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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货场生死 (1)

西贺城是神圣联盟帝国设在西贺星上的边关城市,是最接近蒙特曼联盟公国贸易活动区的贸易代表城市,其作用相当于帝国西疆星域的边境海关,只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这里的每一座城市,都代表一个星系的贸易势力,而每个星系里的大小势力,又必须在各自所属的星系贸易代表城里,建立自己的办事处。除了那些跨星域的大型商业集团,可以在多座代表城里设立办事处外,绝不允许那些中小规模的商社,在属城以外的地方建立据点。这条铁律使得西贺星上的贸易活动变得井然有序,极富效率,连宇宙海盗都愿意在这里进行秘密交易。西贺城的城墙是按照古城墙模式修建的,南北两端各连接着长达千余里的古长城,与西疆另五座边关连为一体,组成一道蜿蜒曲折的疆域防护带。这样的古城墙如果建在其他星球上,也就是一处旅游观赏的景致,但是在限制多多的西贺星上,却有着非凡的防御作用。几乎每座星系贸易代表城都修建了这种古城墙,目的并不是为了防备其他星域国家的进攻,而是防御那些零星出现的宇宙海盗,或者身份不明的破坏分子。

由于在西贺星的地核内部,设有一座高人布置的大型‘元磁禁锢魔法阵’,所有魔法动力飞行器和大型魔法能量炮,都无法开动使用。如此一来,这种高大的古城墙,就能有效的抵挡宇宙海盗的攻击,保护贸易代表城内的众多商社办事处不被洗劫。西贺城是六座边关中,规模最大的一座,星河贸易走廊西贺星中转大路,就是通过这里进入蒙特曼联盟公国贸易活动区的。所以它是仅次于神武皇星城的贸易集散地,其繁荣热闹的景象被外族称为‘小神武郡’。不过十几个星域之间的贸易吞吐量,并不是一颗小小的边境星球能够容纳下的,再说宇宙货运的昂贵成本,也决定了货物从始发星运出后,只能在目的星卸下。所以在西贺星上的贸易活动,都是些货物样品的展示交易,以及货款结算的交割手续,再就是海关报税等官方程序。彼此经手的也都是钱财票据、纳税凭证,至于海量的大宗货物交割,都要在货物目的星进行的。只有少数特殊交易,需要现场验货的情况下,才在西贺星附近的两颗货仓星上进行面对面交易。忽然而至的雷雨天气,给西贺城的夜晚带来难得的清闲。

原本兴隆热闹的夜间集市也因雨而歇,商人们多数在酒馆红楼里把酒寻欢,酣醉中,述说着星际旅途中的奇闻异事,甚是暇意自得。与所有的正常城市一样,在每个贸易代表城里,都有大量靠着商人旅客过活的平民百姓,西贺星上的百姓也不例外。本该最繁忙的货栈商铺里,也只能见到三两个活计,在掌柜的使唤下轻闲地点着货。屋外的街道已经被雨水淹没,除了防雨车马偶尔经过外,再也见不到任何行人的踪迹。由于在西贺星上所有魔机仪器都不怎么好使,所以人们更喜欢用驮运兽拉车,骑乘的也都是各式各样的战兽,连这里的建筑也都是古文明的样式,让初来者恍若回到了星际殖民前的古代社会。城南十里铺大街是往来客商存放货物的货场。两排高大的花岗岩建筑耸立在街道两旁,都是清一色的水磨墙面。通长的室内货场从街头贯穿到街尾,全部属于万狩堂的产业,每时每刻,这里都有百十号堂众站岗看守。做为边关贸易集散地的西贺城,每天都有大宗货物进出交易,虽然这些货物只是一些样品,但是数量依旧多的惊人。对于每个需要暂存大批样品货物的商家来说,这种由地方大帮派经营的货场,既能保护样品货物在交易期间的安全,又能得到帮派在道上的许多照顾。

虽然费用比普通货场贵了不少,却是大商贾们的首选。夜色已近子时,雨势仍未减弱,西贺星的两个月亮卫星依旧躲藏在雨云之后,舍不得泄露一丝光亮。十里铺大街上行人绝迹、不见车马,几盏防水汽灯在风雨中摇摆不定,照得街道忽明忽暗,视线很难及远。货场的守卫都躲在大堂里面避雨闲谈,没有人担心盗贼的光顾。因为货仓都是用大块花岗岩砌筑而成,所留窗口也只是拳头大小的蜂窝样式,墙壁内侧还贴有一层网格状魔法感应膜,是神武皇星出产的尖端魔技防盗设备。所以只要守卫看住大门,便不虞被贼人溜进来,而且在西贺城,还没有哪个小贼敢与万狩堂叫板。然而事情总有例外,就在子时钟鼓刚刚鸣过时,一条忽隐忽现的身影出现在货场后墙处。只见此人穿着单薄的短袖布衣,被雨水淋透的衣衫,紧紧贴在胸背上,显露出一副骨瘦嶙峋的少年身材。此刻他正紧贴冰凉的石墙,用心倾听着周围的动静。大雨滂沱下也不见任何守卫的身影,正好遂了他的心意。又观察了少顷,这少年才有些得意地自语道:“这些战狼香堂的守卫向来偷懒,只要本侠少在大雨停止前完成这场‘劫富济贫’的义举,便是神仙也难发现我的形迹。

