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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The Best of Everyone Who Failed(4)

And I hope you will come back here to Harvard 30years from now and reflect on what you have done with your talent and your energy.I hope you will judge yourselves not on your professional accomplishments alone,but also on how well you have addressed the world‘s deepest inequities……on how well you treated people a world away who have nothing in common with you but their humanity.

Good luck!

译文参考

在所有的失败者里,我做得最好

——比尔·盖茨在哈佛大学的演讲

尊敬的博科校长,前校长陆登庭先生,以及即将上任的福斯特校长,哈佛公司和监察委员会的各位成员,各位教职员工,各位家长,各位毕业生:

现在终于可以说这句我已经等了30年的话了,“老爸,我总是跟你说,我会回来拿到我的学位的!”我要感谢哈佛大学在这个时候可以给我这个荣誉。明年,我就要换份工作了……我终于可以在简历上写我有一个本科学位,这真是太好了!

今天,我也为在座的各位同学感到高兴,你们拿到学位可比我容易很多了。至于我,哈佛的校报则称我是“哈佛大学历史上最成功的辍学生”。我想这大概就是我能获得代表我这一类学生发言资格的原因……在所有的失败者里,我做得最好。但是,我还要提醒大家,我也让另一个叫斯蒂文·鲍尔默的从哈佛商学院退学了。因此,我是个有着恶劣影响力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被邀请来你们的毕业典礼上演讲。如果我在你们入学欢迎仪式上演讲,那么今天坐在这里的人会少得多吧。

对我来说,在哈佛的求学经历如同海市蜃楼。校园生活很有趣,我常去旁听的课都是我没选修过的。哈佛的宿舍生活也很赞,我在拉德克里夫的宿舍里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在我的寝室里每天总有很多人待到半夜,一直讨论着各种事情。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我从不用担心第二天要早起。这使得我变成了校园里那些不安分学生的头,我们泡在一起,装出一副拒绝做正常学生的姿态。

拉德克里夫是个混日子的好地方。那里的女生比男生多,而且大多数男生都是理工科的。这种状况为我创造了最好的机会,如果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很可惜的是,我正是在这里学到了我人生中悲伤的一课,那就是机会大,并不代表你就会成功。

我在哈佛最难忘的回忆之一,是发生在1975年1月的那件事。那时,我从宿舍楼里给位于阿尔伯克基的一家公司打了一个电话,当时那家公司已经在着手制造世界上第一台个人电脑了。我提出想让对方买我的软件。我很担心他们会发觉我只是个大学生挂断电话。但是他们却说:“我们还没准备好,一个月之后你再来找我们吧。”这是真是个好消息,因为那时我的软件还没有写呢。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日以继夜地忙碌在这个小小的课外设计上,这导致了我学生生活的提早结束,和以及通往创立微软公司的那段不平凡的旅程的开始。

无论如何,哈佛对于我来说,总是充满着精力和才智。哈佛的生活也令人愉快,但也令人感到有压力,有时甚至会感到泄气,但永远充满了挑战性。生活在哈佛是一种特殊但是很吸引人的经历……虽然我离开得比较早,但是我在这里的经历、在这里结识的朋友、在这里实践的一些想法,永远地改变了我。如果现在认真回忆起来,我确实存在着遗憾。

我离开哈佛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存在着这么多的不平等——人类在健康、财富和机遇上的这种不平等,大的令人惊讶。它们迫使无数人生活在绝望之中。我在哈佛学到了很多经济学和政治学的新思想。同时我也了解了很多科学上的新发展。但是,人类最大的进步并不来自于这些发现,而是来自于那些有助于减少人类不平等的发现。不管通过何种手段——民主制度、健全的公共教育体系、高质量的医疗保健、还是广泛的经济机会——能够减少不平等始终是人类最大的成就。

