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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灭张鲁坐拥二川 称王室鼎立三足

南郑的天亮的特别地早,沔水的浪流就像是要迫不及待地淘尽当世的英雄一般,正前赴后继地滚滚向远方翻涌。

刘备军帐中,诸葛亮教张任、庞德率小股疑兵藏于东、西方向的土山上,连续三天在夜里击鼓呐喊,仿佛要夜袭曹营,曹操日日疲惫,不堪其扰,今天太阳初露之时,刘备发现对岸的魏军已经后撤退回了沔阳城中,于是听从法正计策,全军渡过沔水,兵临五界山,并向曹操发下战书。

次日,玄德白马金鞍,玉带锦衣统率三军精锐,战意昂扬而来,刘封、傅肜左右护拥,诸葛亮、徐庶、法正、李严、张任、庞德、田豫等人林立身后,与魏军山前对阵。见对面,魏王曹操白色宝马、赤红披风,腰别短戟,身后武士手擎红罗旗金伞盖,两旁金银瓜锤矛钺,左右日月龙凤旌旗,还有五队护驾龙虎将官按青、黄、赤、黑、白一字排开,恣意骄狂,排场恢弘。此时曹操手提爪黄飞电缰绳,一马当先立于门旗之下,两边龙凤旌旗飘闪,司马朗、司马懿、司马孚兄弟三人随军跟随左右,数员大将也是一字排开,气势恢宏。

三通战鼓,魏军传唤刘备出阵答话。刘玄德见曹操天子做派与徐晃、曹洪出列而来心下大怒,一拍坐下的卢宝驹,引刘封、傅肜出阵前来。曹操扬起马鞭,高声骂道:“刘备!忘恩负义,如今还叛乱朝廷,聚兵造反。不下马束手,交归荆州、益州,更待何时!”玄德冲着两阵三军,咬牙切齿:“曹贼,我奉天子衣带血诏,率天下义士讨伐汉贼。你弑后妄上,屠杀忠良,自立为王。今天敢到三军阵前妄称天数,还僭越使用天子銮舆,三军静观,这怕才是真正造反,你何以敢再提朝廷?曹孟德,今日便是你的祭日,明年今日,我会到你坟前祭拜。”曹操大怒,转身命徐晃、曹洪双双出战,蜀军中,刘封、傅肜双双迎上,交手之时,玄德打马归阵,却见阵中厮杀,开山钺对板门刀,鸿鸣刀抵金装锏,徐晃身为曹魏“五子良将”,威猛矫健越战越勇;曹洪身担“八虎骑”之一,也是满腔怒火杀得傅肜浑身是汗。几回合后,刘、傅二将不敌,向阵中便退,蜀军中只见诸葛亮一挥令旗,大军全军后撤。魏军见势,三军奋起直取刘备。曹操身边司马懿看出端倪,便道:“丞相不可深入追赶,我观孔明定然有诈。”话音未落,只见赵云、黄忠、魏延、文聘四路人马斜刺里喊杀而出,直击曹军侧肋,刘备也率大军反身杀回,曹操拔出宝剑,统许褚、夏侯渊、曹真、曹休喊杀而上,正在酣战魏军又有一彪人马如利剑一般直刺军阵,为首一将生得黄发黄须,鬼王面庞,胯下一匹九花望云骓,手持一柄虎头雁翎刀,引得曹操高呼:“黄须儿来了!快来助阵!”来者正是曹操三子曹彰。蜀军中也早有一彪生力军直取曹彰,截上而来,当先大将生得玉树临风,胯下大漠玉麒麟,手持虎头亮银枪,正是刘、曹两军对峙时未曾露面的猛将锦马超。

