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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海后续

科学家就生物的趋利避害性在基因学,心理学,社会学,进化学等领域进行过大量的研究,最终得出一个结论:趋利避害是一切生物的本能,简单粗暴的讲就是:不避害就要死。

权智善常感到非常幸运老祖先给人类留下了这么宝贵的本能,那天下午是怎么逃离他的,具体痛苦的感觉已经忘记了,只是自己找了一个下榻的酒店,沉沉的睡了一觉。

管米米看着面前这个发呆的女孩,话多的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好在女孩已经恢复状态,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想,你没有必要再要求见我。”

“虽然是这样,但我还是想见你一面,因为樊非他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我没有有效的办法来挽回他的形象。我听他说你们分手了,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分不分的,似乎对他的发展没有任何作用。”管米米说,她说的也是事实。

“我不知道,我对这方面不懂,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人这样诋毁下去了。”权智善心力交瘁,她希望快点结束这次对话,她好快点滚回她的美国去,美国是自由帝国,她如果回到那个叫自由的地方,也许她自己也就无忧无虑了。

“嘴长在他们身上,我们有什么权利让他们闭嘴?”管米米皱眉,“他们的背后是谁,我们非常清楚,但是只知道敌人是谁是不够的,反而让他们更加得意,我们对于他们的手段有多么无可奈何。”

“那就去告他们吧,告他们诽谤,诋毁,诬陷,总之不要放过那些人。”权智善累了,丢下这样一句话,起身走了,她无所谓别人说她不懂礼节,没有家教,正是如此,她才要离开,以免失控。

管米米惊呆了,这个女生居然这么不给她面子。樊非跟她讲过权智善的个性,不喜欢麻烦别人,更不喜欢被别人麻烦。没想到果真如此……她轻声一笑也买单离开了。

“怎么样了?权小姐说什么?”管桑桑刚挂掉打了快一个小时的电话问管米米。

“他们分手了,权……权智善神思恍惚的,根本没有耐心回答我,就丢下一句“告他们”就走了,跟个大小姐似的。”管米米抱怨,“姑啊!现在怎么办呢?”

“没想到权小姐还是一语中的的。”

“一语中的?你是说真的打官司告吗?”管米米瞪大眼睛。

“对,既然这次是大V和营销号刮的风,大众跟的风,说明这种厌恶情绪不是来自于大众,那就告营销号那些好了,官司缠身。至于公司里的,还有业内一下前辈,就算了,还没到那个份儿上,不要公然开撕。”

“打官司,要清者自清吧!这次的确是樊非对前公司违约在先,又火速签了我们,还有权智善,虽说于道德上无可非议,但毕竟法律上不能这么讲。姑,我怎么觉得我给你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为了我家米米,再烫也得接住了呀!”,“其实与前公司的官司也好处理樊非虽然违约在先,但改赔偿的违约金都赔了,他们没理由再公然追责,只要我们有动作,识相的人也知道收嘴。”管桑桑一边说一边又走向电话,拨给律师,简单说明了樊非的官司事宜。她挂了电话后,又回头对管米米说:“要不说你小姑娘年轻呢,这是缓兵之计,自己好好领悟去吧。我还要再见一见樊非,你给我把他找到,失恋归失恋,正经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解决的。对了,他既然失恋,你也好好把握一下。再见。”

管米米暗暗赞叹:管桑桑不愧是管桑桑,什么时候都这么的清醒。不过她自己却要面对一个失踪一天的樊非。姑姑说要她好好把握,她管米米才不需要这种趁虚而入的低下手段,喜欢人家就好好对人家,如果一心能换一心她自然欢喜,但如果最后不是两情相悦,她宁可尽力挥霍如今的喜欢,挥霍干净了,她也坦坦荡荡的离开他。这样的想法往往是这种大学刚刚毕业的黄毛丫头会有的,如此理直气壮又单纯真实。

樊非并没有失踪,他只是在家里,在家里呆了一整天,呆到从天黑变成天亮,从湿漉漉的衬衫变成干燥褶皱的织物。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心里一遍遍说着这三个字,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这三个字,“对不起,我还是要放弃你;对不起这样下去你也会受到攻击;对不起,或许,Jason那样明朗阳光的人,更适合你。”因为心里有你,所以不能思无邪,也不能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忽然门外有人急躁的敲打着门板,叫着他的名字,是个女生。樊非心里咯噔一下,“智善?”

