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谈笑风生,时不时我们还走上那官道,找上一两个路人摆摆龙门阵,听一听那些有趣的传闻。
时光如梭,日月穿行,已经又过了七八十天了,正所谓望山跑死马,之前看到的雄伟山峰,此时也只是稍微在眼前放大了许多而已。
既然上了官道,我们速度也慢了下来,以普通人的姿态开始赶路,我将那地驼兽放了出来,载着我俩前行。
途中也曾遇到过赶路的武者,不过那些人大多都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匆匆掠过,并不理会这些赶路的普通人,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我们。
我猜想估计是那荒之城的风波已经淡去,闻讯而去的武者们已开始作鸟兽散,各自回程了。
我头上毛发浓密,为了改变外貌还刻意留起了胡须,早已和那悬赏令上的画像有了天壤之别,身上已无任何特殊之处,也不再担心有人认出来了。
那圣人之骨在十多天前彻底黯淡了下去,变为一根玉质的棒子骨,我用力一挥,化作漫天粉末,留下五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漂浮于空中。
这液体有一种特殊的魔力,看上去就让人挪不开眼睛,口舌生津,只想立刻吞服下去,我让龙文和小鱼儿还有杨青一人服下一滴,可他们硬是生生将这股欲望压下,百般推辞,就是不肯服下。
我拗不过他们,本想保存下来,可又没有任何容器,无奈之下只得自己全部吞下,可诡异的是这五滴看似神奇的液体,吃进嘴里却无半点反应,龙文将我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也摸不着头绪,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感觉还不如喝矿泉水,至少还能解解渴。
这段时间我对灵力的使用,完全可以用滚瓜烂熟来形容了,这人吧,就是对新奇的东西特别感兴趣,我甚至还想过自创招式,引得龙文都大为赞叹,起先还各种指导我,可后来发觉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期望,干脆懒得理我了。
我只想自创一个跑路或者保命的战技而已,就这么不招人待见的么......
自打上了官道,小鱼儿便再没出来过,这段时间她那琴音魔法可是大有长进,在她自己的摸索下,又多出了好几个音节,效果都大为不同。
她在乾坤袋中拿巨青兽做实验,闹得是鸡犬不宁,那些巨青兽忽而狂奔冲锋,忽而恭默守静,要不琴音一响就集体忽忽大睡,弄得这些巨兽是看见小鱼儿就避之不及。
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相当之尴尬的事情,有一日共进晚餐时,我无意中说起小鱼儿在乾坤袋中的所作所为,忽然她的脸噌的就红了,我开始还不明所以,她却很是认真的问我是否可以看到乾坤袋中的一切。
我心直口快,顺口就回到那是,而且还看的清清楚楚的,说完这话我就傻了眼,这丫头打那天起就再没和我说过话,无论我怎样解释她也默不作声。
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比较保守的,我这等于是毁了小鱼儿的清白,她不生气才怪,龙文也是满头雾水,询问小鱼儿也没个结果,他便换着招的套我话,可这事儿怎么能说给他听嘛,我也闭口不谈,本以为就这样不了了之。
可偏偏这丫头也是个倔脾气,二话不说便在她洗澡的那个水坑上搭了个棚子,遮的严严实实的,龙文是个精明的人,结合那天的话语,和小鱼儿的表现,心中便知道了个大概。
很是奚落了我一番,可我真不是有心的,与龙文解释许久,他才相信了我,转而又去劝说小鱼儿了。
哪知事与愿违,他不去劝说还好,这一说可就炸了锅,小鱼儿一边哭,一边对我吼道
“叶子哥哥就是大坏蛋,臭流氓,偷看人家洗澡,还到处说!”
我那个冷汗哦,我宁愿对上墨瞳,都不想如此尴尬的面对小鱼儿,后来我又是道歉又是发誓的弄了好大一阵,才将这个误会稍稍缓和了一些。
为了此事,龙文可是逮住我把柄了,赶路乏闷之时便提及此事,弄得我是又尴尬又难堪,时常引得他一阵大笑。
不过还好,龙文这家伙从来不会当着小鱼儿开这种玩笑,而是努力去缓和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点他这个兄弟还是很称职的。
官道两侧不再是荒无人烟的不毛之地,而是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良田,田间也不乏劳作的人影,询问路人之下得知前方就已经是秦岭城的管辖范围了,再行不远便是那秦岭城的边界村,马家村了。
龙文有些忿忿不平,一张脸黑的能拧出水来,怒骂道一群忘本的东西,惹得众人纷纷远离我们,生怕惹上是非。
我也是好一阵劝慰才将龙文心中怨愤抹平,何必为难这些普通人,一朝天子一朝臣,敢于反抗的普通百姓,也许早已化作了白骨。
行至傍晚时分,我们已经看到前方的村落了,此处地势平坦,遥遥望去,无数建筑连成一片,完全看不到尽头,这村子的规模可不小,让我眼前一亮。
冬泉谷与之相比也只能算其中一角,这马家村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竟有一种万家灯火吹箫路,五夜星辰赌酒天的感觉。
龙文告诉我,这以前就是个很繁华的村子,他来过,可并不叫啥马家村,看的眼前的一切,他不住的感叹着,物是人非啊
逐渐走进,那官道上却排起了长队,所有人都很有秩序的缓缓前行,我问龙文这是何意,他也并不知晓,我伸长脖子遥望过去,隐约看到前方似有关卡,在检查着什么。
连忙向旁边行人问去,那人很是无奈的看了我们一眼,说到“入秦岭者需缴纳一个黄珠的费用,还要列行检查,哎,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啊。”
龙文怒道“这是什么情况,何时定下如此荒谬的规矩?”
那人一惊,慌慌张张的说到“哎哟,你可小声些呐,被那些官爷听到,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这规矩当然是那些官老爷定下的,你我这等下人,只有老老实实照做。”
这可悲的世道,我见龙文又要发难,赶紧按下他向那路人问到“那家住里面的人咋整?不是回个家都得交钱啊?”
那人露出些羡慕的神色说到“能住在这秦岭管辖内的,非富即贵,他们都有城主府发放的身份证明,自然可以随意进出,像我们这些跑货的人就惨了哟,进秦岭去拉货出一次钱,拉了货出来又得出一次钱,还得看货物的价值上缴一部分费用,回去吧还得提防土匪路霸,好不容易到了,价格高又卖不出去,价格低又血本无归,哎....”
此人一席话,引起诸多人的共鸣,叹气声此起彼伏,闹哄哄的表达着心中不满,此时已临近那关卡处了,突出传来一声爆喝
“嚷嚷什么!都安静点!排好队,把钱拿在手上准备好,有身份证明的也拿出来,都快一点,耽误了我吃饭,你们今晚就在外边过夜吧!”
嗬!好大的官威啊,当真不拿百姓当人看,作威作福的,我心里一下冒起一股无名邪火,龙文也捏紧了拳头。
可转念一想,初来此地,如果闹大了这龙岭城又与我无缘了,不可冲动行事,龙文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侧过头问我
“你身上有钱没?”我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龙文一下笑了,说到他也身无分文。
这可把我难住了,眼睛一转,突然心生一计,转过头附在龙文耳边悄悄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瞬间露出了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