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唱声嘶力竭的情歌1
说着我抓起一个鸡翅做了个示范给他看。他略带无语地望着我，戏谑，“好学生都是这样子吃鸡翅的吗？”我差点被他这句话给噎住，这什么理论呀，难道好学生就是一块木头学习学习再学习么。徐至君没有学我那样吃，还是我行我素地用筷子慢悠悠地夹着小吃。
要不是去过他家我还真不知道什么叫做泡面城堡。我拿起一根鸡柳，沾上番茄酱，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扑哧一声就笑了，丝毫不嫌肮脏地用指尖抹去我嘴角的鸡碎，动作有多温柔有多暧昧。我不好意思地擦擦嘴角，然后挑起话题：“对了，你家为什么那么多泡面呀？”
他一边文雅地喝着玉米羹，一边堆起笑容说，“因为我懒惰呀，你想想，我一个人还有什么地方吃饭啊。有时候我就和尹唯一起去酒吧K歌喝酒呗，如果他不在的时候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在家，也懒得动了就长期泡面了。”
“这样子对身子不好的。”我喝了口奶茶，顿了顿，“以后我提供材料我们一起吃饭吧，反正我也是你的家教了，这样子会方便很多。”
他邪笑道：“不如还一起住吧！”
“去你的！”
“好了，快吃完了，我们一起去看尹唯吧。”徐至君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同时也递给了我一张纸巾。我点了点头。他把钱给付了就和我一起截了部的士去看尹唯了。
来到医院，我就急急忙忙地奔去了603房。突然我想到这和徐至君的房号那么相似，一个604一个603两个就像是邻居一样。尹唯已经苏醒了，坐在床头麻木地回想着什么。见我和徐至君一起进来了，不屑地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我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是我觉得他怪怪的。
“尹唯好一点了吗？”我轻声问道，走到他的面前。
他把头扭了过去，也不望我，只是蹙着眉眺望远处，最终低吼，“你滚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有点气急败坏，“你干什么阿你。我有对不起你么？你这样子对待我是什么意思呢？我好心过来看你你居然是这个态度对待我，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我的眼角湿润了，可是我还是倔强地忍住。徐至君已经悄然地离开了，因为来的还是晚上，那几床有两个已经睡着了，还有一个正在玩手机。
见我有点想哭的欲望，尹唯急急忙忙地说：“你别哭啊！哎呀，算了算了，以前的事情过去就算了。但是……以后你别和徐至君走在一起好不好……”
哦，原来是吃醋了。我撇撇嘴，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为什么听见尹唯这样子说，我会感到开心呢？难道，我真的爱上了尹唯了吗？我不知道。我突然想起一个笑话，一个女的听见一个男的说我会爱你一辈子，可是女的却忘记问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尹唯也说过我爱你，可是这个我爱你该拿出来的时候究竟是多久。我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是谁难免没有矫情的时候。
“可是……我是他家教啊。”我有点难堪地说道，摸了摸鼻子。
“家教？”尹唯抓住我的手，竭斯底里地喊，“你为什么做他家教呢？如果你做他的家教的话那么不是要天天接触么？你很缺钱么，洛洛。”他把我抓得生痛，要是我再瘦弱点或许我的骨头都可以被他捏碎吧，我大力地甩开他的手，却怎么样也甩不开，“你放开我啊！”
我还傻乎乎地以为丘比特的降临，没有想到还是少年轻狂。我违背自己的心冷冷地对尹唯说，“对啊，没错，我就是很缺钱。你可以给到我吗？”为什么我的心在滴血，为什么明明欲说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呢。
他愣愣地望着我，后来不屑地说道，“不就是钱吗，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就是了。”
