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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五天(2)他的承诺

辛然将寄给几个同学和邢晓楠的明信片一张张塞到邮筒里,手里只剩下了一封信,写给易晨的信。心里忐忑:也不知道地址这样写他能不能收到,但是如果特意去问他要地址,他就会知道了。算了,反正写都写了,还是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吧,要是没收到或者没回应,大不了就当没写呗。

辛然很清楚,甚至在说服易晨做她的导游时就知道,这将是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美丽邂逅。可她还是想让自己任性一回,想让天空中最闪亮的那颗星,曾经短暂地照亮自己,哪怕只有一瞬间,也要把他的光芒永远留在回忆里,陪伴着自己走过漫漫人生。也许,有一天,就那样彻底忘记,或者,永远都深藏在心里。

可是,为什么心里还是会这么难过呢?

最后,辛然还是慢慢地把信投了进去。没有人知道,这一年的暑假,西塘古镇,烟雨长廊边的柳树下,有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将初恋的种子,小心翼翼地埋进土里,等着它生根发芽,亦或是,永不见天日。

回去的路上,辛然买了一包芝麻糖,让香甜的味道沉淀了她漂浮的心绪。

回到店里,辛然若无其事地坐到易晨对面,笑眯眯地将纸包递给他,献宝似的:“我尝过了,很香的。”

易晨拿出一块放入口中,点点头:“确实很香。”

后来,他们又走马观花似的游览了西园、纽扣艺术馆、根雕博物馆、瓦当陈列馆、酒吧街……

一路上,辛然充分发挥她吃货的本性,什么烤鱿鱼、豆腐花、熏青豆、烧麦,都没有逃过她的魔爪,易晨开始还很给面子地陪她一起吃,后来实在吃不下,就直接拒绝了。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辛然很不淑女地一边走路一边揉着肚子,向易晨抗议:“阿晨,我发现我不能总是跟你一起吃东西,每次都吃撑,会变成大胖子的!”

说完了才想起来,恐怕没有什么机会了呢,一时间,被食物压下去的伤感又企图滋长开来。

易晨无语,嘴馋就是嘴馋,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仍然很配合地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两个来回:“你多少斤?”

“98斤,马上过百了,我估计这几天下来,已经过了。”完全没有女孩子的体重不能随便透露的自觉,辛然沮丧地说。

“再胖点儿更好。”易晨嘴角带着宠溺的微笑。

“胖的是我又不是你,胖到嫁不出去,你娶我呀?”辛然自言自语,转头继续向前走去。

还沉浸在马上要变成大胖子的思绪中的辛然,没有听到,身后隐隐传来的一声“好!”,仿似清风的低语,于盛夏的河畔,随碧波粼粼而来,似有似无,又飘向远方……

两个人并排坐在去往高铁站的公交上,辛然翻着手机,偶尔兴奋地向易晨展示自己拍的照片。

易晨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耐心地听着她的絮絮叨叨。渐渐地,耳边清净下来,转头一看,小丫头居然睡着了。易晨露出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的笑容,轻轻地关上了旁边的车窗。

易晨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转头看一眼旁边熟睡的人。然后,便发现,那个小脑袋随着车身的颠簸渐渐向自己的方向滑了过来,离他的肩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易晨觉得,自己的心跳随着那颗小脑袋的靠近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仿佛是在期待,又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终于,脑袋与肩膀成功会合,易晨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原来,一切竟是如此自然。女孩儿柔软的发丝时不时轻轻地拂过自己的脖颈,痒痒的,说不出的感觉,只希望,这车程可以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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