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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失忆之后

“为什么前辈会在这里……”绘马不明不白的躺在地上,身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持续保持着懵逼的状态。“这个问题,我应该更想要知道……”

在绘马的记忆中,他醒来时看到的应该是自家的天花板,然后他会去穿衣洗漱,简单弄一下早饭后去港区找浜町志保。

按照约定,今天他会陪他的学生一起前去拜访有段时间没有来学校的老师。这在绘马看来是必要的情操教育,也事先请示了志保的母亲。

然后问题就来了——

他为什么会躺在地板上,并且全身上下遍体鳞伤呢?

啊,说到伤的话——

“啊疼、疼疼疼疼疼疼疼——好疼!!”战斗的时候,生死危机刺激下肾上腺素大量分泌,短暂的麻痹了绘马的痛觉,但这时候一早上起床时的放松心态体会到全身脏器损伤、大脑受创的疼痛,对于还是个新手的绘马来说还是太超过了。

剧烈的疼痛让绘马想要打滚来缓解心理压力,但是绘马硬是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做法是没有用的,浑身都疼、不知道到底伤在了哪里、也不知道伤势怎么样的情况下随意乱动也是嫌自己命长的操作。

——好吧,绘马立刻就冷静下来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前辈、超级美少女森宫树里爱就站在他的身边。

比起未来会如何、身体怎么样,身边就有个超漂亮异性的存在无疑是更能让男生冷静下来的方法。所以绘马转而通过调整呼吸的方式来缓解压力,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想起来自己有一门自我恢复的手段。

【瞬归】。

“好点了?”树里爱在绘马的面前蹲下来,因为双手从腿弯处束住裙摆的样子真的非常有女子力,绘马不由呆了一呆,紧接着反应过来的他用岔气的表现遮掩住自己的失礼,从地上撑起来身体点了点头。

“嗯,谢谢关心,我好多了。”

“这样啊——”树里爱若有所思,她的视线随着绘马的起身而抬高,看着会吗装作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然后就被再次突然泛出来的强烈疼痛感席卷全身而佝偻了身体,树里爱的表情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瞬归】这个术式是恢复类的技能,但却不是普通的用神秘力量修复伤口,而是通过时间操作来让细胞级别的身体情报直接返回到术式记录下来的身体最佳状态。

虽然出于时间认知和伦理方面的考虑,【瞬归】的恢复会有意识的留下10%的非致命伤作为“锚点”,但发动之后就连致死的攻击也可以迅速恢复成能够自保的水平的强大效果遮掩了一切不足之处。

所以,树里爱看着站起身来,手掌捂着心脏强作镇定、额头冷汗“唰唰”往下冒的绘马是越来越好奇。

一个过去并没有接触心灵业界经历的普通男高中生,为什么会拥有这样过人的战斗素质呢?

那把能斩切妖术的刀是怎么回事?像这样如此强力的恢复类法术,到底是谁教给他的?

绘马的身上有很多值得探寻的秘密。不过作为绘马心灵业界的领路人,森宫树里爱恰好是并不喜欢强迫别人的类型。

虽然这种做法或许、不,是在彼此熟悉之后一定会改变——树里爱可是很喜欢捉弄自己感兴趣的人的类型,而绘马又无疑是树里爱非常感兴趣的一类。

不只是身上藏着的秘密,少年那老成稳重的性格也颇得她的中意。能够让一直老成持重的少年露出符合他年龄的羞涩表情,欣赏对方无奈又不得不把想法藏在心里的样子最让她感觉到开心。

不过至少在现在,相处时间不长这一点让人遗憾的情况的确拯救了绘马,也拯救了树里爱在绘马心中优雅知性的美好形象。

“感觉怎么样?”树里爱站起身来。

“嗯~,不怎么样。”绘马冷汗直流的狰狞模样让树里爱心疼,她很快掏出手机,正打算拨打救护车的电话,结果竟然看到通讯记录最上面显示的通讯对象正是“119”!并且看时间显示,电话拨出的时间仅仅在三分钟之前。

“看来不用叫救护车了——”树里爱在绘马诧异看过来的目光中展示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绘马凝神看过去,荒谬的感觉前所未有的席卷他的神经。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如果用俯瞰的角度去观察迷宫,大概会觉得被困住的人是在太傻了。这种东西也能困住人?

