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3
在墨云收集到的资料库中，这片森林是没有像样的猛兽的。但奇怪的是，不管是之前的野猪群也好，还是眼前这队数量多的不像话的狼群也好，都在挑战着他的认知。
当然，这不是他的问题，而是那些提供给他资料的那群人的问题。
墨云如是的点了点头。
可以想象接下来一段时间，外面会有多喧嚣，这对本就有心事的艾尔莎的睡眠有非常不利的影响。所以...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出去看看。”墨云说罢，翻身下车。
幽暗的夜色下，众多护卫手持泛着寒光的刀刃，面色凝重的关注着四周的狼群。
在墨云远超常人的视野中，不下五十匹野狼将车队包围。月光下，一双双凶恶的眼睛泛着诡异的光。
“墨先生，你的出来了，这里不安全。”一名护卫见墨云下车，凑过来提醒道。这个是老板的重要客人，要是有什么闪失可不好交代。
墨云没有回答，直径走到放有武器的小推车旁。
这是车队战时补给点，像是刀剑之类的武器砍得卷刃了，或是弓箭射完了可以及时补给。当然了，这是应对野外兽群的策略。
如若碰到土匪强盗，那一般还是报出背景，或是花钱消灾比较好。因为，敢来打劫的队伍要么准备充分，要么实力过硬，基本上不会出现连商队都搞不定的情况。
随手提起一张看起来最硬的弓，搭起一支箭，对准黑暗中的一对幽光。
“嗖！”
“嗷呜！”
虽然因为光线关系，众护卫在黑暗中看不太清远处的狼群，但是犬类生物独特的哀鸣声还是听得见的。
不过他们并没有欢呼，反而是有些担心。
本来，这么僵持这，狼群也不敢过来。只要拖到天亮，大家恢复视野。凭借着这些护卫们的实力，区区狼群还真没什么。
但要是因为这一箭激起了这些畜生的凶性，让它们现在就发起攻击。那么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还真不好说。
不过很快，他们发现事情的发展确实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咻咻咻！”每一声箭矢撕裂空气的声音之后都会传来一只狼的哀嚎，有些胆大者提着武器向前凑了凑。在可以看见的最远处，有一只在狼群中比较靠前的狼躺在那里。肚子的起伏越来越慢，它已经快要没有气息了。
这名护卫：这，怎么可能？我们的箭矢上没有萃毒啊！
在他的认知中，不管是人还是狼，被这么射一箭是不可能立马死亡的。除非瞄着要害射，可是在这种环境中，想要射中已经是千难万难。而且狼这种生物，与人不同，只是站在那里基本上不会露出特别致命的要害。
护卫们看向墨云的眼色变了，药剂师墨先生后面多了个箭术大师的后缀。
护卫：他是怎么做到的。
墨云对此并不打算作答，只是机械式的重复着手中的动作，直到狼群的伤亡大到一定程度，丢下同伴的尸体逃跑后。他才停止射击。
墨云：嗯，这样影响艾尔莎睡眠的因素之一就算是排除了。
放下快要被他拉得开裂的弓，墨云满意的回到了车厢。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一小群野狼来袭，被我赶跑了。”
“哦。”听墨云的口气这么轻松，那应该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她也就没在意。“那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吧。”
“博林特吗？他的事迹我已经讲完了呀。”
艾尔莎摇了摇头，双臂环抱着蜷曲起来的小腿，下巴靠在膝盖上，眼巴巴的望着墨云“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对他怎么看。”
“怎么看？嗯...不讨厌吧。”墨云瞥了眼窗外，正在收拾战场的护卫们。
“这还不讨厌吗？他明明做了那么多坏事...虽然他自己也挺可怜就是了。”
“首先，他之前对你说的‘被他买卖的孩子大多都能获得比之前好得多的生活’这话其实是真的，哪怕是触犯了国家法律。”
“所以觉得他是好人咯？”
“不！”墨云很干脆的否认了“事实上，也有一些被他买卖的孩子过得并不好，你应该知道的吧，有些贵族对年幼的孩童会有些奇怪的癖好。”
“难道你想说他既是好人，也是坏人？”
墨云叹了口气“为什么一定要分个好坏呢？为国为民的伟人可能贪墨金钱，亲手断送自己曾经梦想。屠龙的勇士因为迷恋恶龙的力量，最终自己成为了下一只恶龙。锱铢必较市侩无比的小人也有可能为了民族大义倾其所有，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曾经冷却的信念。十恶不赦的暴徒也有可能会因为可怜街角的流浪猫而给予一口吃食，挽救一条无人问津的小生命。”
墨云顿了顿“你说，他们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我不知道啊，但是我想知道...”
“不要着急，这些问题的答案需要时间来书写。现在，你该睡觉了。”
“可是想不通这些，我还是睡不着。”
墨云笑了“你不是想不通这些而睡不着，而是在迷茫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博林特他们对吧？”
“唔...”艾尔莎视线闪躲了下，看来墨云是猜对了。
“遵循本心就好了，不用在意他们的好坏，如果他们的行为让你不爽，那你就表现的讨厌他们就行。”
“可是，这样...”
“你忘了吗？你已经不是公主了。不必再用过去的贵族礼仪规则束缚自己。”
艾尔莎闻言，沉思了片刻，如释重负的舒了口气。
“我懂了，墨云，谢谢。”
“不客气！”
艾尔莎躺下，略有不适的舒展了下身子。不一会，呼吸趋于平稳，看来是差不多睡着了。
【明显是给她一手刀要来的有效率】
墨云：这就是为什么我是主魂，而你是副魂。
他脱下了衣服轻柔地改在艾尔莎身上，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的侧脸，银丝般的眉毛轻轻颤动着，红润的小嘴唇微不可查的抿了抿。可能是在做梦吧。
墨云：人类是个粗糙而又细腻，复杂却又简单的生物。与他们接触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我居然开始有点听不懂你说的话了，不过最后一句我很认同，比如这个世界人类对于能量的使用方式之一————魔法】
墨云：哦？总算整理出来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