此时蜀、魏两军酣然混战,犬牙交错,难分难解,各路大将各显神通,捉对厮杀,马超拼曹彰、魏延斗徐晃、黄忠抵曹洪、文聘争曹真、赵云大战夏侯渊,直从晌午战近黄昏,双方也未分胜负,此时大将庞德眼见曹操在斜对面土坡之上,于是奋起神勇挥刀砍伤战退眼前曹魏“八虎骑”统帅之一的夏侯尚,逢此空隙率本部蜀军直取曹操。曹操大惊,经身旁程昱提醒才发现直扑自己而来的是当初阵斩高览的猛将,于是意欲退去,身边新任的汉中太守杜袭操起点钢矛便率一军冲下土岗,这边正交手不及三合,斜目便见曹操身旁“魏王”大旗被一支利剑射中,正是猛将张任搭弓张箭被曹操惊险躲过,杜袭本就不敌,心下更觉惊慌,回首只见庞令明一提缰绳,大宛黑龙兽嘶鸣腾起前蹄,九耳八环大刀叮铃作响,一招“风卷残云”,自己便身首异处,血染疆场。曹操此时已经疾下山坡而退,张任、庞德双双合军继续追击,蜀军得了士气,铺天盖地而来,魏军一时不敌,直弃了五界山,退却至米仓山附近得到张鲁、夏侯惇二军接应方才站住阵脚。

一连三天,蜀军围攻魏寨,意欲击破米仓山,早夺汉中首府南郑,不料魏军各司其职,双方互有焦灼大战,仅一营寨便一日之内数次易主。玄德坐于帐中与诸葛亮、徐庶、法正三大军师商议着军情,诸葛亮铺开一张地图说道:“主公且看,米仓山正面曹军大将云集,然而侧面却并非无懈可击。曹操中军大寨在山西南之侧,紧邻其粮道。曹操生平惯爱截人粮道,自己一定小心谨慎伏兵于此,现在战端焦灼,不如我们将计就计,引出曹军伏兵,而后灭之。”

刘备微微颔首之间,法正献计道:“我与元直兄刚才思虑,曹军大将几乎全部驻守在要地,而我军可以再选派一员大将,待其伏兵尽出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直扑曹操大营,擒贼擒王或可出奇改变战局。”

刘备一拍桌案,大笑道:“好!曹孟德,我心中早已选派好了一员大将,今番要阵斩你这汉贼!”

次日,蜀军派一军高举刘备的旗号,突袭曹军粮道,曹军大将夏侯惇聚兵骤出,围住蜀军,曹操听闻刘备亲往,忙披挂上阵,命中军将领韩浩、史涣带部分亲兵急往驰援,活捉刘备。曹操随后领兵刚出大寨,却听喊杀即至,当先一员大将,两鬓微微泛青,胯下一匹的卢宝马,手舞龙凤双股剑,直取自己而来,原来这员思虑已久的大将,正是蜀主刘备自己!曹操大惊,暗叫中计。勒马转身拔出腰间鎏金短戟指着刘玄德道:“猖狂小儿,竟敢亲入虎穴,算我低估你了。你我两军统帅,就在此处一比高下吧!免得大军涂炭。”

“曹孟德,你还要低估我到什么时候?正有此意,今日要擒贼擒王,将你首级传示三军!”

曹操也是大怒,旋舞短戟便接上前来。两军将士此时也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没有任何呐喊,静的出奇,没想到猛将如云的蜀魏两军如此奇袭大战竟是两位年纪不小的君主直面厮杀。二人也颇有一番武艺,互不相让中玄德左手凤剑灵巧一刺被画戟与月牙当中缝隙别住,两马盘旋而过,玄德右手龙剑快似电掣风驰直刺曹操而来,曹操惊呼一声急忙伏鞍,动作稍迟,被一剑刺落头盔,发髻散乱开来。

却说远处夏侯惇刚刚围住蜀军,觉得突袭军队过于稀少且阵中并无刘备,正在惊疑,却听外围法正率领一队弓弩手将夏侯团团围在核心,一阵梆子响,魏军扑倒一片。夏侯惇身中三箭,正思今番难以脱身,身后两军骤至冲出缺口,一军为首韩浩、史涣,另一军当先一人身后黑面大旗上书“司马”二字,正是司马仲达。司马懿正巡至曹洪营帐,听闻前军粮道遭蜀军突袭,敏锐的察觉了中军危险,并暗自惊叹蜀军是何人艺高人胆大,敢出此奇谋,于是一边借曹洪一军急速回归,一边计授曹洪尽起大军返回曹操大寨保护主公,方有此遇。法正见有人识破奇谋,救出夏侯,也是心下称奇,知蜀军深入不可再战。于是让出夏侯惇,趁魏军乱,纵火烧了部分魏军军粮。司马、法正乱军之中对视得见,四目坚毅,互相在心中把对方留下了印记。而此时,法正计授的第二波伏兵也已冲出,为首老将军黄忠金甲金刀横冲而出,魏军登时大乱被一阵冲散,魏将高琼无奈,让过史涣反身迎来,一个照面便被老将军斜劈于马下,魏军大部溃逃后,断后被截住的正是老相识韩浩,两人照面,黄忠也心下不忍,挥刀喊道:“元嗣,不想今日重逢。我本不应以私废公,但当年你兄韩玄屡次欲要害我,都是你从中相助化解,方有我安然无恙。你家眷皆在北方,无法劝降于你我自知道。既如此,今日你率队速突围去吧!”韩浩满脸惭愧,抱拳相谢,于是突围而走。

