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5
次日
艾尔莎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车窗外的景色不快不慢的往后退去，没有轴承的轮毂“吱呀，吱呀”的干磨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醒了？”墨云模仿资料库中的人类，打了个意义不明的招呼。
“嗯。”艾尔莎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凌乱的发丝纠缠在双肩背后，可以想象她昨晚的睡姿有多糟糕。
“要吃早餐吗？”
“好啊。”艾尔莎揉了揉眼睛，双手轻轻拍打着脸颊，好让自己清醒一点。
墨云并没有在得到艾尔莎肯定的答复后拿出她想象中的早餐来，而是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干净的盘子放在身前，然后开始扣动喉咙，让自己产生恶性的感觉。
“呕！”
“等等！你在干什么？”
“呕哇！”白色的米粥从墨云口中喷涌而出，精准无比的落入身前的盘子中。
淡淡的酸味弥漫开来，其源头自然是墨云手中已经装满的米粥的盘子。
“额啊，好了，吃吧。”墨云说着，擦了擦嘴角。
艾尔莎“...？！”
她一脸懵逼状的接过看起来相当新鲜的米粥，瞧了瞧墨云，又看了看正泛着酸味的粥。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在一大清早受这样的刺激。
“为什么？”
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句包含了艾尔莎心中的许多疑惑。
“哦！因为他们送来食物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我怕等你醒来粥就凉了。”
“就因为这？”
“当然不是，主要是我看他们煮粥的时候用的材料都没洗干净，锅又那么大，马车行走的时候灰尘又多。怎么看都不卫生，这对你的健康不利，所以我用自己的胃液帮你提前消毒了一遍。”墨云淡然的解释着。
没错，这当然是来自副魂的提议。在他看来这个世界有不少动物会反刍给幼崽喂食，所以这一行为符合自然规律，并且有其一定的道理。
而且墨云说的情况也是客观存在的，君不见那盘泛着酸味的粥中还有不少夹生的米粒。
“放心，我已经将其中的胃酸含量控制在了正好不会烧喉咙，又能起到有助于消化的量。可能味道会有点酸，不过不会超过之前那颗让你拉肚子的果子。”
艾尔莎...
“怎么，没胃口吗？是哪里不舒服吗？”见艾尔莎为难的样子，墨云关切的问道。
艾尔莎：我心里不舒服。
...
好吧，最后还是演变成了：艾尔莎仍未知道那碗米粥的味道。并在饿了一个上午的时间里深刻意识到了晚起的后果和早睡的重要性。
墨云：话说回来，我当时为什么不直接用魔法将那碗米粥重新煮熟，然后保持温度等她醒来呢？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人类会对反刍物如此反感，再加上你刚刚学会魔法，没有使用它的意识】
墨云：所以不是我的错！
【错的是这个世界】
与自己的副魂一起得出这个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答案后，墨云满意的点了点头。
行商的旅途是很枯燥的，因为除了赶路还是赶路。
好在，日上三竿，到了午饭和博林特的货物们出来放风的时候。
食物的香味飘散开来，一个上午一点没吃的艾尔莎和一群孩子一起围在篝火旁，眼巴巴的望着中间调动的火焰。
墨云：难道他们做的食物会比我的更好吃？
他可不记得他在准备食物的时候艾尔莎会露出那副表情。
【事实上，只是因为饥饿感让她对食物的渴望上升了，再加上之前她长时间处于生病状态，食欲不佳，跟食物本身的味道没有太大的关系。】
墨云：原来如此。
“嗯哦...吭哧...嗯...”
“你在做什么？”墨云很少问这种问题，因为他通常能通过自己的观察得到答案。但是爱博此刻的动作着实让他有点看不懂。
只见爱博将那粗大的手指伸进鼻孔里，360°的旋转了一圈，然后再以同样的角度反转一圈，一翻升入浅出后，指甲带出一条泛着绿光的，鼻屎和鼻涕的混合物。接着，就在墨云的注视下，将混合物含进了嘴里。
“哦！是药剂师小哥啊。”爱博见墨云疑惑的看着自己，他咧嘴笑了笑。
“从成分来看，鼻腔分泌物并不包含身体所需的养分，甚至还有不少空气中的灰尘以及不明微生物。所以，为什么要吃这个？”即使是看着爱博卡有褶皱菜叶的大黄牙，墨云仍能心平气和发出提问。
“诶...你们这些斯文人说话真是难懂，不过你问为什么要吃...我也不知道。”憨憨一样的人给出了憨憨一样的回答。
“是因为好吃吗？”
“嗯...大概吧，咸咸的...”爱博咂巴咂巴嘴，补充道：“还有点鲜！”
“是这样么？”墨云喃喃道。
“话说，药剂师小哥原来箭术也这么厉害啊，我可是听说了，你昨晚...”
没去理会爱博的喋喋不休，墨云开始了思考（精神分裂）
【从之前艾尔莎的表现来看，人类对排泄物、反刍食物、口感味道不好的食物等，都会有极大的排斥。不过这其中似乎不包括人体的分泌物，为确认这一点，建议实行此类实验】
墨云：你的意思是...
【把你自己的鼻内分泌物拿给艾尔沙尝尝看】
和艾尔莎接触这么久了，墨云对这方面的问题多少还是会有些开窍的。就比如副魂的这次提议，他下意识的是想拒绝的，可是副魂接下来给出的推论过程让他放弃了自己的下意识。
【已知爱博是人类，艾尔莎同为人类。爱博吃鼻内分泌物并认为好吃=艾尔莎也能够接受鼻内分泌物或是类似的人体分泌物，即使不喜欢大概率也不会讨厌。理由补充：同为人类，生活习性不会相差太大】
对此，墨云表示：不愧是我，说道好有道理！
墨云的执行力一直都是很强的，一有确定的目标就会马上行动，但刚开始行动他就遇到了阻碍。
墨云：我怎么没有这东西？
【我们的身体是完美的，光是肺部本身就能因对各种质量的空气，不需要这种繁杂的过滤机制，鼻腔也就不会有用来附着空气中灰尘的分泌物】
墨云：那我怎么实验？难道现在弄出一些鼻涕出来等风干？嗯...似乎也不是不行，现在有了魔法，这事儿应该算不上麻烦。
【但是这样一来凝聚出的分泌物就太干净了，与正常的鼻屎成分相差很大，味道也一定有所不同，达不到实验效果】
墨云：也对哦！那要不我问别人要一点吧，这个商队这么多人，应该可以凑出够艾尔莎吃的分量。
这么想着，墨云单手托着下巴往艾尔莎方向瞥了眼。
正坐在篝火前享受食物的艾尔莎突然感到背后一震恶寒，头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危”字。她回头看了眼那个方向，是墨云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