我是个非常有自尊心的人，我受不到别人这样子侮辱我，我只想用我的双手去赚钱，我不想依靠任何人。这样耻辱。“原来尹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我们、我们分手吧。”不舍的话犹豫了好久最终在气头上说了出来。我自己也吃惊我自己说了什么。
有时候我在想，我和你们是在不同水域的两种动物，虽然我很羡慕你那个世界的美丽，但是浅水区的我一走近，就会被深水淹死。
“分手？”他颓废地望着我，停顿了好久，最终咬牙切齿地说道：“分手就分手吧。反正我们也是玩玩而已。时间到了一切游戏都GAMEOVER。”
时间到了一切游戏都GAMEOVER。原来我对于尹唯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只是人生的一场欢宴，总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候。为什么想要掉泪，为什么我会这样子的矫情，明明知道他口中的答案却仍然想做挽留。可是自尊心的不允许，只能让我掉头就走。徐至君站在门外，看见我出来了问我出了什么事情，我哽咽不回答地就跑走了。
我一边跑一边跑，寻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能够静下来。可是繁华的都市哪有这样子的地方。只有喧哗和繁忙。我可以去哪里，我要去哪里。我终于在跑出医院的那一刻狠狠地落泪了，把所有委屈的泪水全部挥洒出来。我不够勇气，我不能够爱上一个人。我不够勇气，去承认我爱你。我甚至不够勇敢，在你离开我的时候还竭斯底里地大叫我爱你。
一切只因为我不够勇气。
我和尹唯没有什么纪念品，我们没有交换过什么东西，唯一拥有的只会有唇瓣上的接触。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我打上公交车，望着窗外飞速流逝着的人群，陷入了沉思。我慢慢咀嚼我和尹唯的生活，发现几乎少得可怜。可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当他轻轻吻我的时候我的脸会像盛开的花朵。一直我很痴迷一首歌，调子很清新，叫做鱼在水里哭。鱼在水里哭，我就是这样，谁也看不到伪装的自己。
手机响了，我看了一眼是徐至君，想了一下就接听了。“有什么事情吗。”我掩饰着自己波动的情绪。
“尹唯他拔掉血管跑走了！”徐至君颤抖着声音地说，“整个床上都是血。”
天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子做。他想让我内疚一辈子才可以吗。我急急忙忙在下一个站下车了。好险这个地方离医院还挺近的，便匆匆忙忙地跑去了。
他在哪里，他去了哪里。我为什么找不到他了。
我只能够躲在你的影子里，一个人哭泣吗。
我不想这样子就成为结局。
“尹唯！大傻瓜！你在哪里！”我冲着人流喊道，有很多人当我是疯子回望我，但没有一个人回应我。尹唯……我不应该耍小孩子脾气的。我错了。你回来好吗。我从来没有像现在那样渴望得到一个人。
“尹唯！”我又大喊了一遍，泪已经悄然落下。
“尹唯……”我似个无助的孩子蹲在地下，蜷缩着身子。
小时候，妈妈常说我是童话里面的公主，我会有很多美丽的衣服，会有很多可爱的娃娃，会告诉我有很多帅气的王子追求。我那时候奶声奶气地说，我要许多许多的王子，像爸爸一样坚强。妈妈笑了，摸了摸我的头，长大后你会有很多的骑士，很多的王子。玻璃总有破碎的时刻，现在这算是什么。
我抬起头，可笑地望着渐暗下来的苍穹。
寂静。没有人理会我。也没有人能够明白我。
妈妈也是，爸爸也是。他们自私地生下我，又自私地把我留在这个世界。我的眼前一片迷茫，长大后生活中除了赚钱以外我能够做些什么。我自嘲地一笑，原来尹唯的笑容早已经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中摇晃摇晃，成为了我命途中的点缀。
“洛洛别哭，他或许只是不想留在医院，你上学的时候就能够看见他了。”我微微抬起头，摸了摸脸颊，原来已经一遍潮湿。那个模模糊糊的身影是徐至君，我有点失望地望着他，看着他脸上带着星星笑容递给我一张纸巾。本来说分手的就是我，为什么痛得那么厉害的还是我，尹唯有没有和我同样的感觉，不过，他不爱我，不是吗？这不是从一开始就讲清楚的交易吗？对啊，雨洛洛，你真的动了真情吗？
我擦擦鼻子，呆呆地望着徐至君，现在唯一能够给我注射一剂镇定剂也只有他的这番话语了。徐至君拉我起来，带我去了附近的车站。