另一边,夏侯惇率领残军归来,正见曹操落败,于是不顾箭伤奋起凤鸣刀直奔刘备而来,刘备只得撇下曹操持双股剑来战,战有三四个回合未分胜负,大将张任举刀架住夏侯惇一击,让过刘玄德,便与之厮杀起来。夏侯惇受伤,完全抵不过张任,千钧一发之际,一员大将挥舞鸿鸣刀,让过曹操怒吼而来,与夏侯惇双战张任,蜀军见好就收,看见魏军援兵神速,且已火起知道法正已然得手,放火烧了粮草,于是便不恋战,缓缓退去。刘备暗叹没能斩杀曹操,回眸望去救下曹操、夏侯惇的那将,正是受司马懿计策奋力来援的上将曹洪。曹子廉义愤填膺,大杀蜀军,骁勇异常,接连斩杀蜀将谢荣、龚都,还继续追上前来直扑刘备。魏延见其得寸进尺,心下大怒,翻过身来虎啸军前,二人在阵前大杀二十余合不分胜负,此时黄忠汇军而来,曹操也汇聚了夏侯渊、曹彰前来救援。法正弩军一阵冲射,曹洪方才勒马不前,魏延得到掩护,于是反身追赶刘备回营而去。

刘玄德自知乃奇兵深入,于是率军加速回归。不料刚近归营,诸葛亮迎出前来道;“主公,刚刚魏军一员战将,反而迎难而上,奇袭我军要塞,幸得张嶷将军临危不乱,主公及时归来,我设疑兵惊之,其方才退走。不过那人指挥自若,也未被我率军围住,便脱身而去。事后得知,此人名唤王平,现只是徐晃部将,此人我看真有将才之风。”刘备听闻也是惊叹,不过并未完全放在心上,见战略达成,于是回营而去,准备加速攻取米仓山,攻取南郑。

蜀军士气高涨,黄忠请令,领先锋之职,率军进发,将米仓山团团围住,此时魏军守军为大将徐晃,其在汉中大战之前便被曹操从荆州征召至汉中。魏军在徐晃的率领下也是众志成城,奋力拒守,黄忠被阻不能前进。当下夜里,月黑风高,不时有掠过之鸟一阵啼鸣,副将王平再次向徐晃献计轻甲疾行,突袭蜀军,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于是傍晚时分便独自率领一彪人马悄悄临近蜀军大寨。

黄汉升指挥三军围山多日,见魏军力衰,便山下扎寨结营,王平端坐马上注目望去,蜀营呈“倒品字”型,前端大营飘闪“习”字大旗,统军将军习祯;稍远山弯处大营,统军将军陈式,黄忠自领中军在后。王子均正思蜀营连接紧密如何以少胜多,突然发现两旁多有丛木,于是心下大喜,暗思蜀军阵中应无智囊,于是心生一计,分疑兵一队正面钳制,自己统领精锐头插雉尾,携带引火之物,绕到陈式寨外,突然引火而烧,借着风势,火烈焰而起,陈式大惊,慌乱之中急提刀上马救火,正遇王平。王子均精神抖擞挥舞长刀直取陈式,三四回合之后一招“蛟蟒翻身”刀杆砸拍在陈式后背,陈式慌乱之中无奈丢了营寨向后退去,此时王平也不追赶,焚烧营寨粮草之后转身冲杀前寨,前营习祯见后方起火,正在惊叹敌军何时绕道了后面,正欲起兵回援,却闻寨前喊杀震天,黑夜弥漫不知有多少敌军,营寨两旁也已起火,于是率领蜀军从寨后冲出火阵,欲寻出路,正遇王平精锐,王平见是主将习祯,高声叫到;“将军何不早降!”于是打马直冲而来,习祯催马挺枪来抵,却不料身后又是大乱,魏军多股小队从不同方向袭杀而来,冲的蜀军首尾不顾,习祯无奈,率军瞅准空档杀出血路直奔黄忠后军而去。黄忠反应迅速,见火光冲天于是急整顿军马前往救援,正遇战败的陈式,于是径直往前接应习祯。不料刚过山口,王平将旗招展,两旁伏军弓弩尽向阵中齐射,黄忠看到王平于前方土坡指挥镇定自若,心下暗自赞许,也幸得魏军此番人马不多,为偷袭一战,物资虽有折损,人马却没有大的伤亡,于是暂先回寨。

