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蛮拿了枫籽糖后立刻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关好了门窗,脱下鞋子爬到床上,小心翼翼的拆开青玉翠竹花笺一句一句的读了起来,读完后又小心翼翼的将花笺重新叠了起来,从床下暗格里摸出了一个沉香雕花的小匣子,打开楠木匣子将花笺放了进去,如果你仔细看就会发现,里面的信件不多不少刚好十封。
第二日,校场上,谢蛮悄悄靠近谢信,拉了拉谢信的衣袖,“四哥,四哥。”
“干嘛?”谢信没好气的说着。
“别那么小气嘛。好四哥,我让你问的事儿问了吗?”谢蛮拉着谢信的衣袖撒着娇。
“问了。”谢信实在是受不了妹妹的撒娇,感觉妹妹撒娇有一种母老虎舔着待宰羔羊的既视感。
“说嘛,说嘛。”谢蛮
“好了,真受不了你,长望说他喜欢擅‘舞’的羸弱女子。”谢信确实问了,但是这个答案和宋长望说的不太一样,事情是这样的:(这天,宋长望和谢信刚从朝堂上出来,在御花园逗留了一会儿,正巧不巧御花园中有一群舞姬在排练新的舞曲,各个身形轻盈羸弱,尤其是腰肢纤细无比,两人正看着,谢信突然开口道:“长望明年便要行冠礼了,不知长望可有心怡的女子?”
“凝之这话问的真是一点都不会不合时宜。”凝之是谢信的字,谢信做宋长望的伴读整整十载,两人熟络无比,自是什么玩笑都开得的。
“长望,你莫不是喜欢这等蛮腰女子?”谢信不死心的追问着,毕竟妹妹有命吗,不得不从啊。
宋长望见谢信一直追问着,也猜到了个大概,唇角勾起浅浅笑意道:“我喜擅‘武’女子,身形羸弱着更佳。”宋长望所谓的羸弱是指的谢蛮那般要比一般女子矮上一些,显得娇小又可爱的,并非病若西子般的。
“我知晓了。”谢信看着御花园中那一群腰肢扭动的如水蛇般的羸弱舞姬笑了笑。)
谢蛮听完谢信的话,得意的扬了扬头,右手摸着腰间的弯刀道:“六哥哥说的不就是我吗,四哥你看我一手弯刀使的出神入化,千骑之中取敌方将领头颅。”
“是擅长舞艺并非武功,况且你这壮如牛犊般的身躯哪里羸弱了。”谢信讽刺着谢蛮,完全没有顾及到谢蛮早已黑了的脸色,只见谢蛮后退几步,一个助跑飞踢一脚将谢信踢落到靶场上,惹得正在操练的谢家军一阵阵狂笑,“哈哈哈,小少主果然威武!”
随后的一个月校场上再也不见了谢蛮的身影,就连谢信归建康那日谢蛮也没有出来送行,不多时就传来谢蛮闭关练舞艺的消息了,谢家军的将士们每逢得空便要偷溜进金雀台瞧瞧谢蛮练舞的身影,毕竟这也是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吗。谢蛮的舞姿怎么说呢,简直是滑稽极了,谢蛮是练武出身的怎么可能有纤细的腰肢呢,所以她练起舞来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啊,气走了七个师傅,就连生气都温声细语地大嫂都拿她没有办法。
夜风起,战鼓擂,十长一短的鼓声,预告着这将是一场大战,闻得鼓声,谢蛮早已见怪不怪,迅速下床绕过屏风穿上重铠,潦草的束起青丝,再出门时已是英姿勃发少年郎。
校场上,大哥谢烽正在点兵,这次北疆来势汹汹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这次足足一万兵士在安康城下叫阵,听说北疆新换了大汗,估计是想拿下安康城来立威。
“这次不同往日,大家都有可能马革裹尸换,家有老母的留下,家有幼子的留下,家有新妻的留下,家里独子的留下。”谢烽是五个孩子中最像谢徵的一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将帅之气,话语里带有一种莫须有的威慑感,在四个哥哥里谢蛮唯独不感得罪的就是这位大哥,父亲谢徵年过半百,双鬓早已斑白,身有余而力不足,上战场这种事儿已经很少管了。
“我们不怕,大少主只管点人便是,快些,我们还等着回来看小少主那曼妙的舞姿呢!”
“是啊,连小少主都巾帼不让须眉,我们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对!”
“没错!”
面对如此的场面谢蛮早已习惯了,自小便混迹在军营里很少有兵士将自己当做女孩子,都是想开什么玩笑便开什么玩笑,除了荤段子他们不敢说以外,其他的也就任他们开玩笑了。
“拿名册来。”谢蛮接到谢烽的命令立刻狗腿的将名册拿了过来,双手握着名册交到了谢烽手上,谢烽打开名册看了半晌,道:“第一排第七个留下,第二列第六哥留下,第十五列第二个留下.......其他人跟着本将。”谢烽要求留下的都是家里除了自己便都是妇人的人。
点过兵后,谢烽英姿勃发,一身青色重铠,胯下是暗红色的的卢马,身后跟着九千兵士缓步前进着,而另一边,谢蛮率领一千轻骑作前锋为后面的大部队探明前路。
此战不同以往,双方撕杀着,一直到东方吐白,双方都是损失惨重,北疆的将领是一个强壮的大汉,即使他红巾覆面,谢蛮也能认出他来,他便是阿那群的啊兄,早知有如此大祸,谢蛮就应在那日杀了他,就在谢蛮愣神的一瞬间,一支金刚铩羽箭扑面而来,谢蛮根本无处可躲,只好摸出怀中的暗器扔了出去。
谢烽一个转身朝着谢蛮飞扑了过去,“噗嗤”箭矢入肉的声音钻入谢蛮的耳中,“大哥!!!”谢蛮哭喊着,抱住倒地的谢烽,泪止不住的流着,谢烽抬起粗糙的大手擦掉了谢蛮脸上滚落的泪珠,“哭什么,大哥死不了,没有射中要害。”
“大哥,为什么,为什么?”谢蛮抽抽搭搭的问着,谢家军的军规主帅决不能无缘无故受伤,要确定整个谢家军有人指挥。
“我的傻妹妹,法理不外乎人情,妹妹还没有嫁人,身上怎可有如此大的伤疤呢。”谢烽说着挥手拔下了肩上的箭矢,不愧是金刚铩羽箭,即使身着重铠也仍是入肉三分。
“哥哥且先歇歇,待蛮儿为你报仇。”谢蛮将谢烽交给一旁的副将,翻身上马朝着对面北疆主帅冲将过去,红巾覆面的大汉肩胛被暗器击中受了伤。
谢蛮率一千轻骑冲到北疆阵营,北疆人的血染红了谢蛮的重铠,一身血衣大杀四方,打的北疆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斩旗投降,战场上的规矩,一旦对方斩旗便不得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