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杜长志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不要血口喷人。”
张月华的声音很大,似乎要把房顶喊破似地,苏慕秋的话让她心底骤然心虚起来,越心虚,嗓门越大,借此来掩饰慌乱。
苏慕秋掩唇一笑,眉眼间婉转着一股风流妩媚,俏生生地打量一遍张月华的裸露在浴巾外身体,脸上划过一抹不加掩饰的轻蔑。
“血口喷人?您说笑呢吧,我说什么了吗?我只不过说来看看你,可没说别的,还是您希望我说点什么?好让您觉得我不是在血口喷人。”
张月华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着急,反倒给苏慕秋添了话柄。
她毕竟是个在名利圈里打滚多年的人,很快冷静下来,抓住以为唯一能掣肘苏慕秋的因素,装出怅然的模样:“慕秋我好歹是给了你一条命的妈,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你都要记住,你身体里留着我给你的血。”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继承了您冷漠无情,自私自利,这点我还真要多谢您,要不然有些事,我还真做不出来。”
张月华脸色一变,突然发问:“杜长志被抓跟你有关?是你做的。”
苏慕秋拢拢身上的浴袍,随手抓起一条毛巾擦去脸上的汗珠,又端起果汁慢悠悠喝了几口,这才开口。
“怎么能说跟我有关呢,他自己做了那么多道德沦丧,天理不容的事,触犯了国法,被发现,自然要付出应有的代价,自作孽不可活这话不用我教您吧。”
看着张月华脸上的黑泥被汗水冲出一道道沟壑,苏慕秋皱皱眉头,压下胃部快要涌上来的不适,转移视线,继续道:“杜长志的事告诉我们,谁也别想再做了坏事之后心安理得以为可以平平安安度过下半辈子。”
张月华胸口两团下垂的软肉随着她呼吸加速不停起伏抖动,“苏慕秋你少跟我绕弯子话里带话,今天既然来了就别装蒜,把话挑明了说。”
苏慕秋敛去笑意,抬头直视张月华:“挑明了就是四年前被杜长志举报我爸爸贪污,可是事实上他是清白的,这点我想你比谁都清楚?”
张月华身体颤抖,尖叫道:“你什么意思,怀疑是我和杜长志合伙诬陷他?”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分明是就是这么想的。”
“错了,我不是这么想,而是肯定我爸爸的死有你一份儿功劳。”
没见张月华之前苏慕秋还不太敢断定,可看见她之后她忽然觉得,这一年个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苏慕秋,你凭什么怀疑我,我嫁给苏全安二十二年,为他生养女儿,打理苏家,从来没出半点错误,别人家一个小局长的太太穿的都比我好,我从来没有半点怨言,我不欠他的,你有什么脸面跑来责问我,怀疑我。”
张月华喊的撕心裂肺,好像自己当真是个贤妻良母,好像她在苏家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真好笑,结婚二十二年出轨二十年,像你这种女人搁在以前早该沉塘了,居然还有脸叫嚣什么都不欠,”
张月华猛地倒退两步,眼中划过一抹惊恐慌乱,黑泥后的脸此刻不用想也知道定然很是惨白,表情极为丰富。
哆嗦中的手指着苏慕秋,版上才吐出几个字:“你……你,你诬蔑……”
“不用再狡辩,我什么都知道,比你知道的更多,只要我愿意,随时能让你,让魏家,身败名裂万劫不复,你可要当心了。”
她手上拿两份儿证据,足够让魏家陷入一场丑闻的泥沼里无法翻身,可是现在还不急,她要让张月华好好享受一番恐惧的煎熬。
温水煮青蛙,猫捉老鼠,这两个游戏,才是最残忍的。
张月华突然跳过去,“你敢,苏慕秋你要敢打魏家的主意,我饶不了你。”
苏慕秋抓住张月华那只朝她的脸打过来的手,抬起左手重重回了过去,“啪”的一声格外响亮清脆。
“别威胁我,你欠苏家的,欠我爸爸的,欠我的,我会慢慢要回来……”
才上了这一个节目她就受不了了,如果让她知道她宝贝女儿正和她的继子滚在一张床上,该的多精彩啊。
完败张月华之后,苏慕秋兴致高昂地离开美容沙龙,做电梯直接下道二楼男装部。
她和颜卓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还从来没有送他一见礼物。
她借口出来逛街,做美容,要是回去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肯定会惹颜卓怀疑。
给颜卓挑选了几件衣服两条领带,正打算回去,又想起老爷子如今也在家里,她若什么不给老爷子买点东西,实在过意不去。
又逛了好一会才勉强买了一顶帽子,原谅她实在不会给老人家买东西。
乘电梯下去的时候她因为拎的东西有些多,没躲过迎面快速走来的女人,两人硬生生撞到了一起。
苏慕秋肩膀一阵生疼,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地上。
看一眼“哎呀”过后低头拾掉落在地上的纸张,压根就不看她的女人,苏慕秋皱眉,真是没礼貌的女人,撞了人竟然不道歉。
苏慕秋揉揉肩膀将买的东西全都捡起来,也不看撞她的女人准备离开。
刚走两步忽然听见身后的女人吵嚷声:“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撞了人连句道歉不说就走……哦,原来是个有钱人,难道你有两个臭钱,就可以随随便便撞人。”
苏慕秋脸色瞬间冷下来,慢慢转过身看面无表情地扫过气冲冲瞪着她,好像她自己受了天大委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