王平一战破两寨,计退黄忠军,待近天明便率军便回,正遇大将夏侯渊统兵前来。王平率队正欲答话,不料眼前夏侯渊怒火中烧大喊道:“反贼王平!还敢来赚我米仓山,纳命来!”舞刀便直冲而来,王平大惊,不容答话,于是只得转身率领亲兵奔往夏侯隽营寨,方欲叫关,但见夏侯隽披甲擎枪直冲出来,高声道:“王平!你一介副将,竟敢借偷袭蜀军为名下山投敌,还故意纵火引得徐晃将军出军相助,半路被你截杀射伤,今日我军何人不知你已降蜀,还敢来赚我寨,胆大包天!你弟已身首异处,被徐将军传示三军,你是来复仇的吧!”王平目瞪口呆,不明就里,气血上涌。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下,只听侧旁一彪人马飞驰而来,当先一人手舞九耳八环大刀,大笑道:“王平将军勿惊,魏将交给我庞德吧。”王平蒙在鼓里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夏侯隽大怒,大骂同时一枪刺来,王平此时也是怒火中烧,高声道:“我为汝等破敌,孤身犯险。刚破其寨,却一路被尔等仇对。纵使有诈,难道就不能搞清楚到底是不是我王子均所为吗!”于是挥刀荡开来枪。魏军见夏侯隽、王平交手,更加深信不疑王平已经归蜀,而庞德也是心下大喜,迎上前来与夏侯隽杀作一团,几个回合之后身后李严带领大军合围而至,夏侯隽心慌,庞德当先一刀将其斩杀马下,魏军尽散。

这一切,原来都是大将李严奉玄德之命前来增援之后所出计策。前时李严、庞德率军来后正遇王平夜袭蜀军,庞德欲要统兵救援,李正方微一思考,挥手制止,对庞德言道:“将军且慢,这王平虽为徐晃副将,但胆略非常将来定有作为,我有一计,可趁此之际叫王平归顺,而后我军联络黄老将军,可一举夺下米仓山!”于是安排庞德打着“王”字旗号,穿上之前缴获的魏军服装,前往徐晃寨门装作是王平归来,挑衅叫关。不料半路正遇徐晃率军接应,于是趁势击杀一阵,并射伤徐晃右臂,一路追到魏军寨下,叫骂多时方才收军。徐晃本就与王平有些隔阂,深信不疑。于是斩杀军中王平族弟,紧闭寨门,同时手书距离自己最近的夏侯渊速来增援山口,防止蜀军夜里反袭米仓山重地。方有此遇。

李严、庞德双双下马,劝降王平,王子均见已经无法回头,正在叹息犹豫,又见黄忠率军而来,于是便要拔剑自刎。黄忠身旁一员小将飒爽英姿张弓搭箭穿杨一束寒光,正射在王平钢剑之上,正是少将军柳隐。黄忠一队来到眼前,翻身下马,宽慰王平,折箭表示袭营之事不计前嫌,并渴求人才。王子均长叹一声,翻身下马,真正归降了刘备,同时对文武双全的李严敬佩不已。李严助蜀军收降一员大将,同时又有了熟悉魏军内部的向导,于是立刻令军校回报主公派大军来夺米仓山、南郑,自己率庞德与黄忠合军,一举夺下关口,又顺着王平所引小路连破魏军侧寨,徐晃大惊失色,见势难守,便于夏侯渊合军冲出,此时正遇赵子龙领军师诸葛亮之命,二次前来接应,于是赵云率领精锐直击徐晃、夏侯渊,二人不敢接战,夺路便往南郑而逃,半途听说营寨尽被黄忠、李严所夺,心下更加慌张。快马加鞭,急速退去。

