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虎云城中所有名医与炼丹师人心不安,纷纷闭门歇业,韩武王府中仆人进进出出,各个神色忧心忡忡,自从武王爱孙韩锦得了怪病,便将城中名医寻了个遍,却束手无策,不少人因此凭生祸端,受到杖法;
韩锦房中,带着面纱的姑娘正为他诊治,武王韩远山与其子韩煊赫焦虑的站在一旁,片刻后女子才缓缓起身,两人急忙问道,“夏侯楼主,我孙儿得的是什么怪病,可有医救之法?”;
夏侯雨柔径直走到桌前开了个药方,“韩武王,令孙的病症确实怪异,从外表看来,肤色淡青,全身布满泪状红斑,双目泛白,应该是中毒的迹象,但从脉象上却丝毫不像是中毒,小女子才疏学浅,只得开这药方延续病情,想要根治还需了解韩公子近几日的情况”。
闻言,韩远山立马叫人将牢房中关押的侍从带来,“夏侯姑娘,这些人都是我孙儿的随身侍卫,等我问明情况,你先请坐,来人上茶”;
伴着铁链声,四个仆人哆嗦着跪在地上不断求饶,“家主,少家主,饶命啊,我们一直跟着少爷,寸步不离,他得了怪病,真的不管我们的事,请家主开恩”;
韩煊赫阴狠道,“你们快说,这些日子少爷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兴许能绕你们性命”。
几名下人慌忙道,“这半月以来,少爷都待在虎云城里,像平常一样去酒楼,去.赌坊和青楼,然后让小的寻找......”;
“找什么,快说”;
“少爷让我们找城中貌美的平民女子,趁着夜色带回府中,接着送到他房间里......,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等家仆当着外人的面,详尽描述韩锦在外面的胡作非为后,韩远山顿时老脸通红道,“我那孙儿太过顽皮,让夏侯姑娘见笑了,不知道你听出了什么”;
见其摇了摇头,又顿生怒意,“身为少爷的贴身侍从,却没有照顾好主人,是你们的失责,先拉出去杖责五十,以观后效”;
四人拼命磕头求饶,突然一人呼道,“家主,我想起来了,三日前少爷他在街上调戏一个买绣花的女子,当时有个奇怪的人说少爷得了什么暗疾,若不医治,活不过十日”;
“没错,我记得那人还说要想活命,就去找他”。
“那人是谁,住在哪里?”;
另一人立刻答道,“我记得他是剑锋帝国的质子,叫唐.辰”;
夏侯雨柔听到这名字,神情微变,旋即起身道,“武王,这唐辰既然能看出韩公子的暗疾,想必他有解救之法,此病不可脱,还望两位快快请他前来,小女子就先告退了,若公子恢复,请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放心”;
“那是自然,有劳夏侯楼主了,我这就派人请唐辰前来......,你们,不,赫儿你亲自去一趟,务必把他请来”。
掌灯时分,原本偏僻的城西一隅,此时马鸣嘶吼,火光滔天,如若白日闹市,小白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主人,不好了,萧南天和镇西王府的管家,带着上百士兵把我们给围住,说他家的几个侍从不见了,定与主人有关,要带你回去问话,一刻钟后就要闯进来,主人,我拖住他们,您还是快走吧”;
唐辰静坐在桌前,递给他一杯茶,“一刻钟嘛,够了,小白,先喝杯水,压压惊”;
后者坐立不安,“主人,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思喝茶,快走吧,被萧南天抓到,肯定不会轻易绕了您的”;
前者像没事一样,“莫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吉人自有天相,到了时间,我们出去见他”。
听萧南天上门要人,唐辰倒是觉得不奇怪,只是为了报复他找的借口,不然区区几个下人,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与蝼蚁无异,让他诧异的却是前些日子遇到的鬼猿,这类凶兽通常生在潮湿阴暗的山脉中,似群居生物,上百只为一群,在夜间最为活跃,神出鬼没,以异兽为食,一旦被他们碰到,就算是比自身修为高出许多,也很难不成为它们的食物,但很少出现在人生活的城中;
那晚唐辰遇险逃脱,天亮又特意回到小巷查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连块破布都没留下,一切恍如梦境,随后也未听到任何关于鬼猿的传言。
院外被士兵围的水泄不通,周遭的狗吠之声频频不断,萧南山见时间到了,下令之际,门突然从里打开,走出一个穿着布衣,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的少年,前者嘴角浮出冷笑,“你终于出来了,我家的几个下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有人说和你有关,本少爷便要带你回去审问,拿下”;
“休要伤我家主人”,小白拿着棒子从屋里冲出来,颤抖的挡在他身前;
唐辰把他拉到身后,气定神闲的拱了拱手,“在下不过是异国来的质子,想要带我回去问话,只需白日里通报一声,我自会前往镇西王府,何必劳烦萧少这般劳师动众”;
萧南山轻哼一声,“少废话,今日你是逃不掉的”;
“那可未必”;
士兵拿来枷锁,后者反倒伸出双手,十分配合,蹲在不远处的冰羽想要营救,被白狼阻止道,“师妹,先看看情况,宗主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出手”。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来,被十几士兵拦住,“你们是什么人?”;
只听到苍劲的声音,“放肆,我乃韩武王府的侯爷,你们也敢当我去路,还不速速让开”,说着一鞭子挥下,“驾”,韩煊赫与身后的几个护卫冲散士兵奔去。
镇西府管家闻言他赶来,便连忙示意人马让开,并与萧南天迎上,恭敬道,“原来是韩侯爷,不小心挡了您的路,不要见怪”;
韩煊赫也随意的拱了拱手,“哦,是萧王府的管家,大晚上的,这大动干戈,不知所为何事?”;
“没事,没事,王府的几个侍从不见了,听闻和剑国来的质子有关,正想抓回去问问情况,不想遇到了侯爷您”。
前者本想寒暄几句就离开,但一听剑国质子,浓眉立马皱成一团,望向被带走的少年,“你说的质子是不是叫唐辰,就是眼前这少年?”;
管家笑意道,“侯爷好眼力,他正是剑国的质子唐辰,若您没有其他吩咐,我们就告辞了”,尽管对方没正眼看过他,萧南天也不得不恭敬行礼。
不料韩煊赫大声道,“此人你不能带走,他是本侯爷今日邀请的客人”;
萧南天这才缓缓开口,“侯爷,这人极有可能杀了我家仆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还请您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