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条火红缠绵的蛇，高欣欣依着沈明科的手臂。笑容有点做作，但十分妩媚。
“阿科，真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好啊，今晚让我尝尝你的手艺。菜烧不好，我就吃你。”
“哎呀，有人在呢，你说什么啊。”
高欣欣不好意思地冲着洪楝尴尬一笑，纤纤十指撩动那一头栗色的卷发，弄得整个柜台都是曼妙的香气。
“你先回车上，我签单。”
沈明科抚着高欣欣的腰，轻轻将她推送到门口。
店里就只剩下他和洪楝两个人了。
刷卡机里吱嘎吱嘎地发出传纸声。洪楝低垂着头，始终不去看沈明科。
“满意了吗？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男人捏着笔，落签的同时，不忘嘲讽。
“我没有跟踪你，我今天是出来跟舅妈吃饭的，碰巧而已。”
洪楝把单子收进抽屉，熟练的业务是她逃避尴尬的唯一办法了。
好像每一拳都仿佛打在棉花上一样绵软无力。这大概是沈明科最想掐死她的原因。
用力长出一口气，沈明科抓起柜台上的座机。
“李经理么?一楼的香薰专卖店的销售洪楝是不是你招进来的?”
“沈明科你干什么!？”
洪楝终于再难淡定，瞪圆了眼睛，上手就要去抢电话。
“开掉。”
沈明科冷冷一挑唇角，转身按下了话筒。
“你凭什么这样，你有什么权利这样？”
“就凭你过来兼职都不知道新大百货是我们沈氏的产业。”
看着洪楝无力的手指渐渐从自己的袖口垂下，沈明科伸手掸了掸褶皱，心里竟有一丝莫可名状的痛快。
“我是自己来应聘的，我自力更生还不行吗?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
“对，我就是在提醒你。”
撞开洪楝的肩膀，沈明科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处心积虑地嫁给我，你不就是为了当一辈子的金丝雀吗?我睡你的那些钱，够养你了吧?”
“店长，你没事吧?”
秦双双从外面回来，与沈明科擦肩的瞬间就觉得氛围有点不对。
“没事，你跟李经理说一下，我不做了。东西都在第一个抽屉里，新招的人过来以后直接就能上手了。”
洪楝吞下眼圈里的湿润，舔干嘴唇上又让她咬出的血痕。佯装一个笑容，拍拍秦双双的肩膀。
“你好好干。”
“是因为学校那边比较忙吗?“
“嗯，还有两个月就正式毕业了。”
洪楝没有心情解释太多，只能推说是要赶论文。
秦双双微微笑道:“哦，不过像你这种做技术的学霸，在咱们这种小店当销售也确实是大材小用了。既然要毕业了，应该已经拿到大公司的offer了吧?”
“呵呵，也不完全因为这个。我暂时不太适合在这里工作。”
洪楝尴尬一笑，匆匆忙忙跟秦双双道了一句：“我先走了，加油。”
然后匆匆忙忙冲出香薰店。走到不远处，回头看看自己刚夭折掉的工作，满心不舍又无可奈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