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雄城西北方向,距离里约教堂只有八九公里的一处占地面积适中,外观灰白石制建筑,造型凹凸不一顶端呈圆锥状,每个圆锥状屋顶都伴随着大小不一的圆形混合连接在一起,像是在锥形桶上插了一个甜甜圈,高低错落的搭配显得既不协调又刺激眼球,类似欧洲一种巴洛克式建筑。
黑色铁制的大门两侧连接着三米多高的石制院墙,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感,大门内主路旁有两个园艺仆人踩着木质梯架修剪着盆栽。
叮铃,叮铃,叮铃。
穿着新买不久的亚麻色衬衫,深灰色洗到泛白长裤的科雷拉响了门铃,不一会,穿着整齐黑白搭配的仆人来到铁门前,见是一个穿着如此‘邋遢’的少年,正要呵斥。
“劳请通报柯林斯子爵,我或许可以治疗艾尔莎小姐的病症。”缓慢不失礼貌的言语顿时吓得那仆人变了变脸色。
只是科雷的装束难免令人有些怀疑,对面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接取了子爵大人发布的委托。”
科雷面色平常,笑而不语并未回答,这样可以给人一种蜜汁信任,上辈子没少用这招照顾新来实习的新人。
“你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子爵大人。”带着惊慌和一丝喜色匆忙顺着大理碎石拼装的主道上跑去。
进入过程居然没有丝毫的阻碍,令人怀疑这到底是子爵贵族的庄园还是人人可进的教堂。
整个大厅以米黄色基调为主,在楼道房间等少数位置搭配着灰色给人洁净素雅的感觉,大理石制的长方形桌子,四角有着凹凸的波浪状雕刻,自上而下呈慢慢往内呈曲线状,像是某种动物的后腿优雅而不失美感。头顶悬挂的双层倒‘V'水晶魔法灯具散发着淡黄色亮光。
看着对面那随意而坐,落落大方的简洁少年,柯林斯有种面对同爵位友人的错觉,眼前坐的不是一个平民更像是一个微服私访的公爵,自进入客厅以来,并没有像其它平民、冒险家一样左顾右看,到处乱摸,而是很有礼仪的坐在沙发上,这种得体的行为更是给柯林斯带来一丝莫名的信任,下意识的觉得可以相信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要是科雷知道自己的日常生活习惯带来的第一印象效果居然如此之好,绝壁会拿毕业第一次面试比较,从而确定不是他不够好,而是是当时面试之人的视力度数过高。
简单的相处中,柯林斯以这两年来的所见所闻的各类任务人相比,放下了一些成见,花色复杂的瓷质茶杯触碰桌面发出‘哆’的一声:
“听仆人说你接取了我的委托。”
抬头再次与柯林斯的双目相对,心中有些惋惜也有一种别样的感同身受,那副好看的眉毛下一对深陷的眼窝架在挺翘的鼻梁之上,本该是一张英俊潇洒的面容,被双眼的血丝覆盖尽显忧虑,微微抿起的嘴角带着痛苦,心底叹息一声,回答道:
“不,并没有,请原谅我的冒昧。“起身微微欠身表示歉意,”我打算先看看艾尔莎小姐的具体症状,再确定我是否真的有能力治疗,高额的违约金不是我能承受的。”
科雷目光真诚,虽然喜爱那丰厚的奖励不假,但柯林斯那浓厚的父爱以及愿意突破世俗眼光的做法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
“可能是错觉。”柯林斯疲倦的眼睛里有一丝闪光一闪而逝,“你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像是某个贵族的私生子。”
这个世界还真是够可以的,夸个人都可以扯出贵族,这种有些偏激的实话是当时很受欢迎的一种夸奖方式,科雷没有说话,他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帮助到这位被折磨的失去了希望和声望的父亲。
但是他愿意试一试,他愿意为每一个不放弃家庭,不放弃生活的人试一试。
“你现在的表现和在酒馆时的表现没法..没法...”看着从一进门就无比认真的科雷,杰兰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
柯林斯起身,科雷有意落后一截。
“无法自圆其说,前后矛盾是吗?”科雷不答反问,旋即又接着嘴角含笑,小声嘀咕道:“其实并没有,我也曾是一个父亲。”
柯林斯转头看来,科雷微笑示意并迅速跟上。
绕过灰色的盘旋楼梯到达二楼,迎面而来的是挂在墙壁上,用木质相框装表的一副女子的画像,金黄色的头发微微盘起,一株白色的野花插在耳边,紫色的长裙只有一半在画框中出现,双眼含笑,嘴角微微翘起带着圣洁,双手细腻间相互触碰在一起,端庄又体现气质。
背景空白色彩给整幅画呈现出了一种沉闷和伤感的错觉,眼下虽然好奇,在科雷看来这背景应该涂成其它色,才能让整幅画显得契合。