我离开校园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在这个国家里,还有几百万的年轻人没有接受教育的机会。我也不知道,在发展中国家里还有无数的人生活在无法形容的贫穷和疾病之中。这些是我花了几十年才明白的。在座的各位同学,你们是在与我不同的时代进入了哈佛。你们比以前的学生更多地了解世界是如何的不平等。所以在你们的哈佛求学过程中,我希望你们已经对这个问题考虑成熟了,那就是在这个新技术加速发展的时代,我们最终怎样做才能应对这种不平等,以及我们怎样做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为了方便讨论,你们试想一下,假如你每个星期可以奉献一些时间、每个月可以捐出一些钱——你希望这些时间和金钱,可以用到对拯救生命和改善人类生活有最大作用的地方,你会选择投资在什么地方?对于我和我妻子来说,这就是我们面临的问题:我们如何能将我们所拥有的资源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我们在讨论这些时,梅琳达和我读到了一篇文章,文章里提及在那些贫穷的国家,每年有数百万的儿童死于那些在美国早已不是问题的疾病。如麻疹、疟疾、肺炎、乙型肝炎、黄热病,还有一种以前我从未听说过的轮状病毒,这些疾病每年导致50万儿童死亡,但是在美国这些病没有造成任何死亡。我们被这则消息震惊了。我们想,如果世界上有几百万名的儿童正在死亡线上挣扎,而且他们是可以被救治的,那么世界理应将拯救他们作为头等大事。但是事实并非如此。那些价格还不到一美元的救命药剂,并没有送到他们的手中。

如果你相信每个生命都是平等的,那么当你发现某些生命被救治,而另一些生命被遗弃,你会感到无法接受。我们对自己说:“事情不可能如此。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它理应成为我们努力的头等大事。”所以,我们用任何人都会想到的方式开始工作。我们问:“这个世界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死去?”答案是既简单又残忍。在市场经济中,救助儿童是一项没有利润的工作,政府也不会提供这样的补助。这些儿童之所以会死亡,是因为他们的父母没有经济能力,也没有发出反抗的声音。但是,你们和我都有这两种力量。

我们可以让市场经济能够更好地为穷人服务,如果我们能够设计出一种更有创新性的资本主义制度——如果我们可以改变市场需求,让更多的人可以获得利润,或者至少可以维持生活的话,那么,这就可以帮到那些遭受极端不平等正在受苦的人们了。我们还可以向全世界的政府施压,要求他们将纳税人的钱,花到更符合纳税人价值观的地方去。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这样一种方法,既可以帮到穷人,又可以为商人带来利润,为政治家们带来政治前途的话,那么我们就可以找到一种减少世界性不平等的可持续的发展道路。这个任务是开放式的。它不可能被完全完成,但是任何有意识地去解决这个问题的尝试,都将会改变这个世界。

在这个问题上,我是乐观的。但是,我也遇到过那些感到绝望的怀疑主义者。他们说:“不平等是从人类诞生的第一天就存在,会延续到人类灭亡的最后一天。——因为人类对这个问题根本不……在……乎。”我完全不能同意这种观点。我相信,问题不是我们不在乎,而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做。此刻在座的所有人,生命中总有这样或那样的时刻,目睹人类的悲剧,感到万分伤心。但是我们什么也没做——并非我们无动于衷,而是因为我们不知道做什么和如何做。如果我们知道怎么做是有效的,我们将采取行动。

变化的障碍,并非是人类的冷漠,而是世界实在太复杂。为了将关心转变为行动,我们需要找到问题,发现解决办法的方法,看到结果。但是世界的复杂性使得所有这些步骤都难于做到。即使有了互联网和24小时全程播报的新闻台,但让人们发现真正问题所在,仍旧十分困难。当一架飞机坠毁了,官员们会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们承诺进行调查、找到原因、防止将来再次发生类似事故。但是如果那些官员有勇气说真话,他们就会说:“在今天这一天内,全世界所有可以避免的死亡之中,只有0.5%的死者来自于这次空难。我们决心尽一切努力,来调查这个0.5%的死亡原因。”

显然,更重要的问题不是这次空难造成的伤亡,而是其他几百万可以预防的死亡事件。我们并没有很多机会了解那些死亡事件。媒体报道新闻,几百万人将要死去并非新鲜事,因此它留在幕后,那么这些事件就很容易被忽视。另一方面,即使我们确实亲眼目睹了事件本身或者看到了相关报道,我们也很难持续关注这些事件。因为看着他人受苦是令人痛苦的,更何况问题又如此复杂,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帮助他们。所以我们会将脸转过去。