米仓山尽被攻取,刘备也统领大军携诸葛亮、徐庶、法正等前来前线,玄德、孔明皆颇为喜爱王平,当下封为奋威将军,留在帐下。之后厉兵秣马,准备等另一队人马——张飞、庞统成功后,按之前计划一举合围曹操、张鲁,夺下南郑,平定汉中。

阆中的天空略有阴沉,张飞率军正在前往汉昌的路上。军师前日来说,目前主公正被曹操困在米仓山附近不得突破,战局焦灼,不如全军进驻汉昌,在第一线便卡住曹魏偏师,之后趁势一举由守转攻来一个快进击,缓解汉中战局。这好是好,不过曹操当真能派将来袭扰么,翼德心想。哈哈,我最佩服庞军师,奇谋战略上这可是大比诸葛军师厉害的人物,看来魏军定有人来,不过可别派个不知名的草包前来,浪费我张翼德的精神,杀不痛快。

“诶~有雨滴落了,这两天天气一直阴阴沉沉的,又潮又闷,真不知何时能转晴。不过总算要来了,估计一会儿该下大咯,雨后彩虹也就快了。”身旁的句扶一边摸着刚刚被先落入凡间探路的雨珠先锋拍打过的脸颊,一边喃喃自语道。张翼德转身望去,不禁轻笑出声来。这小子,还真得我心意。再过几年,苞儿也该这般年纪能随我上战场了。也罢,打完这场恶仗,和大哥平定了东川之后,我也该回家看看我儿了,若能击溃曹操,待回成都我好好教教这两个小子些书法和武功。句扶抬头看到了张飞正回身对他慈笑,真像父亲一般。于是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傻笑起来,『第一次遇见义父,差点杀了大将曹仁,这次军师改变战略将战场转到了汉昌。又回到了家乡故土,除了给娘上个坟,定要再随义父杀散曹贼的军队,早日实现天下太平的梦想』不自觉地,握住大斧的左手紧紧使了使劲,稚嫩转向成熟的脸上多了一份坚毅。

“全军加速前进!定要赶在雨来之前进入汉昌!”义父的振臂一挥,雷霆一吼将句扶的思路又拉回了现实。蜀军三军用命,全军加速,径直前奔目的地——一个未知的敌人,和一个已知的汉昌城。

没多少时日之后,正如凤雏庞统所料,魏军当真有一队人马进击而来。当先统帅神姿绰约,提神威烈水枪,跨抱月乌龙驹,正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张俊乂。待魏军临近,汉昌城头连炮三声,军师庞统立于城头笑道:“不料曹操竟派“五子良将”担当此任,我已在此等候多时。张将军乃当世良将,应该知道何时该攻,何时该退。今日若执意攻城,那可是自找全军覆没了。”张郃大惊,正待考虑是否要提军攻城,忽然见蜀中上将军张飞率领大军绕城喊杀而来,此时城中冯习、张南也率军冲出,直取而来。张郃见状,自知奇兵之效已失,若不速退,孤军深入陌生之地恐有不测,于是不待蜀军近前,挥军便向后而撤。蜀军不打算与曹魏做持久战,一鼓作气尾随追杀,句扶紧紧跟在张翼德身边,白虎贯石斧舞的如梨花翻飞,脚程慢的曹军纷纷魂留蜀地。这一战一直将张郃追出了巴西郡界,方才做休。

张郃也不曾想蜀军早有布置,而且是上将猛张飞和凤雏庞统亲自提军严阵以待、专等魏军入瓮,颇感意外。但身后追兵穷追不舍,看来领军先锋应该是脱离了张飞大军,忘记兵法所云“穷寇勿追”,想到自己无功而返,难免无法面对魏王。于是索性勒住抱月乌龙驹,安排将军郭淮正面摆好阵势应敌,自己率分队藏于两侧,先灭了这先头蜀军,再行撤退。蜀军先锋乃是西川旧将吴兰,一路紧追张郃也多有斩获,不知不觉率军脱离了张飞大军。冲上前来见郭淮拦路,以为是其断后为张郃奔逃赢得时间,于是便不答话,一挥大枪直取上来。郭淮也是文武双全的大将,此时虽然资历尚浅,年龄也不及吴兰,但冷笑一声后提刀便战。二人阵前盘旋十合左右,吴兰便觉不敌,心里惊异轻视了这位青年将军。正拨开战马向后回退,魏军从两侧冲杀而出,当先一将正是张郃。吴兰心下大惊,暗叫中计,不过只得硬着头皮直冲张郃,希望杀出去路。但是魏军此时满眼怒火,张郃神威烈水枪如盘旋蛟龙,只两个回合便将吴兰一枪刺于马下,可怜先锋一千蜀军,几乎尽被魏军反围杀。零星残军幸得张郃不敢耽搁太久而侥幸得生,见到张飞才算得到了安全。