那朵插在耳边的野花也很让科雷费解,总觉得和他认识的贵族夫人的形象有所区别,单从往日偶尔遇见的装束来看的话,当然不排除一些个人爱好。
但此情此景并不适合东听西打了解别人的历史,科雷也就默默的跟在身后。
左转,第二个房间内,一道大大的落地窗旁,一个长相和楼梯画像有七八分相似的少女安静的坐着,看向窗外,像是房间里根本没有来人一般,并未转头。
只是一个侧脸,从那精致如陶瓷的面容,就可以确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少女;可惜了...面色的苍白及身体因长期不正常饮食造成了萎缩和消瘦,好好的一个‘芭比娃娃’楞给折磨成了‘干尸’,让人心疼,眼前这一幕让科雷想到了前世的在某引擎上搜索到的一种症状很类似,但表面现象还不好确定。
“我可怜的艾尔莎,这可是你说你想吃的芝士奶油蛋糕。”看着一口没吃的糕点,柯林斯眼神流露出痛苦和不甘。
“父亲,我不饿。”艾尔莎依旧平静的看着窗外,至此也没有关注到科雷,更不用说起身行礼。
“还记的第一次陪你母亲游玩遇见它的时候吗,那时你一边吃着一边开心的围着你母亲跳了好久。”柯林斯企图以此来调动她的食欲。
“好奇怪,我刚才有感受到她身体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像是在害怕。”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人类还真是一种不可理喻的生物杰兰特奇怪之余想到。
听到这句话,科雷忽然有种恍然大悟般的感觉,这状况和状态和科雷的猜测已经很接近了,虽然对于医学这块他并不专业,但他曾是一位合格的父亲,那是两个孩子六岁时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正常吃饭的时光。
如果事情真和他想的一样,那么刚才柯林斯很好的诠释了‘奶有毒’这几个字的真正含义。
“子爵阁下,艾尔莎小姐的情况我想我已经大概都了解了,不过,还有几个小问题需要再向你确认一下。”,科雷伸手示意门外,有些事情他想确认一下,但是在这里直接问出来的话,搞不好旁边的艾尔莎直接跳窗都有可能。
“这里没有外人,我想你可以在这里说。”柯林斯子爵看了看女儿,温柔又严肃的说道,很好心的想在女儿面前维持一个毫无秘密的坦荡父亲角色,额...科雷扶额狂汗,你还真是有够毒的,“为了不打扰艾尔莎小姐,我想,我们还是楼下说比较好。”科雷只能婉转拒绝,总不能说’够了你这毒奶,退下‘。
来回交替看了看两人,柯林斯示意,两人走出房间,下楼时科雷有意无意的多看了那副画一眼,心里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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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布达曼王国生产的质地柔软的沙发上,茶几上茶杯已经被仆人撤下,不一会便又送来两份糕点——芝士奶油蛋糕....不会是因为吃不掉才拿来招待客人的伐,这种如此巧合的安排让科雷不由得想多了...然,实际上贵族式的糕点是不会直接出现在茶几上的,它们应该是在饭后,私密茶会,酒会里或者罗兰特街的糕点店;
与科雷想的恰恰相反,这种糕点已经属于很高层次的待客之道了,普通客人顶多一杯茶水就结束了,难道是为了照顾前来做任务的处在底层生活的人们准备的,还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NPC',科雷吐槽,看了看眼前的糕点,移开视线,他并不是太馋。
又一次完美的错误引导,这一小小的举动再一次的推翻了科林斯两年多来对那些所谓冒险家的印象,介绍道:“这是贵族阶层交比较流行的小糕点,你可以尝一尝。”
“好的,子爵阁下。”科雷并未动手,转而问道:“艾尔莎小姐的症状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这两年她靠什么来维持体能的补充?希拉里夫人是否已经过世?”,避免误会,补充了一句,“这有助于我的判断和治疗,并无其它恶意。”
第一个问题可以让科雷确定他的猜测,第二个问题是好奇在这种没有发达的医学环境之下,是怎么生存下来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楼梯口的那副画引起的,或许会与病症有关,科雷也就一起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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