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曾经的百国第一名山——天灵山早已不复往日的繁华，原本的万丈高山，只剩下四千丈了。
硝烟弥漫，胜利者早已去瓜分战利品了，还有谁来管这一座残山。
当然，虽然楚国那些大势力看不上这一地的断壁残垣，却有不少小宗门和散修来到这里掘地三尺，看能不能找到什么遗留的宝物。
陈凡与灵心二人就在这挖宝人群之中。
灵心看着原本巍峨万丈的天灵山，双眼含泪，想起了那个温柔的师傅，即便是大难临头的时候，师傅想的还是帮她逃走。
“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师傅的遗物，我想给她建一个衣冠冢。”灵心轻声的对着陈凡说道。以她一人之力想在这么多的废墟之中找东西，实在是太难了。
“好。”陈凡点头答应，神识不断扫出，他和灵玉子见过两面，倒也记得她的灵魂气息。
没过多久，陈凡带着灵心来到了一处废墟，在陈凡神识的作用下一块剑柄从废墟底下飞到灵心身前，灵心连忙双手接住。
灵心认得认出来，这正是师傅生前的佩剑。
“你师傅应该是自爆了灵婴，只剩下这一柄残剑了。”陈凡在一旁解释说道。
灵心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走吧！”
………………………………
灵心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将灵玉子唯一的遗物做成衣冠冢埋于地下，并在墓碑上刻字：“恩师之墓。”
灵心甚至不敢将灵玉子的名字刻于墓碑之上，怕有路过的修士看见了名字认出来，打扰师傅的安息。
灵心在灵玉子的墓碑之前三跪九叩，然后将师傅赠予她的第一件礼物——灵钗，埋于墓前。
“师傅，弟子在你墓前立誓，待它日报了大仇，再来取回灵钗。”灵心跪在墓前，心中立誓道。
灵心所做的一切，陈凡都在一旁看着，同样有些唏嘘，杀人与报仇，永远是修行界之中两个不变的主题。
但你也不能说谁就一定是对或错，杀人者或是报仇者，报仇者又是杀人者，又或许终归是世道不好吧。
“你为什么肯帮我？”自从灵心醒来，便一直心系师傅，如今师傅的身后事已经料理完毕，她也终于是问起了这件事。
二人在天灵宗收徒大典遇到的时候，陈凡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她也就天真的信了，而如今，她再傻也不可能相信自己的血可以去救一个六境修士的命。
“很多话还是说开比较好。”陈凡点头。然后反问道：
“还记得你问过我的，关于你鲜血的事吗？”
“当然记得，你真的知道什么吗。”灵心想起了陈凡可是六境修士，知道什么也不奇怪了。
“之前我说自己不确定，而如今可以确定了，你的体质就是传说中的九灵体。”陈凡淡淡的说着，不过提到九灵体三个字的时候，眼神流露出了一抹火热。
“传说中的九灵体。”灵心暗自琢磨这几个字眼，然后问道：“很强吗？”
很强吗？陈凡听到这样的疑问，露出了笑容，有些玩味的说道：
“天下第一的体质，你说够强吗？”
“这怎么可能。”灵心呆了下问道，她不过是一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少女，现在突然告诉她，她是什么天下第一的体质，她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不信。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灵心沉默了，陈凡一个六境灵圣强者，自然不会和她开玩笑，而且陈凡确实对她关心的过分，种种证据证明，陈凡说的应该是真的。
“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我第一次见到你之后也不太相信，所以一直在观察你，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了。”陈凡感慨，再次说道：
“九灵体这种体质有两个特点，一个是只会出现在女子身上，另一个则是它完全是随机的，每隔几万年出现一次，上一次九灵体现世刚好已经过去万年了，你拥有了九灵体，就算说你是当世最幸运的女子也不为过了。”
“另外我要提醒你一点，你虽然有天下第一的体质，但不代表你将来就是天下第一的强者，万古以来出现了一代又一代九灵体，真能达到八境九境的屈指可数。”
灵心沉默了很久之后，问道：“那你帮我是想干什么？”她是个有点悲观的人，如今逃了出来，可却有种又入虎穴的感觉。
“我对你真没恶意，我们俩相遇到也算是缘分了，我想和你达成一道交易。”陈凡知道灵心必定担心自己有什么不轨的念头，摆摆手说道。
“什么交易？”灵心追问道。
“你偶尔给我点血，助我疗伤，我为你提供保护。”陈凡说道。
“我虽然受了伤，但只要不是六境以上的修士来犯，我都可以护你周全。”陈凡再补充说道。
“就只有这样吗？”灵心问到，她有些不相信陈凡会这么好心。
“不要觉得很简单，你如今刚到二境，可能感觉几滴血没什么，越到了高深的境界，一滴血丢了都算是损失惨重。”陈凡提醒道，真当自己的血向凡人一样，抽了血还会自己生出来吗。
“所以你想要我将来的血，是这样吗？”灵心问道，有些明白了。
“非常正确，你现在的血虽然还不错，不过距离我的需求差远了。”陈凡点头回答道。
灵心同样点头，陈凡既然要的是她将来的血，至少现在不会害她。
“你想要我未来哪个境界的血？”灵心再问。
“至少四境以后吧。”陈凡回答道，四境之前，灵力一直在丹田之中，对血液价值的提升有些，而灵变之后，变的可远不止灵力这么简单了。
“那你想怎么收保护费？”灵心问道，这个东西要先确定下来，不能让陈凡漫天要价。
保护费？陈凡嘴角抽了一下，怎么感觉自己像一个欺负小孩子的恶霸了。
“你可以自己开一个价我看行不行？”陈凡微笑道，他存了点小心思，要是灵心自己开个高价，可就不是我欺负她了。
“一年两滴四境的血怎么样？”灵心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说啥，打发要饭的吗？我好歹也是个六境修士好吗。”陈凡鼻子差点气歪了，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
“不是你说修士的血越到后面越珍贵吗？”灵心小声嘀咕道。
“那是五境六境以后，四境算什么高深的境界。”陈凡辩解。
“你不还说我是九灵体吗？”
“你要不是九灵体我还不搭理你呐。”
“那就三滴。”
“你敢不敢再涨两滴。”
…………
经过二人长时间的“唇枪舌战”，最终两人定下了一年四滴血的保护费。
“之前我可没发现，你这丫头这么会讨价还价。”陈凡恨恨的说道，他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个辛辛苦苦修炼来的六境这么廉价。
“我还感觉愧亏了呢。”灵心嘀咕道，不过二人经过了“友好亲切”的言语交流，彼此倒也有了信任的基础。
灵心不用担心陈凡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了，陈凡也不用担心灵心是个傻白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