张郃败中求胜,暂时击退追军,和郭淮商议后决定直接率军奔向南郑,与曹操大军汇合后再与刘备谋求决战。身后庞统此时率军而至,听闻吴兰先锋军尽灭,也是感叹张郃不愧为五子良将,若是日后正面争锋,不是张飞这样级别的上将军,恐怕还真难以对付。之后庞士元看过行军地图,心生一计,告诉张飞不必再追张郃,也不必奔米仓山与主力汇合,可以抄小路出其不意奇兵直取汉中背后的南乡,而后威胁成固、兴势、黄金城,分散曹操精力,断其后路,保证孔明正面用兵。张飞拍手称赞,而后率领大军直逼南乡,曹军南乡守将为奋威将军冯楷,庞统使计赚开城门,冯楷率军出迎张郃,没料到眼前的却是张飞,正待急忙回军,张南、冯习早已双双抢上前来,合力击杀了冯楷,蜀军一战攻破南乡。

曹操此刻失了米仓山,正退到南郑城中,忽然接到张郃败军,虽然损失不算惨重,但证明侧翼失利,心中也是郁闷非常。于是急令熟悉汉中的张鲁率部前往成固驻守,保障后路,同时听司马懿建议,派其亲自率一军前往黄金城固守,与张鲁互为掎角之势,拱卫汉中。二军出发没多久,曹孟德收到了三封急书,曹操看后登时头风病犯,头痛欲裂,大叫一声:“汉中危矣!”便栽倒在地,众人七手八脚慌忙将曹操扶起,程昱等人看过第一封书信,乃是张飞、庞统迅雷不及掩耳取了身后南乡,又立马起兵抢夺黄金城,司马懿之军恐怕难逃一败;第二封书信乃是远在淮南的张辽亲笔手书,上面触目惊心的写着‘禀魏王,淮南战局皖城已失,必全力阻吴军于石亭,已书信汝南于禁处寻求新军增援。’这第三封书信,样式明显不同,好似带有蜀锦风格,外缠一丝黑线。曹孟德紧攥在手心,待醒来后马上亲自封装着快马飞驰报送司马懿,命其快速撤军,同时手书张鲁断后,大军准备提早撤出汉中地界,抢占褒中,欲从箕谷、褒斜道快速撤军北还。

魏军前呼后拥保着魏王曹操向北而撤,一路上曹操头风病重,乘车而行,程昱、司马朗、徐晃等人主持军政,直到大军过了褒中,进入箕谷方才心安,大帅曹洪主动担当断后重任,一者保卫大军北归,二者寻机接应成固退来的张鲁。

再说刘备蜀军见曹操急速撤退,抢占褒中,也是怀疑曹军嗅觉敏锐,识破自己意图。不过倒也并未多想,便随机应变,趁虚攻占了汉中首府南郑,进而又派赵云、田豫提军急攻成固,争取汇合张飞,之后亲率大军尾追曹操主力大军而来。话分两边,张鲁刚进成固,便接到曹操书信,看后大惊失色,阎圃此时被曹操留在身边,无人商议对策,于是立刻整顿全军,在大将杨任的保护下匆匆撤出城去,急奔箕谷而来。赵云、马超两路重军未料曹军弃城而去,于是兵不血刃攻占要地,赵云守住城池,马超率领人马火速出城追杀,眼见前方张鲁,高声大喝:“张鲁老贼!前番欲要害我,又将汉中献于汉贼,今日取你性命!”张鲁吓得魂不附体,带领大军疾驰而进,眼见前方场景,蜀军已经追至箕谷道口,却无法前进一步,大将曹洪一夫当关,血染刀袍,正被蜀将雷铜、杨怀、卓膺三人共同围在核心,只见曹子廉高声怪叫,一杆鸿鸣大刀游龙一般上下翻舞,毫无惧色,卖个破绽便将杨怀、卓膺双双斩落马下,雷铜一时大惊,手中戈迟,被曹洪一刀顶住戈头,两膀一叫力竟将戈头直接从杆上磕掉,可怜雷铜将军被曹洪迅雷不及掩耳反手一刀劈落马下,血洒汉中,蜀军不敢靠近,稍稍退却。张鲁得救一般高呼曹洪,二军刚要汇合,刘备亲自率军来到,黄忠、李严双双带头冲入魏阵,又将其军冲乱,张鲁独被李严围困,自知无法冲出,面对蜀军漫天的招降声,仰天长叹拔出剑来自刎而死。