“我陪你一起坐车回去吧。”徐至君体贴地说道。我点了点头。两个人聊不起话题，只能够沉默。突然，我想到了一个话题，“对了，你有驾照了么？不是说十八岁才有驾照吗？”
他狡黠地一笑，“嘛，当然是无照驾驶啦。”
“你被人查出来怎么办。”
“放心不会查出来的，我的驾车技术那么好，从14岁我家长就开始培训我驾车技术了，何况真的被抓住了那又怎么样？”他理直气壮地望着我，嘴角得意地扬起。我彻底无语了，居然有这样子的理由。这里离我家很近，只有三个站，而徐至君原本不是乘坐这部车回去的，他却坚持要送到我回家才走。我有点小小感动，也不好意思拒绝。来到家门口，直到我看着我完完全全进入了屋子里面，他才离开。
我把灯开了。却吓了一跳。
“你是谁！”
站在母亲面前，有一个妖冶的男的，而那个男的，正是所谓的“救命恩人”！
他愣了愣，随即展开一抹笑容，“嘛，好久不见。”我惊恐地睁大了双眼，这个男的是怎么进来的？我立刻收起我惊恐的表情，掩饰住惊慌，假装淡定地说道，“请你出去，否则我报警了！”
“嘛，别这样。”他冲我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十分的诡异，抓住我的双手，“好歹我是你的爸爸。”
爸爸？我惊讶了，这个男的看上去顶多只有30出头，怎么可能是我的爸爸呢。我的爸爸不是雨志大吗！
“你别胡说！”我颤抖着声音，现在这个情境，逃跑也甚是不方便，何况我的妈妈还在这里。他见我一脸惊恐的样子，笑意更加浓厚了，凑到我的身边，静静地说道：“听爸爸说个故事吧。从前我爱上了个女人，她是我的班主任，她很和蔼，几乎没有怎么骂我这个整天逃学的。我或许爱上她了，我对自己说。于是，我想获得她更多的关注，我便改恶从良，开始恶补我的学业。后来，我获得了很多成就，可是那个班主任由始到终再也没有向以前那样关注我了。
“就算是我考到了全级的第一，她也仅仅对我昙花一笑。嘛，后来我和她表白了，她有点慌神地对我说自己有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不想姐弟恋。我笑了，不就相差那几年么，难道爱情一定要拘束在年龄之间？我爱她，我可以给她幸福！后来，这个世界上便有了你，雨志大并不知道，其实你根本就不是他的，而是我的。
“她绝望了，她逃离了我的世界。她让雨志大把她带到了这里，花费了我好长的时间才找到这里，没想到现在是这个结果。”他眼神悲哀地盯着某一处，里面蓄满了痛苦以及爱情，“雨志大，我恨这个男的！你看看现在的日子，你好过吗？你妈妈好过吗？你妈妈现在被人逼得都疯掉了，你有钱给她优越的生活吗？没有对吧。”他说得越竭斯底里他的手拽得我越痛。
我大力地甩开他的手，想到自己的血液中有这个男的一部分，我就突然对他和妈妈之间的爱恋产生感动。尽管，雨志大养了我那么大，也曾经给过我快乐的时光，可是他终究是放弃了我和妈妈。而眼前这个男的，又真的可以相信吗？别人都说，男人都是禽兽，最苦的还是女人。一辈子选对了一个男人，比一辈子选对一个女人更加重要。
“那，你现在爱我妈妈吗，她现在都疯了。”我自嘲地一笑，想必这个男的只是贪恋妈妈年轻时候的美貌吧。但令我吃惊地是他的目光带着坚定，一脸严肃地对我说：“无论有多久，我都爱你妈。无论她是老了，傻了，疯了，她还是你妈，也还是我最爱的。时间不会冲淡爱情。”
这个男的说的这一大堆的话语都让我想哭，我和我的妈妈，原来还有人记得，原来上天还是有眼。
“你……”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你不介意有个爸爸吧？”
两个原本不太熟悉的人经过这样一段交流突然变得亲密起来。虽然我对这个男的身份什么的都不太了解，但是他只要有一颗爱我妈妈的心，那就足够了，何况他说的那一段话看上去也不算作假，他激动时候的神情更加令我难忘。
“好啊。”我狡黠地一笑，“不过我要个关心我和我妈妈的人，一生一世不能够抛弃我们的人。”我热泪盈眶，哽咽地说完了这段话。真好，我又有爸爸了，而且这个爸爸还是和我有血缘关系，这个家庭终于可以被支撑起来。
我们如同多年未见的亲人，开了一场大餐。尽管我的肚子不饿，可是我还是吃了很多。这整个过程都是这个爸爸给我们做的，他的手艺确实不错，弄了许多能够勾引我馋虫的食物。妈妈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地拍手，囫囵吞枣地吃着，笑得十分灿烂。而爸爸呢，则用纸巾亲亲擦去她嘴角的污秽。一家子看起来十分的融洽，温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