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鸢扯了扯父亲的衣角,“听说前几日白公子得了幅崔大师的名作,小女素来迷恋名画,可否借来一观,”李平有些不好意思道。若不是为了李家的前程,他万不会做出此等失家主风范的事。只盼小女儿能够早日得到那姓白的心。
白韵之随意地瞥了李知鸢一眼,他吩咐道:“青梅,将卧房柜子第二层上崔大师的《白鹤图》取来。”注意到李知鸢带着野心的眼神,他想传闻还是有差异的,今日一见李知鸢,他是有些失望的。然而很快这种失望顷刻间便消散了,他抚了抚额头,神色疲倦,多日的劳累让他旧疾复发。
青梅很快便将《白鹤图》取来,白韵之开口道:“李姑娘若是喜欢,在下便借姑娘回府仔细的观赏两日,府中还有些杂事需处理,”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与这对野心勃勃的父女周旋,便找了个由头打发了二人。
李平看到小女儿毫无动作,对着李知鸢使了使眼色,李知鸢心底埋怨着父亲实在是操之过急。然而面上不好说些什么,只得说道:“既然白公子还有要事,小女子不打扰了。”李知鸢察觉到白韵之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连忙说道。
李平明白了女儿的意思,二人起身离开了白府。
在回李府的途中,“爹爹,今日您太心急了,”李知鸢淡淡道。“鸢儿,你哥哥如今已暗中替太子办事,虽然宫中封锁住陛下重病的消息,你姐姐身为贵妃,早已向族中传递的消息,我们要做好两手打算。”李平心里打着如意算盘,白家是陛下的刀刃,掌握着许多朝中密事,他自然要与白家打好关系,联姻倒也未尝不可。
李府留院中,桃李跪在地上捧着茶举过头顶:“小姐,这是上好的碧螺春,您且尝尝。”李知鸢接过,浅尝了一口,“桃李,罗姨娘可还安生。”
“姨娘这几日去了福安寺,不曾闹过。”桃李将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尽数禀告给自己的主子,“继续盯着姨娘,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生母,我终归还是要护着她,”李知鸢淡淡道。
“小姐,今日你出府后,宫中贵妃娘娘传了话,还请您尽快从白韵之那里打探到军中粮草一事,”桃李道。李知鸢放下手中的茶盏,“我累了,你先下去吧。”桃李撤下茶水,打开屋门,她使了个眼色,屋内侍女纷纷退下。
李知鸢打开从白府带回的《白鹤图》,细细观赏着白鹤的神态,画作之人颇有一番洒脱之意,也许是一直困在一方天地,从未为自己而活,她才这么的向往着自由。
她唤侍女取出纸笔砚台,摊开宣纸,临摹着白鹤的身姿,如痴如醉,数个时辰后,她将自己临摹的画作锁在柜子中。
三日后,叶清逸花光了从白府带出的值钱东西变换的银钱,在这个架空的时代赚钱还是不易的。她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专业,跑了好多店,老板看到她瘦弱的身躯,纷纷摇头。
暗影紧紧跟在她的身后,留意到她今日的反常,赶紧上报给主上,得到命令静观其变,所有人都在坐等着收网。哎,没有一人想到她是因为没钱想找工作才四处奔波的。
“刚出锅的白面馒头,三文一个,两个五文,”街边的小商贩卖力地吆喝着。叶清逸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好几声。她摸着干瘪的肚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暗影白石察觉到了叶清逸的举动,在她频繁地盯着锅中白面馒头,便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他轻咳一声,面色微红道:“叶姑娘,大概是饿了。”众人恍然大悟。
白府,白韵之收到暗影们的情报,他如黑曜石般的眼睛中透出一丝温柔,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如春风般和煦。暗秋很久没有看到主子发自内心的笑容了,如果可以他希望主子一辈子都开开心心。
“暗秋,将她带回白府吧,”白韵之下达命令道。暗秋遵令,很快便将叶清逸带回了白府。
叶清逸一路上不停着挣扎,暗秋淡淡道:“叶姑娘,在下不想打晕您。”叶清逸瞬间安静下来,她不喜欢昏迷后任人宰割的感觉。好吧,她就是害怕,就是怂。
一时间的低头不算什么的,只要别要了她的小命就好。“大哥,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求阁下的主子高抬贵手啊,”叶清逸求饶道。
暗秋没出声,在他看来完成任务更为重要些。见他不说话,叶清逸内心慌乱,无数思绪在脑中盘桓,突然她灵光一闪,“那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上报你们主上。”暗秋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便将她丢到了暗阁外的一处小密室中。
烛火微闪,屋内偏暗,叶清逸眼尖看到白韵之坐在一处石椅上,青丝如墨,肤如玉,眉如黛,双唇如涂了胭脂般红润,素白的锦袍沾上了些许灰尘,颇有一种仙人入世的模样。
叶清逸从未见过将白衣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脱口而出:“你穿白衣真好看。”说完看到白韵之铁青的脸色,瞬间后悔万分。
“叶姑娘,有何重要事要告知在下?”白韵之把玩着桌子上的一把匕首。“白公子,关于帝女之事,在我说完后,还请您饶弱女子一命,”叶清逸苦笑道。“这是自然,只要姑娘不乱说话,白某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白韵之放下手中的匕首,算是一种示好。
叶清逸松了口气,白韵之虽然是个大反派,但他素来言出必行。“白公子,帝女名讳清韵,至于她身在何处,我不知晓。”在被暗秋劫持的路上,她的脑子中冒出了丁点原著的信息。
在小说最后出现了一个女子与男主争夺皇位,女子名唤云清韵,结合当前和原著来看,这位云清韵应该就是白韵之要找的帝女了吧。
白韵之信了她三分,在他看来这位叶姑娘是位贪生怕死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