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过后,地上男人那摄人心魂的黑眸猛地睁开。他看到身上的这床薄被,嫌弃地扔在一旁。
他打量了一下这里,不由得蹙了蹙眉:破烂的屋子却不失干净,房顶补了又补,连盏灯都没有,只能靠月光依稀辨别。
忽然,那男人的余光瞥见了正在床上瑟瑟发抖却睡得沉的黎挽歌。
他走到床边,忍着想吐的感觉捡起棉被轻轻地盖在黎挽歌身上。
“本王对你越来越好奇了呢。”说完,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浅笑,跃下窗户,直奔清风院。
黎挽歌一觉睡到大天亮,要不是看到自己手上未干的血迹和桌上的药碗,她都要怀疑昨天晚上是不是做梦了。
随后黎挽歌仰望天空,此时她是这样的表情?°(°ˉ??ˉ?°)°。真是的,救了个忘恩负义的人,诊金不给就算了,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还溜走,昨晚真应该让他毒发身亡。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小容敲了敲门,说:“小姐,奴婢前来布膳。”
一听到有吃的,黎挽歌像打了鸡血般兴奋,把昨晚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进来吧!”黎挽歌兴奋地说。
小容端着食盒走到桌前,把食盒盖子打开,里面是一碗八宝粥,香气扑鼻。果然都是欺软怕硬的,连膳食都好了不少,馋得黎挽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黎挽歌尝了一口,软软糯糯,甜而不腻。这对于吃货的她,几口就搞定了,小容惊得下巴快要掉了下来。
黎挽歌瞅了瞅小容惊讶的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容,放轻松,我可没把你当下人。对了,今日午时我要去清风院一趟,不必等我回来。”
另一边,晋王身边的许多太医站在旁边,个个被他吓得冷汗直流。
最后太医们商量了一下,派他们当中的院长给晋王把了把脉。
院长声音都带有些颤抖,激动地说:“王爷,您体内的蛇毒已解,老臣开几副药调理便可。不过解这蛇毒需要的药材多种已绝迹,敢问是哪位高人所解?”
“今日午时,她自会出现。”晋王不再多说一字。众太医都快被晋王冰冷的语气给冻死。
晋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下去。
“墨冰!”晋王传音给在暗处的暗卫。
“属下在。”这时,一个黑影跪在晋王面前。
“去给本王查下毒之事。”
“是!”黑影霎时不见,像从未出现过。
午时将至,一位小厮领着黎挽歌来到了清风院。黎挽歌随即看到了晋王和塌上的一个男子。
那男子看到黎挽歌,一副见鬼一样的表情,说话都不利索。
他指着晋王:“你…你竟然都有了个这么大的女儿。啧啧啧,看不出来你是个这样的人。”
黎挽歌观察起了这个男子:清秀的眉毛下一双好看的眼睛,和戴着面具的晋王的气质截然相反。这男子看着阳光活泼,而晋王孤傲冰冷。
黎挽歌立刻反驳:“我可没有这么老的爹。”她现在一直对那百寒草耿耿于怀。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男子看着晋王吃瘪的样子狂笑不止。
“哦,对了!我叫黎挽歌,你叫什么?”黎挽歌伸出手,准备和他握手。
“我叫凌渊。”他很诧异,这女孩儿不像其他女孩儿扭扭捏捏,他凌渊最喜欢结交豪爽的朋友,于是也伸出手握了握。
美男在旁,黎挽歌起了色心,调戏他:“公子生得如此俊俏,若是去了那风花雪月之处,必是头牌。小女子定当日日砸银子。”
凌渊的脸唰的一下红了,黎挽歌看他这样子,咯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晋王看着自己像个局外人,一丝不爽转瞬即逝。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腿是不是一下床就钻心的疼?”黎挽歌正色问道。
众太医和凌渊不约而同得问:“你会医术?”
“嗯。”
一名年长的太医立即反对:“晋王,三思而后行啊,这丫头毛都没长齐,恐怕只是会点儿皮毛。”众太医也围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本王做事何时轮到你们来质疑。”晋王蹙了蹙眉,不耐烦地说。
太医们吓了一跳,顿时鸦雀无声。
“治吧!”晋王下了命令。
“好。”黎挽歌点了点头。
“裤子脱了!”黎挽歌对凌霄说。
“啊?脱裤子干什么?”凌渊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当然是针灸,别磨磨叽叽的。”黎挽歌一把扯下凌渊的裤子。
院里的人老脸都红了,晋王说了句:“不知廉耻!”
“医者如爹娘,你们想哪儿去了?(?_?)”黎挽歌毫不客气地怼他。
黎挽歌秒进工作状态,仔细地寻找穴位,认真起来。
待黎挽歌针灸完,这些太医围着她,兴奋地问:“女娃,你师承何处啊?你收徒弟吗?”因为刚才黎挽歌竟然用的是失传已久的达摩针法,令他们心服口服。
“我不收徒弟,自己学的,你们医术也不赖。好了,有缘再见!”黎挽歌可不想在这儿唠嗑,于是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