀思索许久,便不再强求。薛孟怀无异议,其他人更是不会多说什么。水曦儿因此留在淮山庄。
因着沈素男怀孕,所以他们筹谋这些事情便没有让她知晓。只沈英山私底下与江解海说了一下武林大会的发生的事情。关于拾忆与薛贵妃的事情,沈素男和江解海是不太知道详情的。
所以当拾忆来找沈素男,告知她要与薛孟怀前往帝都时,沈素男竟难得郑重的说,“也罢,女大当嫁,只我万万没想到,你竟如此着急。我身怀有孕,怕是不能去帝都与你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