蜀军冲杀谷口魏军,但却始终无法突破疯狂的曹洪,曹子廉正欲退守谷口,正遇杨任战败无助被马超围困,于是直刺蜀军围困圈,遇到马超双眼发红大杀上来,马超此时惊于曹洪不要命般的勇猛,两人大战数合之后未及反应,便叫曹洪荡开阵脚,接着杨任一起退入箕谷,而后率军一路北入褒斜道,得到张郃接应,方得全身而退。刘备虽然大胜,却未料到追击之时仍被曹洪杀得损兵折将,于是大叹曹洪真是蜀军大患,后安置好张鲁遗体,以安汉中当地民心不提。

此时身在汉中的最后一支魏军也已经在司马懿的带领下安然退入了骆谷道,得到曹彰接应。前时,司马懿敏锐地发现黄金城已经在张飞控制之中,将军孙礼建议即刻将军队转向成固与张鲁汇合,司马懿冷静分析之后出其不意率军直取兴势,直接斩断张飞继续北上包围魏军的可能。这一招虽然绝妙,但司马懿万万没想到曹操大军已经放弃了汉中,南郑、成固已经先后落入蜀军之手,自己轻进兴势,反而容易被困在孤地,全军覆没。此时庞统听闻司马懿兵驻兴势,心中正在忧虑,突然接到赵云书信蜀军已经全取汉中,廖立、吴懿、糜芳、孟达已经先前分别北向兴势进发,自己亲率大军三日后发兵欲合军北上尽灭司马懿,心中畅然大喜,便与张飞率军进发,要困住司马,消除大患。

此时,司马懿接到了曹操发来的那封密信,蜀锦之上写着“蜀军佯攻南郑,刘备大军亲自向褒中夺去,欲斩断退路关门尽灭魏军。”司马心中明白,这是几年前自己用计助魏王曹操将一名刘备手下将军劝降,现做为潜伏者发来的密信,此事只有曹操、曹丕和自己知晓,也是由此开始,自己被直接提拔至太子中庶子,并进而转至台前,成为曹操、曹丕的重要谋臣之一。仲达正要率军急向褒斜道撤军,忽然军校又送来一封加急密书,乃是同样的纸张,同样的字体“褒斜不通,赵云伏兵半路,万险。骆谷尚可行,黄忠、法正已率军前往,然今明两日定不可达,可疾军抢于之前北归。”

司马懿心中暗幸,急忙留下疑兵迷惑蜀军,自率军抢夺骆谷道口而去,廖立、吴懿、糜芳、孟达分别率队到来之时皆惊疑而未攻城,直到张飞率军前来,庞统发现司马懿竟然知晓机密一般提前离去,心下略生疑问,而后便先未计较理会,教几路将军夺了兴势,进而加速攻取汉中周边全境,自己和张飞率军急一路向骆谷、箕谷、褒斜道方向而去,寻求与主力汇合。刚到骆谷口,当先一员大将拦住去路,一柄虎头雁翎刀寒光烁烁,身后“曹”字大旗下跟随一支之前尚未曾参战的生力军,盔明甲亮。挡路者乃是猛将曹彰曹子文。

