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仪自幼和舅舅学过一些武功,这时再也忍耐不住,右手挥拳向王统领脸上打去,王统领左手隔开钟子仪的手腕,挥起右拳向钟子仪胸前打去,钟子仪往旁边一闪,重心下移,骈指向他左腋点去,王统领“咦”的一声,心想这小子竟然还有一点武功,待他骈指点到,突然去拿他手腕。钟子仪忙撤身回掌,再变掌为拳,攻他腹部,王统领退后一步,右腿快速横扫,钟子仪腿被扫中,跌倒在地上。不过他临危不乱,连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然后站了起来。
钟子仪知道自己武功不如王统领,可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他欺负徐伯母,二话不说,又扑了上去,一招“横踹虎腰”,直踢对方腰部,王统领侧身一让,一招“洪崖拍肩”,拍向钟子仪左肩,看似轻松,实际暗含内力,钟子仪不敢硬碰,一招“夜叉探海”,身子微微一矮,以攻为守,骈指点向王统领腹部。王统领见了,右脚突然踢向钟子仪,这时钟子仪重心在下,不能立刻站起,只得向旁避让。王统领右脚踢出,左脚又连环踢出去,钟子仪这时再也无法避让,脸上被狠狠踢了一脚,半边脸顿时出现青肿,嘴角也出了血。
王统领哈哈大笑。钟子仪一抹嘴角的血,又狠命地扑了上来,这时双拳只管连环快速出击,也不讲究打法了,王统领连续格挡,右手出拳打中钟子仪的胸部,钟子仪只觉胸口一阵疼痛,他也不管了,双手抓住对方的右手,张嘴狠狠在上面咬了一口。王统领疼得大叫了一声,想挣脱开来,谁知钟子仪就是紧紧抱住他的右手不放,王统领右手拽不出来,左手急得在钟子仪胸前乱抓乱打,想掐住钟子仪的脖子。钟子仪抓住机会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俩人扭打在一起,突然,“啪”的一声,从钟子仪身上掉下来一样东西。
张百根在一旁一直神情凝重地观战,见钟子仪身上掉了东西,便连忙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块色泽晶莹的玉佩,再仔细一看,这玉佩上刻了一个篆体“尹”字,不觉心中一怔,怎么这玉佩看起来好熟?想了想,心头大惊,把玉佩收了起来,只见王统领右手已从钟子仪双手中挣脱出来,恼羞成怒的王统领一拳打在钟子仪胸口,接着一拳又一拳地打在钟子仪的脸上和胸部,钟子仪被打得眼睛都肿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徐若兰哭着叫喊道:“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吕清丹哭着喊道:“仪哥哥,仪哥哥。”
张百根二话不说,马上走上前,他黑瘦的双手有力地格开了王统领的双拳,一把推开钟子仪,对王统领说道:“我来会你两招。”王统领笑道:“想不到在这种偏僻的小山村还有不少人会武功。”张百根道:“你想强抢民女,在这里却行不通。我武功不高,能接你几招就接你几招,你出招吧。”
王统领“哼”了一声,也不说话,眼睛里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上来就是一招“排山倒海”,双掌猛击向张百根,他想快速把眼前这老头儿击倒,好早点儿带着看中的美人儿离开。张百根出双拳抵住双掌,双方都觉得一股很强的内力冲向自己,手上一阵酸麻,不禁倒退了两步。
张百根一招击中,更不答话,“苍松迎客”“长江三叠浪”、“白虹贯日”等招数连发,和王统领斗在一起。斗了七八招后,王统领右下腋露出空隙,张百根左掌拍了过去,王统领忙侧身回让,右手直切对方左手脉门,张百根左手变拍为抓,想扣住对方手腕,谁知对方的手臂像游鱼一样滑过。张百根大吃一惊,变招之际,又不免由快转慢,一楞神的功夫,王统领右手就要反扣住对方的手腕,张百根危急之际,左手向对方喉咙扼去,王统领急忙反手回救,张百根摆脱了险境,双方各退一步,互相望了一眼,又斗在一起。
又斗得十几招后,俩人还是不分胜负,王统领突然跳开了圈子,也不再说什么,对站在旁边一直担心害怕的老李道:“老李,我们走。”老李答应一声,连忙牵马过来,王统领翻身上马,在马上笑道:“小小山村也有这样的高手,真是幸会啊幸会。”说完向徐若兰望了一眼,马鞭一挥,黑马向着村口跑去,一会儿,两匹黑马就跑出了视线。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张百根走到钟子仪面前,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说道:“你的外伤上一点金创药,过几天就会好了,内伤嘛,要调养几个月才能好。”说完取出随身带的金创药,替钟子仪涂上。
徐若兰眼睛红红地说道:“这位大叔,请受在下一拜。”说完就要跪倒。张百根急忙拦住,连说:“不敢当,不敢当。”吕清丹在一旁道:“大叔,我替我娘向你磕头。”说完跪倒认认真真地向张百根磕了三个头,站了起来。钟子仪高兴地说道:“刚才前辈几招就把那个狗官吓走了,真是痛快。”
张百根脸上却忧心忡忡,摇摇头说道:“也没什么可高兴的,事情还没了呢,那个王统领肯定还要再来的。”钟子仪、徐若兰和吕清丹根本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听了这话,不禁呆道:“什么?”
钟子仪急道:“前辈,你肯定那狗官还要来?”张百根道:“此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心不死,就肯定要再来。”徐若兰急道:“那怎么办?”说着就要哭了。钟子仪问道:“前辈,你觉得那狗官什么时候会来?”张百根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应该会很快吧。”
徐若兰道:“这可怎么办呀?老天爷,怎么会有这种事落到我们孤儿寡母身上?”张百根对徐若兰道:“这位徐大娘别着急,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事情总有法子解决。”徐若兰哭着道:“这位好心的大哥,虽然是素昧平生,可是却劳烦你,真是过意不去。”又对钟子仪道:“又连累了你,这如何是好?”吕清丹也只是呜呜地哭。
钟子仪温言劝道:“徐伯母,这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个该死的狗官。舅舅说得对,这天下没有几个好官。”张百根听了,轻轻自言自语道:“舅舅?”钟子仪又道:“徐伯母,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回去先跟舅舅商量商量怎么办,然后再来找你们。”徐若兰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只好点点头,母女俩进屋去了。
钟子仪道:“不知前辈准备怎么办?”张百根道:“这事我也有份,绝对脱不了干系,我本来也没打算立刻走人。走,去找你舅舅商量去。”钟子仪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