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铎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10点了,阳光大大方方地透过纱帘洒进了卧室,把房间映得暖烘烘的。路铎坐起来,伴随着右臂的刺痛,他扭头看了看手臂上缠绕着的雪白绷带,绷带有些松了,伤口处还有丝丝血迹渗了出来,应该是刚刚的动作撕裂了伤口。
隔壁房间里有笔在手绘板上沙沙作响,李由叶戴着一个大框眼镜,正探着脖子沉迷于绘画无法自拔。手边是半杯快凉了的黑咖啡,李由叶正在戒烟戒酒——低脂的黑咖啡正是一个非常不错的替代品。
门口响起敲门声,李由叶摘下眼镜说了一声“请进”,想都不用想,是路先生醒了。
“醒了?”李由叶把眼镜随手放在电脑旁,她正想说快去吃点东西吧,白粥还在热着,可是她注意到了路铎右臂的异样——“你受伤了?”
“一点小擦伤。”路铎淡淡地说,“来我屋一下,帮我个忙。”
李由叶跟着路铎走进他的房间,大大的医药箱摆在床头柜上,路铎边走边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宽阔的脊背和微微显露的肌肉块,与那些健身教练夸张的肌肉线条不同,路铎的结实透出来的是一种自然的美感,那种属于军警的刚毅与浑厚。
“你会绑绷带吗?”路铎在床边坐下,他需要一个人帮助他把右臂松掉的绷带重新绑上。
“会。”李由叶小学五年级就会了,当时调皮好动的她和小伙伴出去玩一不小心被自行车撞了,左腿膝盖缝了好几针,从此她就懂得如何把绷带打得既紧实又美观。
李由叶坐在路铎身旁,熟练地用消毒剪刀把绷带一层一层地剥开,“伤口开裂了,”李由叶看着那道三四厘米长的狭长伤口,“去医院缝几针吧,挺深的。”她说,镊起纱布轻轻擦拭着伤口。
“用不着缝针。”路铎忍着痛,“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他用左手指着医药箱里的一瓶药剂,“用那个药。”
“还是去缝一下吧,这样好的快。”李由叶坚持说道,她小心翼翼地把沾满药水的纱布敷在他的伤口处,可以感受到他身体的微微一颤,“下午我陪你去吧,缝好了我就放心了,省的天天还得担心你的伤势。”李由叶对上路铎的眼睛说道,她的眸中闪烁着光。
路铎看着语气柔软而又坚定的她,不禁心想女人就是麻烦,“好吧。”既然你说会担心,那我就去缝针吧。
李由叶一边熟练地帮路铎缠着绷带,一边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的身体,他久经岁月洗礼的身体上荣耀累累,大大小小的伤疤不计其数,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右胸上的一条长长的刀疤,蜿蜿蜒蜒直到肋骨。
“很多年前出外勤被对方砍的。”路铎突然说道,他很敏锐地注意到了李由叶在刀疤上驻留的目光,“不觉得可怕吗?”他问。
李由叶立马摇摇头,她撩起睡裙展示出来膝盖上那道已经快看不出了的长长的疤痕,“我也有,小时候被自行车撞的。”她笑道,
“当时把我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我还以为我要截肢了,还哭着问医生以后是不是不能跑着玩了......哈哈。”
“噗嗤。”路警官突然笑出了声,被自行车撞截肢???这小姑娘的童年还真挺逗。
“你笑什么!”李由叶笑骂道,微微抬起路铎的胳膊,让绷带穿了过去,她离路铎很近,有一缕没有扎牢的长发轻轻拂在了他的臂膀上,路铎可以闻到她身上微微的栀子花香。
“好啦。”李由叶在路铎的右臂上系了一个漂亮的大大蝴蝶结,大功告成了,至少下午去医院之前是不会再掉了。
路铎看着身边的女人反复地检查着蝴蝶结的样子,让人很舒服的微微香气不时传来,额上的鬓发由于静电的缘故俏皮地竖在空中,嘴角含笑,有一璇梨涡荡漾——这是心跳加速的感觉。
“松紧正好吗?”李由叶低着头,抬起眼睛对上路铎目光,她还在反复地调试这绷带,比起美观,舒适度才是最重要的。
“正好。”路铎看着她,许多年未曾再次燃起的激情在此刻毫无悬念的重燃,她很美好,他想要吻她。
“唔......“李由叶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打得措手不及,她睁大了眼睛,本能地向后仰,不料却被路铎顺水推舟地压在身下。
路铎的吻是理智而又轻柔的,不似醉酒后的那种疯狂的吻,却也如涓涓细流般悠然而又漫长。
路铎没有受伤的左臂撑在床上,受伤的右臂轻扶着李由叶的后脑,他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她的小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胸膛。
“好烫。”她笑道,他放开了她。
“我去吃点东西。”路铎站起身说道,他重新穿上了上衣,镇定自若地出门了,独留李由叶在床上微红着脸小喘着气。
“电饭煲里有白粥!”李由叶起身,朝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随后她猛的又倒在了路铎的大床上,羞得把被子蒙在脸上,这是路先生第一次吻她,曾经身经百战的她竟然害羞了——像个初恋的少女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