张飞见魏军已有准备,便也不答便,接上厮杀。两员猛将在南谷口你来我往,双虎争锋,大战二十余合仍旧不分高下,张飞心中暗想,曹操此子好生了得,年纪虽轻却武艺精湛,假以时日定是许褚、徐晃一类的猛将,于是抖擞精神招招逼来,一个“猛龙穿心”当心便刺,曹彰双手握刀用力向下一挡只听“嘡啷”一声倒也是震得两膀发麻,于是心中也是暗忖这张飞果然名不虚传,转过身去瞅准空挡一招“黑虎扑日”反身劈来,两员上将阵前怒吼厮杀,胯下九花望云骓与踏雪乌骓兽也是互相踢踏,翻腾撕咬。又战二十余合,曹彰毕竟年轻,虽然一直未曾参战以逸待劳体力占优,但却仍旧感觉再战张飞已经浑身疲惫,于是撇下蜀军反身便退,前时黄忠、法正已经率兵奔至,但未叫黄忠现身阵前,少将军柳隐见曹操之子如此威猛,竟能和猛张飞盘旋几十回合之久,心中早就按耐不住,于是便来请战。法正略一思考,于是计授柳隐,悄悄移至旁侧,待曹彰退却突然杀出,击其侧肋,于是当曹彰提马而归之时,柳隐紧握银龙点金枪,胯下白马如离弦之箭般引兵鱼贯而出。曹彰正在惊骇,只听身后也有一彪人马骤然而至,当先一人也是一员少将,手握白虎贯石斧,胯下一匹黑马,喊杀合围而来,乃是句扶。曹彰见蜀中也有如此少年英雄,心想战退他二人再行撤军不迟,于是一提缰绳,横掰大刀,先取柳隐而来。三人刹时间杀作一团,曹彰虽已力战张飞,但毫无惧色越战越勇,柳隐、句扶第一次合力作战,也是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三人战杀一番,曹彰还是力占上风,二人不能抵挡,被其左右两刀分别杀退。法正见时机已到,率黄忠喊杀冲出,另一边庞统也与张飞追上前来,曹彰见追军之后还有追军,便不再接战,往谷口退去。蜀军正欲追来,只听谷口两侧擂鼓骤响,一排乱箭飞蝗般漫天射来,击乱前排追军。法正定睛一看,指挥之人正是司马仲达。

确认过眼神,此时司马懿心中惊诧,这法正奇谋之术完全不输给天下闻名的凤雏庞统,日后角逐中原此人太过危险,于是心下暗自动了杀机,想要寻机除掉这个真正的已方大患。法正见关键时刻又是这个司马懿识破奇计,化险为夷,也是心下知晓此人非一般对手,于是不再率军猛攻。曹彰、司马懿二军合一缓缓退出汉中,向长安追赶曹操大军自便不提,蜀军也是趁势攻下了骆谷、箕谷,完全占据了东川汉中。

三军汇合在首府南郑,刘玄德心中欢喜大宴文武,三军士气超凡高昂,军校不时来报周围曹魏残余也皆被逐出汉中地界,东川的归属权已完全尘埃落定。群臣欢宴之后,法正举起酒杯向刘备进言道:“主公仁德遍布四海,今日一战破曹贼,尽收东川,已经完全占有了益州。有了汉中,接下来我们便进可效仿高祖,居高临下倾覆顽敌,尊奖王室,中可以蚕食雍凉,广拓境土,退也可固守要害,为长久之计。天下三分势已成,曹贼僭越魏王,主公该当晋位称王,以正天下视听,而后挥荆、益两州王师,进图中原,恢弘汉室。”在座文武一片响应,刘玄德几经推辞之后,在诸葛亮、庞统、徐庶、法正的谏言分析之下,接受建议,进位汉中王,同时上表天子,意传天下,分封文武,单授:

左军师将军诸葛亮、右军师将军庞统、尚书令法正、尚书徐庶、辅汉将军李严、中书令黄权等;

授大将:

前将军关羽、右将军张飞、左将军马超、后将军黄忠、荡寇将军赵云、镇远将军、汉中太守魏延、安国将军张任、破虏将军庞德、讨逆将军文聘、翊军将军田豫等;

另授五虎上将军:

关羽关云长、张飞张翼德、赵云赵子龙、马超马孟起、黄忠黄汉升

两川之地尽情欢宴,汉中王将对荆州将士的封赏及五虎将军之首关羽的印绶着徐庶、辅匡一并带归江陵,并助云长共守荆州,伺机北上。同时借鉴曹魏“八虎骑”,传儒林将军陈到归于成都,着手组建并统领一支自己的特种部队,名取“白毦兵”。又命义子刘封接替陈到任江夏太守,即刻赴职。安排妥当,汉中王刘玄德便准备在夜宴之后厉兵秣马,进取中原,徐图实现心中复兴汉室的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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