然而,只有实际走进迷宫的人才会有发言权,毕竟迷宫这事对于俯瞰的人来说是三维看二维,对于迷宫里的人来说就是个二维的空间,只有不断靠记忆和记号来标记才有可能走出迷宫,期间对永远无法走出迷宫的恐惧和焦急更是会影响人的心情和判断。

绘马现在就陷入了迷宫的怪圈中无法自拔。他对于记忆莫名其妙缺失了一大块,本来应该迎来舒适的早晨,结果太阳莫名就走到了头顶,身上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剧痛难忍。

致命伤?毒?敌人是不是还躲在暗处?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因为一切都是未知,绘马也顺利的发挥想象力开始无限遐想,绘马因此受到身体和精神双重的痛苦而深深拧起眉心。树里爱明明没有打电话的记忆,手机通讯录上却显示不久之前拨打过电话的事实更是让绘马产生一种“宿命”般的恐惧,有一种现场版“死神来了”的神秘类惊悚感。

恐惧在瞬间吞噬了绘马,从来没有经过的诡异事件让他全身动弹不得,在这一瞬,身体的疼痛都在冰冷的恐惧之中逐渐远去。

如果任由着恐惧持续下去,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糟糕事情。或许会精神崩溃?绘马在此之前,自认自己的意志力经过穿越、重生外加觉醒异能、遭遇九尾的事件影响,是非常坚韧的。遇到白藏主之后仍能冷静的面对,寻找胜机就证明了这一点。

然而,现在看来,绘马自认的意志力是有它的防御范围的。超出这个范围之外,绘马的精神比起一般人好不到哪儿去。就像这会儿,他的心智就被恐惧给吞没,仿佛头顶就有死神挥舞着镰刀索命一样。

所幸的是,在他的身边就有一位可靠的前辈存在。

如果说,绘马在未知的恐惧面前就像是新手进入迷宫,那么,树里爱的情况就是带着迷宫攻略+大师级道具包进了迷宫。

“南君,你的记忆停留在什么时间?”树里爱的问题直指核心。

“昨天傍晚……,睡觉前?好像还做了梦——内容不记得了。”绘马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样的说法已经够了。

之间树里爱环抱着手臂,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光洁的下巴道:“我的记忆停留在接到你的联络为止,之前是在对策室的办公室,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就赶过来了。至于为什么会赶过来——这个原因我怎么想都想不到。”

“电话?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给你打……电、话——”绘马在一阵愕然中掏出手机,似乎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记忆的可靠性。先不说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和日期、他现在身处的位置已经证明了他的“记忆可靠性”根本就是个玩笑,但绘马就是想要这么做。

然后,结果就摆在这里了。

“不可能……,不可能……!”绘马心神继续再次受到震动,本来因为树里爱的搭话而缓解的症状再次爆发。手机上的通讯录明明摆摆的将他在近一个小时前联系了树里爱的事实展露无疑,而他的记忆中却没有丝毫关于这件事的印象。

“看来,我们都中了某个人的算计呢。”即使到了现在,树里爱的表情依然从容且淡定。她捡起绘马无意识的从手中滑落的手机看了一眼,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另一个疑惑自然升起。

——为什么,同样是失去记忆,两个人的‘症状’却不一样呢?

绘马是失去了一天的记忆,而树里爱明显只是去了关于某个关键信息,她推测是某个人的记忆。两者之间微妙的不同让树里爱更加肯定,这里面一定藏着非常重要的信息。

好消息是,要搞清楚这件事,对于树里爱来说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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