他起身走到门前才确认,来者是管米米。管米米一开门就径直走入房内,“哇!樊大哥,窗帘紧闭,也不开灯,你就黑漆漆的在这里呆着呀!”她打量着屋内四周。

“管米米小姐,有什么事吗?”樊非收起暗涌的情绪,又变成那种不悲不喜的样子。

“你失踪一天了,来找找你不应该吗?”

樊非不答,只是静静看着她。

“好吧好吧,算不得失踪啦!不过现在情形已经不妙了,你不应该多找找我和姑姑,商量一下对策吗?反而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你看这家里,黑漆漆的,你不会自闭了吧?”管米米说到自闭,突然心里和不安,“你不会真的自闭吧?我认识的那个樊非,是永远坚持不倒,工作再辛苦,依然保持状态的人,现在……现在只是舆论出了一点小问题,你可千万不要灰心啊!啊?”她“啊”的那句稍微有点颤抖,她不敢提权智善,也许,一个人高压久了,就会被炼化,一只骆驼永远死于压在它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在微弱的光线下,试着看清樊非的神情,忽然灯亮了,樊非缓缓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不会。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姑姑说你的事情可以解决了,她明天还要再见你。”管米米声音很低。

“可以解决?”

“是的,姑姑说要走一些司法程序约束一下造谣者的嘴,也可以让外界知道你清者自清的态度。等官司告一段落,事情也就缓和了。”

“清者自清不敢当,但告他们确实可以。管小姐有手段,我累了,交给她安排吧。”说完就拉着管米米的胳膊往门外拽,力气之大让人很难和之前那个冷静克制的樊非联系到一起,他的举动,甚至有些粗鲁。

“请你不要这样!”管米米大叫着,突然挣脱樊非将他抱住,“晦暗什么的都是暂时的,有姑姑在,有我在,还有那么多粉丝,你凭什么要这样啊!”叫声中带着哭腔。

“那智善呢!我以为我已经强大到可以争取我想要的,可是到最后,还是懦弱无能到松开她的手,辜负她的心,背弃我自己的原则底线,……请问,我现在失去的,难道不值得我为自己悲哀吗?……”樊非几度哽咽,他终于崩塌了所有的忍耐,开始小声哭了起来,后来哭声也逐渐放肆,身体的力气也逐渐消失,倒在管米米紧紧的怀抱中。

次日,管桑桑带着律师到了樊非工作室所在的楼层,从一众工作人员中走过,直接去了会议室,大家透过会议室玻璃窗看着这个小女王般的人物,心里大概明白了,最近困扰所有人的难题,也许会从今天开始得到解决。

一切正如管桑桑所说,律师函递到大V们手中时,他们的嘴基本已经闭上,通过官方微博一宣布,一切造谣事件将进入司法程序时,网友们倒开始摇摆孰是孰非。其实在娱乐圈乃至整个社会,根本没有绝对的孰是孰非,有的只是大家权衡利弊后,谁错多一点,谁错少一点。

闹了这么久的风波,终于开始趋于平息。

樊非这段期间则专心制作着一张迷你专辑,在录音室里泡着,也忘却了外界传言是否还是一浪一浪的袭击着他的背后。只是突然有一天凌晨一点从录音室出来时,樊非问了身边哈欠连天的陆果“智……,权智善回美国了吧?”

陆果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愣住了,樊非问完一句就直接坐上了车,他只好跟着上车。

在车行至红灯酒绿的街道上,樊非的广告在大厦,商业街不断投放着,他看着广告中精致,光彩照人的自己,眼神里多出了比之前若干年都没有见过的成熟。这种成熟和之前的成熟最大的不同是沧桑感,像电视里经历岁月往事,沉迷杜康的剑侠一样,饮上一口葫芦酒瓶里的解忧物,却更加忧愁的看着明月时的神情。

陆果看着这样一个樊非,心里翻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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