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办好了入职手续,宋秘书将洪楝带到了一楼一间奇怪的房间里。
说奇怪,是因为洪楝并没有在这间屋子里看到一张办公桌。两排宽大的长板凳形影相吊,三面墙上立着宽大的橱柜,每扇门上都有一把钥匙。倒有点像洗澡间的换衣室啊?
“这是我的办公室?”
洪楝忍不住疑惑,虽然她早有准备,沈明科是不会让她在公司里待得太舒服的。
难不成宋清儒等下要给她推一车清洁工具过来,从清洁工做起?
“你不需要办公室。”
宋秘书打开第个柜子,将一套折叠整齐的制服交给洪楝。
“这是你的工作装和标牌,你工作的岗位是大堂门口。
每天九点,十二点和下午三点,与其他两位同事轮岗,午休半小时。
主要工作是负责为客人记录和引领到相关楼层。当然,需要全程仪表庄重面带微笑。
下午五点前将工作日志填好,送到行政主管手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洪楝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被人强行在大脑里塞了一团棉花糖。消化的过程很带感,但噎得十分难受。
“你是说,我的工作是大堂礼仪向导?可是我...”
“是。”
宋秘书抚了抚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苏女士,请相信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您的简历和档案。清楚您是日化专业的高材生,也是沈先生新婚一年不到的妻子。
但是沈氏集团的规矩是老董事长定下的。为了避免家族企业任人唯亲的诟病,凡是沈家亲眷入职,必要在基层先行磨炼三个月。
如果您觉得这是沈先生故意针对您,那是就真是庸人自扰了。”
“宋秘书您误会了,我没什么意见,只想问问,大堂里……有休息椅?”
“苏女士,您想太多了。”
宋清儒冷着嗓音嗤之以鼻。
“大堂礼仪代表的是一个公司基本的风貌与形象,每天来往沈氏集团的合作商和大客户多不胜数。难道你想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工作?”
“抱歉,我只是……”
洪楝扶了下腰,有苦说不出。她本不是矫情娇气的人。在学校做实验的时候,随便站个三五小时连厕所都不用去。
可是现在,她刚刚流产还才不过一周。洪楝站了一个上午。感觉除了内脏,浑身上下每个零件都是僵的。
“我说沈明科的心理年龄是不是为负啊?这么折腾你有意思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何静琳窝了一肚子火地为洪楝抱不平!
“这次你们还真冤枉他了,沈家老爷子确实有这个规定。”
洪楝累得腰酸背痛,连话都不想说,但还是难以自持地为那个男人辩解道。
“听说就连沈明科当初毕业实习的时候,也是在基层滚了三个月。连快递单和装卸都亲力亲为。
爷爷也是在考验他们,只有能从各个细节找准公司管理契入点的人,才会叫爷爷最终放心提为继承人。现在他没叫我去打扫厕所,已经算是留点余地了。”
“那能一样么!?你才刚流产啊!我看还不如扫厕所了,抽空还能马桶上坐着歇会儿。”
何静琳愤愤地低声说着,又低头瞅瞅自己胸前的工作标牌。
“MD,姐也不想干了。让你这么一国宝学霸级的科学家过来当大堂礼宾,这种公司还有什么好待的?”
“算了琳琳,又不挨打又不挨骂的,熬过这段日子就是了。我可不想让沈明科处处看不起。
何况,沈氏集团里还有好多沈家的直系旁系。明科力压他的几位叔伯,不服气的人可不占少数。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不想惹事端。”
说话间,就听隔壁桌几个员工叽叽喳喳地议论道。
“唉,你们刚才去大门口了吗?沈总今天亲自去医院接的高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