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时的矿道被封,木半夏只能拖着希辞游去河底水牢处,等到她将希辞拖回岸上,希辞早已昏迷的不省人事。
“喂,希辞,你醒醒!醒醒。”希辞在火光照耀下,眉头紧锁,俊颜清冷,安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半夏刚想拿出紫玉歌读长针,却发现别在腰间的紫玉歌不见了,她前后找了一圈都没有,一定是在河底被水流冲走了,她懊恼地坐下,翻翻衣袖,却发现随身携带的一些药瓶也丢了,真是倒霉起来什么事都来了。
不能用武学,药也没有,那只能。。。木半夏咬咬牙,颤抖着将手缓缓放到希辞胸前,等到她碰到那紧实的肌肉时,脸刹那红了起来,手感真是好,啊到底在想些什么,应该先救人啊。她将手放在他胸前,右臂伸直,有规律的按压,基础医学她学了很久,虽然之后都不怎么常用,但必要时还是可以派上用场的。
待希辞将腹中积水吐出来,神智也渐渐清晰起来。
“太好了,你醒了!”半夏累的瘫坐在地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希辞坐起身来,咳嗽了几声,“木姑娘?你怎么在这。”他略有讶异地看着木半夏。
刚刚还在高兴的木半夏听他这么问立刻炸毛站了起来。“你还说呢!你是不是傻啊,为了救人不要命啦。”
希辞悠悠看她一眼,没有作声。
半夏气结,在他旁边唰的坐下,“这本来就和你没有关系,你原本可以不用来的。”
“我说过了,救曲教主就是救太原的百姓,是我的职责。”
“那你也没有必要为此豁出性命啊!”
希辞闭了双眸,认真道:“木姑娘,那你呢,你为什么要跳下来。”
“我。。。。。。”
希辞见她一脸错愕,只好耐心解释,“这次情况我们始料未及,想不到乌蒙贵居然这么厉害,看来他谋划叛变已久。对了,曲教主他们出去了吗?”
“木云中已经带她出去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在河底?”
“我。。。”木半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啊,我当时怎么就鬼使神差的跳了呢,当然这些她自然是不好意思说的,只能不自在地说:“那个,不是,就是地震了吗,我就,不小心掉下来了,嗯,就是这样。”说完,眼神飘忽,默默别头。
希辞别有意味地看着她。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曲教主就是被关在这的吗?”她实在是被看的不自在了,只能站起来四处看看,生硬地扯开话题。
“这是河底水牢。”希辞这才注意到他们又回到了水牢处,河底和矿道这么大动静,这里却丝毫没有任何影响,还是原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崩塌了呢。”木半夏不解。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我们救出了曲教主,触动了乌蒙贵设好的机关。”还有那六道傀儡,为什么突然就自爆了,难道矿洞崩塌与他们有关,希辞心中暗暗揣测。因为事情过于诡异,
他并没有对木半夏说出六道傀儡的事情,免得她又要大惊小怪。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来的路已经被封死了,难道一直被困在这里吗。”不知道为什么,木半夏一点也不害怕,她相信希辞一定有办法带她出去,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么毫无缘由的信任,在她独自一人待在河边的时候,她的心一直是悬着的,无时无刻不在担忧和害怕。现在好了,跟在他身后,特别的安心。
想着,想着,半夏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恰好被希辞转头发现。“被困在这里,你好像很乐意?”
被发现了,真是尴尬,“没。。。没有啦,我只是在庆幸,我们没有在河底被喂鱼。哈哈。”她笑着解释着,却见希辞沉默严肃地盯着她,她只好收收笑容,默默跟着走。
他们走到了曲教主关押的水牢中,这里虽然阴冷暗潮,但是四周却十分干净。
希辞抚了抚水牢的墙壁,西域磐石,天工砌法,“看来这个水牢是原先就有的,短时间内,乌蒙贵绝不可能建的如此精心。”
听了他的话,木半夏甚是诧异“可是这个矿洞多是四周百姓为生计所建,他们建水牢干什么?”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或者说,这也许根本就不是他们建的,而是别人建在了这里。”这么坚固的水牢,以前到底关的是怎样厉害的人物。
如果是旁人所建的话,那到底是从哪进来的,这么多建材不可能从水下运输,希辞四处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门或者是机关。
抬眼就看见一直对火台很有兴趣的半夏正在伸手想要触碰,“木姑娘!小心!”刚跑到长廊边缘处,就已经来不及了,木半夏已经碰到了火台,只见整个长廊瞬间下沉。
“啊——!”木半夏措手不及,只能顺势往下坠落,希辞情急之下跟着跳上了长廊,只听“砰——”一声,长廊重重落下。
因为惯性半夏被狠狠摔在了地面上,而希辞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就重伤的他这下更是负伤累累,身上估计有多处肋骨震裂,强忍着疼痛走到木半夏身边,“木姑娘,你没事吧?”
“痛死我了。”还好自己韧性好,摔下来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磕伤,她揉揉自己的手臂,抬眼却看到希辞一脸惨白。
“我我我,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乱碰的,对不起对不起。”看着他的那么可怕的脸色,木半夏还以是被自己给气的,吓的立刻狗腿的认错。
希辞却是吐出了一口鲜血,天哪都被我气吐血了,木半夏这下是真的吓到了,赶紧捂住了头,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揍了。
希辞一脸生无可恋,冷冷道:“快起来扶下我。”
这是给我认错的机会啊,她暗暗心想,立刻站起来乖乖听令,还没站稳,希辞就已经支撑不住倚靠在她身上。
“希辞,你怎么了?”刚扶好他,就感觉手上温热粘稠,她抬手一看,满手血迹,触目心惊。
看到血迹那一刹那,木半夏立刻吓蒙了,带着哭腔“怎么会这样,你刚刚是不是被摔坏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敢乱碰的。你不要吓我。”自己真是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到处添乱。
看她这样,希辞只能安抚她,“我没事,这里应该是矿民挖的备用通道,我看前面有亮光,顺着走应该能出去。”
“好。”看着他精疲力尽的样子,木半夏也不敢多说什么了,胡乱擦擦眼泪慢慢扶着他沿着道路走。
果然走了没有多久,前面就有一个小洞口,出去后,是矿山的另一侧山脚处,远处还有炊烟。
“出来了,我们出来了。”木半夏欣喜地告诉了希辞。
希辞虚弱地抬眼看了看远处,松了口气,然后“砰——”地往前倒去。
“希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