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放离了诺谷,一路策马奔回家中。
家中人见了他皆大惊!门口的仆人飞跑着给老爷报信儿,慌乱中一路连摔好几跤。田放进门见了父母,父母满脸憔悴似是老了好几岁。
田放疑惑:“我只在外留宿一宿,怎的二老如此挂念?”“儿呀!怎么是一宿?你已离家一年有余啦!”田母双手抱着田放一边哭一边说道。
拉着田放回屋,墙上竟然挂着他的遗像。原来谷中一日世上已是一年,当时找寻无果家里人皆以为他已不在人世。
原来那日跟田放一起到白马寺的仆从看见田放骑在受惊的马上一路狂奔,便也不顾暴雨紧追其后,奈何两条腿终究追不上四条腿更何况是受惊狂奔的马。不一会儿便寻不见少爷的踪迹,只能等雷雨停了,连夜赶回家中禀了老爷夫人带了家中护院一起前往寻找。
不想寻了数日也不见一点线索,无奈之下田泊便到白马寺向方丈求了一签!签文道:“重重叠叠上瑶台,几度呼童扫不开急水滩头放船归,风波作浪欲何为;若要安然求稳静,等待浪静道此危。”
方丈解道:“不必着急,静待时机即可,时机到了令郎自会归来。”可是这一年时间里家人是四处查找,都没有结果,田放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毕竟是田家独子,田母及父亲时时煎熬,这一年时间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一下老了好些个。又恐田放真的遭遇不测,万一魂归连个依托的地方也没有,便又给他造了衣冠冢,在家里挂了遗像。
田放听到这些不由的内疚万分,忙说是儿不孝让二老担心了!却不敢把诺谷的遭遇说出恐二老更担心害怕。
只说在马上摔下来受了伤,在路边农户家里养伤伤好后才回来。
田母闻言拽着顾炎又是一番查看,确定确实无碍后才允他坐下说话,又命人炖了补品来看着田放服下。期间田放多次把补品喂给田母表示母亲看起来更憔悴更该补补,惹得田母感动连连,幸福的笑爬上脸颊比三月的阳光还明媚。田泊在一旁看着难掩心中失而复得的激动心情,只由着他们母子胡闹亲近。
在家中休息数日,田放想着与瑾儿的约定便向父母谎称要带了礼物去感谢搭救的农户,另这次化险为夷肯定是得了白马寺的庇护理应去寺中上香斋戒数日以表诚心。
田母一听刚刚失而复得的儿子又要出门,说什么也不肯。田泊倒觉得受人恩惠理当报之,但要求田放出门必须多带随从。
田放却说,救他的是普通农户,这样大阵仗怕要吓坏了人家。再说他还要去白马寺带这么多人太不方便了!既然这么恶劣的雷雨天他都能平安归来,自是有神护佑的不必担心。随只带了上次跟着他的小随从小福子出门了!
田放直奔白马寺上完香,他吩咐小福子在寺中等他,他自己去感谢那户救他的农户。并千叮咛万嘱咐,我不回来你不要离去更不要自己回家!怕的是万一他入谷忘了时间,下人自己回家再惹的父母担心。
这小福子自小入府便跟着田放最是听话,以前也常帮田放瞒着老爷出府去玩,对田放感情也很是深厚要不像上次那个情形要是别的随从估计早跑了!丢了主子岂是小事弄不好会被打死的,谁还敢回去啊!而小福子想的却是赶紧跑回家报信儿找帮手救少爷,足见他一心想的是主子的安危,所以田家和田放对他也甚是看重。
交代完小福子,田放便骑上马飞也似地奔诺谷去了!
田放在山中转了足有四五圈,明明记得那日就是在此处进入诺谷的呀?怎么找不到入口了呢?
天暗下来,田放的心也焦躁起,心里不由得浮现出瑾儿那因着失望而失了光彩的脸以及那忽闪忽闪的含满了泪花的双眼眼睛……
可诺谷就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一般,一点痕迹都没有!田放无奈只得返回白马寺中,寻来老方丈打听诺谷的入口在哪里!老方丈闻言诧异的道:“诺谷?没听说过,老衲自6岁上山从未听人提起过此谷。田公子确定是在小寺附近吗?”
田放仔细回想那日的情况:那日出了寺门,前行不久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雷声大作,天也霎时间暗了下来!马儿受惊就开始狂奔,但并未离开下山的路一直到到了半山腰的那个凉亭处貌似好像马儿走了岔道然后周围的风景也不一样起来了。
但是今日怎么寻也寻不到那个岔路啊?不得已田放便在白马寺内住了下来,每日出门山中转悠寻找诺谷的入口。
不觉一个月过去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家中又频繁来信催促问何时回家。田放无奈只得带着小福子先回去了!
回到家中,母亲又开始为他张罗与各家姑娘的相亲,田放心里的烦躁一日胜过一日却也无解。
可怜了诺谷里的瑾儿,第二日清晨起来便守在谷口等待田放的归来,却只等的天黑也不见人来。心中无限悲凉,只觉田放骗了她不会回来了!伤心极了……
心里想着以后恐还是自己独守这诺谷了,心里悔恨怎么那日就放他走了呢?
瑾儿日复一日的等待,每日往返诺谷入口伸长脖子张望,终是不见有人再出现。瑾儿的泪水一颗一颗落入小溪,好奇的鱼儿把头探出水面奇怪的看着她:‘瑾儿怎么不陪我们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