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得飞快,不久就到了程玉凝及笄的日子,威远侯府早就没了主母操扯,程玉凝外祖母家早在废太子造反时流放的一干二净,好在李茹母亲过府自告奋勇为程玉凝主持及笄礼,李茹母亲一向和气,虽然李参军人微言轻,又亲近程时,倒也有几个夫人肯接了帖子,
程时向来对女儿是不吝啬的,威远侯府几代累积,及笄礼办的极盛大,程时特意送了一只桃花簪
“这个簪子是铁木所制,利可断金,是你舅舅送你母亲的及笄礼,你母亲也出身武将世家,有几分功夫在身,很喜爱这簪子,这簪子用麻醉药浸了三天三夜,若是扎在人身上,顷刻就能让人动弹不得,”顿了顿,又讲,“如今你也是成年人了,前些日子退了骁王的婚约,你可有心仪的儿郎,”
“女儿还没有”
“世家子弟多自矜高贵,未必会是良人,你若左右相不好,也可从我手下挑一个长相顺眼的入赘,”
程玉凝不曾料父亲还会这样想,吃了一惊,咬住了下唇,
“女儿是尚未想好,嫁不嫁人其实不急于这一时,待女儿有了心仪人选,定会求父亲为女儿做主”
因为前几天知了徐平身份,程玉凝不敢再叫他抛头露面,今日特地给他放了假,徐平听到安排时,愣了下:“小姐,明日是你的及笄礼,万不可出什么岔子,我虽然笨拙,比旁人却稍好些,缘何……”
“我知晓这几日府中一直采办物品,进进出出,让你颇耗精力,明日许多夫人来,料也不会出什么事,更何况有我父亲坐镇,岂有宵小敢不避开,你就放心歇息吧,”
徐平无话可辨,低着头应了是,脸上尽是失落
本定好李夫人作正宾,不曾想及笄礼前一日,陈国公夫人登门言说受了皇后娘娘所托要做正宾,陈国公夫人是皇后的堂姐,,陈国公府乃是开国功臣陈轩之后,陈国公府一向不问朝政,肯开口做程玉凝的正宾,自然是极大的抬举,
程玉凝满心感激,本想施一大礼,被国公夫人一把捞住,“不必谢我,要谢就谢皇后娘娘,她一向惦念着你,若是你有空多去宫中看看她再好不过”
第二日,程玉凝早早就醒了,穿了早些日子在云霞坊定做的采衣采履,本来有心想要去巡视一番准备的如何了,秋芙一直打趣她是不是织女下凡,羞的在绣楼上一直待到及笄礼开始才下楼
及笄礼开始,程时去迎了正宾入场,众宾看到是一个陌生妇人都目露不屑,听到程时对妇人的称呼吃了一惊,陈国公夫人一向深居简出,只有些许诰命夫人才认得,能把这样一位贵人请来,可见小丫头身份不凡,众人这才收起轻视之心,肃然起来,
取字时,国公夫人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士攸宜。宜之于假,永受保之,曰玄真甫。”
程玉凝答:“玄真虽不敏,敢不夙夜祗奉”
言毕向陈国公夫人行揖礼,接着便是程时的聆训,程时自少时便好武,文墨方面便落了下乘,早请人写了辞,背书一般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程玉凝对曰:“儿虽不敏,敢不祗承。”
这边方才礼成,就传了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咨尔程氏女贤良淑贞,……,特封为惠淑郡主,赐食邑三百户,赏白银千两,丝绸三百匹,钦此”
程玉凝懵懵懂懂接了旨,一个嬷嬷上前挽了程玉凝手,“真真是个妙人儿,怪不得皇后娘娘时时放在心上惦记着,一早知道姑娘今日及笄,娘娘早早就求了皇上恩典,册封郡主,生怕有些人以为退了婚事娘娘就不爱怜姑娘,姑娘放心,有皇后娘娘一日在,就保姑娘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嬷嬷声音不大,在场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倒吸一口凉气,想着回去定要好好叮嘱女儿,与惠淑郡主交好,或是盘算着把郡主娶回家,
自及笄礼后,程玉凝一时名声大噪,常常有官媒上门说亲,让程玉凝烦不胜烦,求亲的多是一些纨绔,想把程玉凝娶回家好让皇后娘娘照拂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