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根三。”
“哦,早上好,绘马。工作怎么样?”
遭遇剪刀女的第二天早上,绘马照常上学,在教室中和尾形根三打了个招呼。
“工作?还不错吧?至少我自己是这么感觉的。”绘马想了想这几天讲课的感觉,觉得自己的工作挺有价值的。从小测验中得到的反馈能知道,浜町志保这孩子的基础正在夯实,尤其是在兴趣培养方面更是进展不错,最近这孩子已经能因为解开一道难解的题而露出开心的笑脸了。
“可别装傻啊~,你这家伙。”听到绘马的自我评价,坐在他前边、本来和几个女生聊得不错的香取香穗回过头来不满的说道。“我都听说了,你的工作做得非常好吧?法子阿姨都说了,每周25万的工作却聘请了真正的名师——她还准备在下个月把薪水调成30万呢,当然,必须得你这边保持住教学水平才行。”
“斯国一——!”尾形根三感觉自己听到了故事中才存在的史诗传说。一个月三十万岡是什么概念?一般日本的上班族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加班是常态、白天工作,晚上还必须参加各种同事小圈子里的酒局,平均工资也就只有40万岡。
与之相比的另一组数字,刚毕业的普通男性大学生,进入一家普通的企业工作,那么他的每月固定工资大约是20-25万岡。之后就看工龄,每十年大概会长10万岡,如此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普通公司的社员才能有每月30万的薪金,但绘马高中时期就有了同等程度的工作能力,并且每天的工作时间只有一小时。
“哼!感谢我吧。”香取香穗这时候露出神气的表情,作为推荐绘马参加浜町志保家教工作的推荐人,绘马在工作期间得到了超好评的评价,她也与有荣焉。香穗身边的女生们在听到了绘马竟然通过课后的打工赚了这么多钱之后,也纷纷叽叽喳喳的议论起来,不擅长应付他人热情的绘马也有些狼狈,这种表现又更进一步激发了女生们的积极性,让绘马苦不堪言。
就在这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只不过是30万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一个海带头男生发出不屑的论调。“我每月的零用钱都不止这么点。”
——是白马苍介。
正如前面所说,白马苍介有着一头显眼的海带头,不过由他那张俊脸搭配上、不但不显得浮夸难堪,反而给人一种难言的贵气,总体而言,就是非常的帅气有型。
“有什么大不了的?等你真的凭自己的能力赚到这么多钱再来说吧!”过去,这位男同学凭借着帅气的外形和优渥的家世,在班级里俨然成为了核心。乐于和未来的财团大少爷打好关系的人,在高中时代也并不少见,何况他本人除了爱炫耀和有些小心眼之外,其他时候评价都不错,这让他格外受到异性的青睐。
当然,这里的异性需要把香取香穗排除在外。
“香取,又是你啊!为什么每次都要来拆我的台——”看到说话的人是香取香穗,白马苍介没有继续采取攻势。说到底,他和绘马平日里也是见了会互相打个招呼的关系,今次只是因为不甘心班级里的风头全都被绘马给抢了,这才忍不住出言压绘马一筹。
“那当然是因为,你每次的发言都很幼稚啊!”香取香穗好不客气的直接开喷道。能在不合时宜的时间讲出不合时宜的话,充分说明了白马苍介的情商确实有点低。不过一年的相处下来,大家基本也了解了、白马苍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一言以蔽之,这就是个大孩子。
会因为其他人受到关注、自己被冷落而做出故意吸引人注意的举动,而不去管这举动是好还是坏,或者说,他缺乏判断自己的发言好坏的能力。
本来的话,不会读气氛在日本可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就算脸长得再帅气,一个不会读空气的人也会在团体中混不下去。但看在白马苍介本身并没有坏心、而且家里确实有钱——后者需要划重点——的份上,班级里的大家对他的忍耐心一直都很好。
这种情况下,仍然坚持有话直说、该喷人的时候绝不遮掩态度的人,班级里也只剩下香取香穗一个人而已了。而即使每次都被香取香穗落了面子,白马苍介也从没有说过什么。
这让不少人猜测:香取香穗应该也是说出来就不得了的家庭出身。不过本人坚持自家只是个开道场的,一般探究到这里就会不了了之。
“幼稚?我嘛?”白马苍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仿佛顺着窗户就能看到一个方形的太阳。他用手指指向自己的脸,看来是由衷不认为香穗的评价能和自己画上等号。不过香穗就是要打破他的自信,刻意用夸张的动作一手指向白马苍介,下巴微抬的说道:
“不是你还会是谁?难不成还是我吗?”
班级里此时的氛围绝对算不上好,同样作为班级里的核心,香取香穗和白马苍介可以说是南閗学院一年级B班分别排在第三和第二受欢迎的人。这样的两个王者的对峙,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说上话,班级中的人、无论是下面阶级的杂草、还是同属第一阶级的人们都深刻的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不过他们倒是并不担心,两人的冲突会引来不好的后果。因为很快就会有人来终结此时班级里这糟糕的氛围。
“请住手,白马同学、香穗——”一道柔和中透着坚定意志的女生如期传来,迎着一年B班此时所有人的注视与期待,坐在前排位置的一位女生站起身来。
“哦哦,立花。你也看到了,这并不关我的事情喔?都是香取在挑事。”自我中心的大孩子白马苍介见到这个女生都忍不住轻声细气,香取香穗面对名字叫立花的女孩也一副满腔委屈说不出的表情。
“你看你听,晴美,他还在说这种话!?不可置信,这个人……”
“香穗!”突然的大声打断香取香穗话的同时把握住主动,立花晴美闭口注视香穗,然后把目光转向同样不再出声的白马苍介,半晌后才笑着说道:“下节课是鲇川老师的课哦~”
“——,啊啊,糟糕,还有道题没有复习呢。”或许是从立花晴美无暇的笑容中感受到了某种意志,或许是觉得无意义的对峙在持续下去会没办法收场。又或者,她真的是因为下节课是那个以严厉闻名的数学老师的课而感到了畏缩,香取香穗缩缩脖子坐了下来,白马苍介也好像在这种古怪的气氛中开了窍一样,虽然没有说话,不过却默默从书包里掏出来数学课的课本。
“南,抱歉啊。”
绘马还在震撼于班级扛把子的威武霸气,立花晴美重新坐下来之后,白马的一句话又是让他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白马、又看了看继续和身边朋友闲聊的立花晴美,深深感觉自己还是太单纯了一些。
你说,你们一个个的不过就是高中生,非得弄出什么阶级等级人性两面三足鼎立之类的玩应出来干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愉快学习吗?
绘马也是对日本这种全民都点了读气氛技能不说,天赋点全都加智力的情况服气了。不然还能怎么样?要他去学习高中生之间的合纵连横?
他觉得这比处理杀生石觉醒带来的问题要困难得多了。
另一边,南閗学院的学生会办公室。
“是时候了,把他叫过来吧。”
“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