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带你兜兜风吗？”张萌萌脚踩上油门问道。
“那你先把车窗打开啊，车窗不打开怎么兜风？”杨凡揶揄道。
张萌萌按下车窗自动升降，主车窗大约打开了三分之一，然后踩动油门上路了。
丰田卡罗拉行驶在街道上，街道两旁灯火通明，树影婆娑。
车速很慢，走过一个个红绿灯，街道两旁的建筑和灯火缓缓倒退成影……
车里的沉默让气氛有许些尴尬，张萌萌拿出了手机问道：“想听什么歌吗？”
杨凡手指在大腿上弹了弹，思考了两秒道：“听说《麻雀》这首歌挺好听的，我还没有听过呢……”
“好的。”张萌萌打开汽车多媒体设置，选择蓝牙功能，很快收到提示：“蓝牙已连接。”
汽车继续慢慢地行驶，音乐声渐渐响起。
“山隔壁还是山~”
“都有一个伴~”
“……”
“日子不就都这样~”
“天会晴就会暗~”
“我早就习惯~”
“一日为了三餐~”
音乐很舒缓，感觉渐渐上来了，杨凡闭上了眼睛。
此刻觉得有些享受。
而张萌萌却睁大了眼睛，眼圈渐渐红了。
“为给你取暖我把翅膀折断~”
“我遭遇那些苦难~”
“你却不管~”
“我飞翔在乌云之中~”
“你看着我无动于衷~”
“有多少次波涛汹涌~”
“在我心中~”
听到歌的高潮部分时，张萌萌哭了，泪珠默默掉落下来。
歌声还在继续。
“你飞向了雪山之巅~”
“我留在你回忆里面~”
“你成仙我替你留守人间~”
“麻雀~也有~明天~~”
车子拐了弯，上了桥，如果以无人机拍摄，或者以一只鸟的视野俯瞰，则能看见这座城市的万家灯火宛若星辰，街道上五颜六色的灯光仿佛成了彩虹，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像是安装了灯泡的巨型蚂蚁……
“……”
“你成仙我替你留守人间~”
“麻雀~也有~明天……”
音乐声收尾。
张萌萌用手背揩了揩眼角，轻声道：“真好听。”
“你哭了？”杨凡很惊讶，没想到张萌萌会因为一首歌而哭。
他听着，则完全是另一种感觉，惊艳，放松，舒缓……与及享受。
不得不说，在车里听好听的曲子，真特么享受。
难怪人们都想成为有钱人，买好车，买大房子……
“我没哭，我只是眼里进了沙子。”张萌萌粲然一笑，眼里却残留着盈盈泪光。
“我以为你要说眼里进了砖头……”
“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砖头进去还有眼睛吗？”
张萌萌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个玩笑，就将她拉回到了平时的状态。
见张萌萌瞬间由哭切换到了笑，杨凡也跟着笑了笑。
一路聊着，大约又行驶了十来分钟，杨凡看了看车窗外道：“我记得你就住附近的村子？”
“嗯，对，不急着回去，现在才不到九点，我们可以再逛逛，去看电影吗？”
“不去了，你放我下来吧，我走回去，或者坐地铁回去。”
“啊？这怎么行？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想走走。”
张萌萌坚持要送他回去。
最终杨凡还是独自下了车，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自然是很难走到家的，所以又坐了两站地铁。
回到家，杨兰心和刘雪梅都还没睡，周萍也在看书。
“怎么去了这么久？”杨兰心看见杨凡进门来，抬头问道。
“……兜了兜风。”
杨凡答完就坐在了沙发，然后问道：“今晚睡觉怎么安排？你们一人睡一个房间吗？我睡沙发吗？”
杨兰心道：“不是，我和你刘阿姨睡我的房间，你还是睡你的房间，萍萍睡客房。”
“你愿意睡客房吗？”杨凡转头看着周萍问道。
“我都行。”周萍看着教材头也不抬地答道。
“那行，那我先去睡觉了。”
杨凡说完进了自己的房间。
微信上张萌萌发来了消息：“你到家了吗？”
杨凡回复：“我到家了，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
躺在床上看了一眼满屋子的直播设备，杨凡嘀咕了一声：“直播也该搞起来了，做什么内容呢……”
现在他不缺设备，不缺第一批粉丝，唯一要考虑的就是直播内容。
现在直播已经很火了，而且直播观众也已经达到相当可观的数量，完全可以利用直播来打造个人品牌影响力。
只是，内容选择上要慎之又慎，搞得不好就被网暴。
所以一定要选择正能量、积极向上的内容。
打擦边球、搞黄色是绝对不可取的。
游戏？游戏不行，自己太菜，搞不定。
那就只能试试户外了。
……
正当杨凡决定试试播户外时，他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
瞧了一眼时间，居然都晚上十一点了，他竟然走神思考了快一个小时？
打开门，本来他以为会是杨兰心。
没想到敲门的居然是周萍。
周萍还是穿着条纹衬衫和牛仔裤，看来还没有洗澡换衣服。
“你有事吗？”杨凡疑惑地问道。
“我能进来说吗？”周萍道。
“进来吧。”
周萍走进房间，当她看到杨凡满屋子的电脑、支架、声卡、麦克风等设备时，轻轻“哇喔”了一声，小声地问道：“你这是做UP主吗？录制视频？”
“不是啊，我打算做直播。”
周萍看了看他的图铃电脑，眼里流露出难掩的羡慕之意。
又看了看他的其它设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不时地发出惊叹声，最后道：“直播可以啊，现在直播很火，很多市县领导都通过直播带货，大有成效，是脱贫攻坚的一种渠道。”
杨凡接不上话，感觉她的眼里只有扶贫。
“你不是有事吗？”杨凡提醒道。
毕竟大半夜的，一个女孩子突然跑进他的房间，很容易引起误会。
所以他连房间门都没关。
谁知周萍指了指房间门，道：“能关上门说吗？”
杨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干嘛？
周萍蹑手蹑脚的把门关了，然后挠了挠额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天晚上谢谢你帮我讲话，还有萌萌，真的很感谢你们两个。”
“小事情，父母一辈多少都会对子女有些不理解。”
“嗯，”周萍轻轻点了点头：“我妈这人，其实心眼不坏，她就是爱叨叨，没有一个正确的三观，但我很苦恼的是，我改变不了她。”
杨凡想提醒她，你妈就睡在我家里呢，你说谁三观不正呢？
但回想起她妈说她的那副场景，却又非常理解她了。
她妈确实三观不正。
“没别的事了，打扰你了。”说完周萍就从他的房间出去了。
杨凡愣了愣，这姑娘办事也太有效率了吧？
进来不到两分钟，就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