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散华宗被灭了！”
“去你的，就知道瞎扯。”
“散华宗可是当今仙界第一大宗，慕其名而投之的仙人络绎不绝。而其中天赋异禀者更是多如牛毛。你就算编情报也不要编这种一戳就破的好嘛？”
“哎呀，那都是以前了。你没看到我现在不亲眼目睹，一般不会乱说的吗？”
“怎么，你还去他们本家月露华看过了？”
“嘿嘿，当然了。你是没看到第一都城月露华破成什么样了。”
“啥啥？你还真去了？！”
“废话。不去我哪来的第一手情报。”
“散华宗还真没了？”
“那可不。尸体都躺一地了。”
“这可真……真诡异。魔界大军不是才入黑云关吗，是怎么……啊，听说那代魔君易谙离最是擅长缩地千里。莫不是她把魔界大军一下子移到月露华，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切，从黑云关到月露华差的可不是一千里，而是十万八千里。她易谙离区区一个半魔能干出个啥。况且月露华不是专门有空间隔离阵法吗？莫说她了，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难不成是前魔君倾墨魔君干的？如果是她的话，倒是有那个可能。”
“鬼扯。倾墨魔君她才被易谙离杀死好嘛？更何况，魔君她最爱好和平了，之前还和咱们仙主签过合约呢。就算她爬出来，要灭的也是易谙离这个夺权篡位的白眼狼好吧？”
“你是看过她的画像才这么为她说话吧。”
“我……我说的也是事实！就算是作为魔界敌对方的我们，也不得不佩服她的雄才大略好吗？试问谁能用短短几千年的时间将一片不毛之地变成如今这个连仙人都羡慕的乐土？”
“啧，色令神迷。”
“你！”
“行了行了，说回正题。所以散华宗到底是怎么没的？总不可能真是魔君大人她不辞千幸万苦从棺材里爬出来灭的吧？”
“哎，我有说过是魔族灭的吗？”
“这……难不成是妖族？”
“得了吧，妖族都快灭亡了，哪还有精力管仙界。”
“可是妖族也很厉害啊。听说他们天生法力高超，能以一敌百呢。说不定他们趁我们不注意，起义了呢？”
“呵呵，想象力真丰富。不过他们以一敌百又如何，还不是被我们给灭了。”
“那你倒是告诉我到底是谁啊！”
“仙人，是仙人啊！我都提示这么明显了你居然还猜不到！”
“是仙人？哟呵，不知是哪个门派有这能耐去灭这仙界龙头？我怎么从没听说过？难道还专门韬光养晦处心积虑来灭他？”
“不过这也忒无耻了，魔军迫在眉睫，他不帮忙就算了，还灭了抗魔主力。现在重要的难道不是团结一心抵御外敌吗？”
“量你们也猜不到，我就直说了吧。其实灭门散华宗的凶手，不是门派，亦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他就是一个人，一个真实的人。”
“这……你说笑吧。就算是烟火仙祖再世，也不可能一下子灭掉这么大一个门派啊。”
“对啊，我可没听说过哪个仙人有这个能耐。否则，他早就闻名遐迩啦！”
“哎，其实就算没有这桩事，他也够有名的了。”
“怎么，难不成他是通缉令皂白令上的强盗？”
“皂白教都没了，这皂白令上的人能有几个能耐的？我说了，这人，你们都认识。”
“那我可想不出来了。你直说吧，他是谁啊？”
“修罗面具，通明长剑，你说是谁？”
“……”
“……”
“……”
“骗……骗人吧，难不成是他？”
“诶不是，他不是散华宗宗主的女婿吗？之前比武招亲的时候，他可卖力着呢。”
“可不是。连他师父沧笙散人都被惊动了。为了这门婚事，他师父还专门去散华宗走了一趟呢。”
“我刚听说这事的时候，我也不太相信。可告诉我这事的可是散华宗所剩无几的幸存者之一啊。听说他还是因为偷偷出门玩才逃过一劫的呢。”
“诶，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他比武招亲进入散华宗，就是为了夺取散华宗宗主的权力。被发现后，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灭了散华宗满门。”
“有点可能。可尽管他是宗比魁首，但散华宗上仙仙尊那么多，别说灭门了，说不定他第一个就被砍了。”
“这真是奇了怪了。”
“不过听那幸存者说，他还干了件怪事。”
“什么，说来听听。”
“他说，当时他发现散华宗被灭门，正懵着呢，就听到他们祖地那里传来奇怪的声音。他觉得可能有同门还活着，就跑过去查看。结果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散华宗祖地……怎么，他对散华宗之基石——菩提树做什么了？大卸八块了？”
“大卸八块倒是没有，但他的确把它砍下来了。不，不仅是砍下来，他还把它给埋了。”
“额，埋了？他砍下来就够了吧，为什么还要埋了？”
“说不定是为了彻底根除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得去问他啊。”
“啧，看不透。”
“说起来，他还活着吗？”
“不晓得。那幸存者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吓得疯狂逃命了。等想追究起来的时候，他人又找不到了。”
“肯定死了。毕竟再怎么厉害，他也不过是一介仙人。就算他有那个能耐灭散华宗满门，仙主他们也足够把他熬到油尽灯枯。而待到那个时候，等待他的就是身死道消了吧。”
“可是万一……万一他没死怎么办？这个疯子为了权力连他岳父都下得了手。可他偏偏又有如此骇人的法力，他如果想做什么，独怆军府未必拦得住。”
“嗨，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天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没了散华宗，仙界不是还有任家吗？作为仙界创立之元老，任家不可能放任他不管的。”
“是啊。当年云墨魔祖在仙界闹的那么厉害，还不是被烟火仙祖镇住了。更何况他还远远比不上魔祖。说不定第二天醒来，他就死了呢。”
“也是。一切事物都会被时间销蚀，变成历史长河中的寥寥数笔。”
“当然也包括他。”
“修罗葬觉，君素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