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远一直在教室里学习等着汪涵。这期间张丽来到肖远面前,她说:“肖远,你想好了吗?做我男朋友好吗?”教室里只有两三个人,听她这么一说都看了过来。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让肖远感到惊讶,他无奈地笑了笑说:“大家都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对不起,张丽,我想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
“可是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我才是真正喜欢你的人!”张丽激动地说。
“你怎么知道她不喜欢我?”肖远仍然微笑着平和地说。
“你看一天有多少男生围着她转呀,像这样的人会对你一心一意吗?就在刚才她还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去玩了呢。”原来正是看到汪涵跟刘烁在一起,她才故意要留下来没跟王娜她们一起出去。
“你是说刘烁吧,我知道他们出去了,可这能说明什么呢?小涵已经跟我说过了。好了,如果没什么事我要学习了。”他还是微笑着,眼睛不再看张丽,用手随意地翻着书。
听到他把汪涵叫成小涵,叫得那么亲热、那么自然,心里的妒火像要暴发出来一样,“你,你怎么能这样?”张丽又气又无奈,这时一旁的人正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们,大概因为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她大声嚷嚷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我从在高中时就喜欢上你了,还为了你花了十万块钱才进了这所学校,你现在竟这么对我!”那几个同学听了都张大着嘴巴,睁大着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惊人的新闻。
“张丽,我很感激你的一片好意,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之前我从来就不知道你喜欢我,更不知道你是因为我来到这里的。请你原谅,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我跟你是不可能的。”肖远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
“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大一时我就曾跟你说过了,而且平时我是怎么对你的,难道你都看不见吗?”她说着委屈地掉下几颗眼泪。
“对不起,张丽,我知道学校里有很多男生都在追你,他们比我更适合你。对不起。”他说着拿起书向教室外走去。留下张丽一个人站在那里抹眼泪,那几个同学还在不眨眼里看着她,她感到恼羞成怒,厉声吼道:“看什么看?”吓得他们赶紧把眼光放回书本上。她生气着走出教室去,看到肖远站在走廊上,她真想走上前去跟他大闹一场,可是一想到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便甩着手生气地从他后面走过下楼去了。看到她走了,肖远重新回到座位上看起书来,可一想到张丽那副抓狂样,他就五心烦躁的,他明明已经再三拒绝过她的,为什么她还是不死心呢?真是烦死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因为是星期五,不用上晚自习,教室里已经空无一人,剩肖远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时他时不时想起张丽,时不时想起汪涵,一想到她正在跟刘烁一起吃饭,他就来气,他一遍遍地看着时间,那本厚厚的数学书在他面前打开着,可是26页永远是26页,在还没把这一页全部弄懂之前他不会翻篇的,可是他发觉永远也弄不懂,这一页说的是什么,那些字一个个从他眼里流过,可他却像看天文数字一样,什么也看不懂。他从来没像现在这么烦躁过。
想到肖远可能还在等自己,汪涵总想找机会开溜,最后跟大家道了个别后就急匆匆地走了,刘烁看着她急速离去的背影,心里酸酸的,把杯里的酒一饮而进。
汪涵赶紧跑回教室找肖远,肖远果然还在教室里学习,面前放着一本书,眼睛却漠然地盯在被值日生擦得干干净净的黑板上,眉毛紧凑着,像在思索什么问题。汪涵笑着说:“这么专心,不休息一下吗?”肖远听了不说话,拿起书把身子侧到一边去,一脸生气样。汪涵凑到他跟前微笑着巴结似的说:“你生气了,是不是怪我来晚了,没跟你一起吃饭?“他还是对她不理不睬,把身子转回到课桌前。她又转到他面前解释说:“出去刚好王娜她们要刘烁请客,所以大家一起喝酒就回来晚了,别生气了好吗?我去拿作业来跟你一起做。”说着准备去拿作业,这时肖远终于开口了,他说:“难道你让我饿着肚子跟你学习吗?”
“什么,你还没吃饭?”汪涵惊讶道。
“我等你呀,没想到你这么没良心。”他假装生气着,脸上却出现了笑意,那样子还有些装酷的感觉。知道汪涵不是单独跟刘烁在一起,他心里舒服多了。
“唉呀,我以为你会跟胖墩他们一起去吃的嘛,好了,我舍命陪君子,再跟你去一趟饭馆喽。”食堂已经关门了,现在只能出去吃了。说着,她挽着肖远一起出去了。
“你真傻,我回来晚了你就自己先去吃饭嘛。“汪涵说。
“是呀,我是傻,以前我不是那么傻的,可是自从有了女朋友后我就变傻了。“肖远一本正经地说。
汪涵笑了起来,“我又没给你吃傻药。”
“给了,从我看到你在花园里哭的那天开始,你就把傻药给我吃了。”肖远笑起来说,再也装不下去了。
“你是说从那时起,你就爱上我了,可是你后来不是还在大家面前说我的坏话吗?而且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汪涵说着嘟起了嘴巴。
“当时我不知道,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也是因为喜欢上你才会失去正确判断的。”
“呵呵,我才不信。“
两个人笑着走了几步后,汪涵接着说:“唉,你说世界上有这么多对男男女女,而每对男女的爱情故事都不一样,你喜欢什么样的爱情,或者说你向往怎样的爱情?”
“我就喜欢你跟我的爱情喽!”
“唉呀,正经点。”汪涵嘟着嘴巴摇着他的手臂说。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爱情呀?”
“你有没有听说过柏拉图爱情?”
“什么柏拉图爱情呀,没听说过。”
“柏拉图爱情简单来说呢就是完全排斥肉欲,追求心灵上的沟通,完全属于精神上的纯洁恋爱。”
“有这样的爱情吗,我可不信,没有了情欲,那还算是爱情吗?”肖远果断地说。
“反正我是很向往那样的爱情的。”汪涵说。
“那你这意思是说你不愿意结婚?”
“结婚就意味着所谓的肉欲,说实在的,我觉得爱情这么神圣的东西不应该被玷污的。”她说这话时,脸变得通红,“肉欲”这个词怎么能从她嘴巴里说出来呢?不过还好肖远并没有把思想放在这两个字上。
“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呀,怎么结婚这么美好的事都被你说成这样了!”肖远不解地看着她。
他们说着来到了饭馆里,肖远点了一份红烧肉和一个小青菜就吃了,汪涵则坐在对面双手称在桌上拖着下巴看着他吃。肖远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她嘴边,她却摇着头说:“我才不要,那么肥。”
“红烧肉吃起来一点都不腻,很好吃的,你尝尝嘛!”
“我不吃!”汪涵还是紧闭着嘴巴,一脸的微笑。
没办法,肖远只好把肉放到自己嘴里嚼着说:“不过还是没有我妈做的好吃,从小到大,我最喜欢吃我妈做的红烧肉了。”
“你妈连红烧肉都会做啊,真能干。”
“是呀,我觉得我妈确实是很了不起的,在很多方面都是。”他边吃着边说,也许每个母亲在孩子心里都是最伟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