等到这笔好货脱了手,这狗屁万狩堂便再也别想留住我金邦彦的大驾。嘿嘿!到时候我便找一颗偏远的行政星退隐江湖,到时盖一栋大房子,养上几百头牛羊,再娶个……”刚想到这里,天际忽现一个厉闪,紧接着便是撼天动地的轰隆雷鸣,立时将他的人生美梦震了个粉身碎骨。拍了拍胸口,他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阴云密布的夜空,知道这雷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容他行动的时间并不是很充裕。于是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盏小巧玲珑的防水汽灯点上,然后顺着后边的石墙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长满青苔的墙角处停下脚步。金邦彦熄灭汽灯,蹲下身去用力抠住一块花岗石的缝隙,晃动着拖拽起来。这块石头早已被他做了手脚,只是虚应着堵在这里而已,而且石头后面的魔法感应膜,也被他在打扫仓库的时候,利用天生的魔技天赋,伺机改变了上面的报警机制。石头虽然塞的很紧密,但是他的托拽手法却驾轻就熟,一看就是常做这样的勾当。拽出花岗石后,墙根处露出一个狭窄的洞口,他先是趴在洞口外屏息静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这才猫腰钻进货场。不过看他呲牙咧嘴的痛苦样子,便知道这个洞口实在有些狭小。货场里面异常昏暗,为了避免意外失火,气灯都集中在大堂里摆放。

但是每过半个时辰,就有几个守卫共同巡视一遍所有的样品货物,查看一下物品捆绑的情况,所以金邦彦只有不到半个时辰的行动时间。昏暗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他先是将已经湿透的鞋子脱下来插在腰间,然后熟练地逐个货堆摸索起来。一包包样品货物,在他的拿捏和嗅觉下,很快被分清了类别。时间过的很快,他已经搜遍了整个东仓还是没有收获。虽然这里面什么样品都有,却没有他要找的东西,由于天气非常有利,他决定到从来没敢去过的西仓看看。要到西仓必须经过大堂,好在大雨耽搁了许多本该运出的样品货物,所以连大堂的后面都被堆满了。金邦彦屏住呼吸,慢慢地从货物之间的缝隙中穿过大堂,来到西仓货场。很快,他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那是捆绑在一起的近千张皮货,只是抽出其中的几张根本不会被发现,也容易脱手。而且今天摸到的这批皮货,竟然都是光滑的上等水星鲍皮,这下子他可拣到宝贝了。水星鲍是蒙特曼联盟公国的特产,其毛皮光滑柔顺,轻盈无比,对水火两系魔法能量具有一定程度的免疫,是达官显贵的衣料首选,其售价十分昂贵。金邦彦高兴地将捆绳解开,缓慢地抽出两张水星鲍皮,然后又将绑绳系回原来的样式,以防被人发现偷盗的痕迹。

这些捆绳都是以万狩堂特有的方法绑结的,任何外人动了这种绳结都会被发现,不过他早已学会了这种绳结,所以片刻工夫就完成了偷盗过程。夹着两张水星鲍皮,他快速向东仓溜去。还没等他穿过大堂,一道道明亮的灯光突然向西仓这边照来。“为什么这次巡视的时间提前了?难道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曝露了行踪?”带着各种疑惑,他连忙向后边退去。但是货场巡逻是采用一字排开的行进方法,根本没有躲藏的死角。金邦彦越往后退避就越是焦急,心中暗道:“难道今天就是自己大限的日子吗?如果被堂里抓到是自己人在偷货,最轻的惩罚也要断手断脚,那样一来便和死人没什么分别了!”终于,他退到货场的尽头,再也无路可退。看着逐渐接近的灯光,他知道自己真的没救了。光线越过最后一堆货物照在他的脸上,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正在他坐等守卫喝问时,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在货场内突然响起。“可以了,外面雨下的这么大,晚上也没有提货的,不用担心有人藏在里面。我们还是赶紧商量对策吧!要是耽搁到戒律香堂的人来了,就没有机会了。

”也许真的是老天保佑,巡逻的灯光虽然照在他的脸上,但是拿灯的人却在这时候将头转向后面,向喊话之人回应了一句,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等到灯光离去后,金邦彦发现自己的全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他不由双手合十,虔诚地向漫天神魔感谢了一番。稳定下情绪,他又被这些人的奇特举动挑起了好奇心,于是悄声靠上近前,看到有十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在讨论着事情。由于不敢一直偷看,他只得蹲在货堆后面侧耳倾听起来。只听先前发号命令的人说道:“昨天陈二哥又被周丘那个狗娘养的叫去训斥了一顿,说是再有下次便要将二哥驱逐出堂口,我看他很快就会找机会这么做的。二哥是我们这些老弟兄在飞鹰香堂里最后的眼线,如果让他得逞了,我们在堂里堂外就变成了睁眼瞎,只剩下让别人宰割的份了!”话音刚落,许多叫骂之声立时响起,明显都对周丘恨之入骨。一个低沉的声音这时说道:“大家在这里叫骂也不是办法,我看堂主是想彻底剔除我们这些老弟兄,好去投靠司马氏族的。他不顾我们与那暴君的血海深仇,只想实现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对周丘的所作所为根本不管不问。在座的几位都是当年追随堂主打基业的老人,很多人都做到了香主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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