就算我们真正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也只是迈出了第一步,但是随之而来第二步:那就是从复杂的事件中找到解决办法。如果我们将关心落到实处,我们就必须找到解决办法。如果我们获得了一个清晰的、可靠的答案,那么当任何组织和个人提出“我如何能提供帮助”这种疑问的时候,我们就能采取行动。我们就能够保证不浪费一丁点全世界人类对他人的关心。但是,复杂性使得很难找到能让全世界每一个有爱心的人都有效的行动的方法,因此人类对他人的关心往往很难产生实际效果。

如何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找到解决办法,可以分为四个步骤:确定目标,找到最高效的方法,发现适用于这个方法的新技术,同时最聪明地利用现有的技术,不管它是复杂的药物,还是最简单的蚊帐。

就拿艾滋病举例吧。总的目标,毫无疑问是消除这种疾病。最有效的方法是预防。而最理想的技术是发明一种疫苗,只要注射一次,就可以终生免疫。所以,政府、制药公司、基金会应该资助疫苗研究。但是,这样研究工作很可能十年之内都无法展示成果。所以,我们必须使用现有的技术,目前最有效的预防方法是设法让人们避免那些危险的行为。

想要实现这个新的目标,可以采用新的四步循环。这是一种模式。关键就是永远不要停止思考和行动。我们千万不能再犯上个世纪在疟疾和肺结核上犯过的错误,那时我们因为它们太复杂,而放弃了采取行动。发现问题并找到解决方法之后,就是最后一步——评估工作效果,将你的成功经验或者失败经验传播出去,这样其他人就可以从你的努力中有所收获。

当然,你必须汇总一些统计数字。你必须让别人知道,你的计划是为让几百万儿童接种新的疫苗。你也必须让别人知道,这样儿童的死亡率在下降。这些都是关键,不仅有利于改善项目效果,也有利于从商界和政界得到更多的帮助。但是,如果你想激励别人加入你的项目,光有这些还是不够的,你就必须拿出更多的统计数字;你就必须展示你项目的人为影响因素,这样其他人就会感到拯救一个生命,对那些处在困境中的家庭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记得几年前,我去瑞士达沃斯旁听一个全球健康问题论坛,会议的内容是关于如何拯救几百万条生命。天哪,是几百万!想一想吧,拯救一条的生命已经让人激动不已,现在你要把这种激动再乘上几百万倍……但是,不幸的是,这是我参加过的最最乏味的论坛,乏味到我无法强迫自己听下去。那次经历之所以让我难忘,是因为之前我们刚刚发布了一个软件的第13个版本,我们让观众激动得跳了起来,欢呼起来。我喜欢人们因为软件更新而感到激动,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够让人们因为能够拯救生命而感到更加激动呢?

除非你能让人们看到或者感受到行动的影响力,否则你无法让人们激动。如何做到这一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尽管如此,在这个问题上,我依然是乐观的。不错,人类的不平等一直存在,但是那些能够化繁为简的新工具,却是最近才出现的。这些新工具可以帮助我们,将人类的同情心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这就是为什么将来同过去是不一样的。

这个时代新的革新时刻涌现出来——生物技术、计算机、互联网——它们给了我们一个从未有过的机会,去终结那些极端的贫穷和非恶性疾病的死亡。

六十年前,乔治·马歇尔也是在这里的毕业典礼上,宣布了一个计划,去帮助那些欧洲国家实现战后建设。他说:“我认为,有一点困难是这个问题太复杂,报纸和电台向公众源源不断地提供各种信息,使得大街上的普通人极难清晰地判断形势。事实上,经过层层传播,想要真正地把握形势,是根本不可能的。”

马歇尔发表这个演讲之后的三十年,我那一届学生毕业,当然我不在其中。那时,新技术刚刚开始萌芽,它们使这个世界变得更小、更开放、更容易看到、距离更近。低成本个人电脑的涌现,使得一个强大的互联网有机会诞生,它为学习和交流提供了巨大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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