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岳顶的话却被林幽若理解为另一种意思。
那一瞬间,幽若的眼眶红了,这么多天夹杂的各种复杂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那你当初为什么答应我父亲的请求,你明知道我对你无感,即便是婚后这三年,我对你也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情感,你为什么要浪费我的三年,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被同事取笑,被亲戚当做笑柄,因为你我受了多少委屈!”
有时候情绪的崩溃只是一瞬之间。
林幽若的优秀与她的要强脱不开关系,正因为她自尊要强,所以在当年岳顶入赘林家时受的委屈要比普通女孩儿多的多。
况且这几年她一直不肯开口承认,有事自己扛,所有的情绪累积在一起,这不是可以轻易放下的东西。
“幽若,对不起,这些不是我能决定的。”回忆起林国强找到他的样子,岳顶不知道该如何向幽若解释。
当时林国强就差跪下来求他入赘林家,他怎么能不答应。
但当他真正见到幽若的时候,他才知道这对幽若有多么的不公平,只是婚礼已经举行,什么都改变不了。
“呵,我到现在才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林幽若拧眉,岳顶的话让她证实了心中的的猜测。
“幽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岳顶虽然不知道林幽若在说什么,可通过她的语气他感觉幽若的话里似乎隐藏着别的意思。
“岳顶,到现在你还装,你是不是收了王阳明的钱,与我离婚,然后成人之美促成这桩婚事。”终于还是将这番话讲了出来,林幽若感觉到她的心在滴血。
即便她对岳顶没有男女之情,但三年的相处,总该有亲情存在的吧。
没想到为了一点钱,他就轻易的将自己送到别的男人手里。
不,不能说是送,应该说是卖!
一番话,林幽若早已泪眼婆娑,在外她是精明能干的林医生,可在家,她只是一个想依偎丈夫的小女人啊。
“我从来没有这么想,幽若,你真的误会我了。”幽若的泪水让岳顶倾身向前,忍不住想替她擦去。
“你别碰我。”可若有却是防备的躲开了。
岳顶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终垂了下去。
这种场景,他要怎么解释,他总不能告诉幽若关于五气的事情,另外他还没有调查清楚王阳明诡异的五气是怎么回事,更不能妄下推断。
岳顶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为什么不说话,因为我说准了,是吗?”
要是岳顶真的没有那种想法,这种时候他至少会解释,但此刻他连一句话都没有,分明就是心虚。
“幽若,我现在没有办法和你解释清楚,我能说的是我真的没有那样做,至于我想让你和王阳明在一起,只是单纯的出于我自己的想法,与他无关。”
“这是两箱子竹茶,可以泻火,你平时上班的时候泡着喝。”岳顶没有再解释,他宁愿幽若误会这一时,也不想她知道太多关于五气的事情。
“我们睡吧。”说完,岳顶关灯熟练地躺在地铺,没有再讲一句。
第二天,岳顶清醒时林幽若已经不在房间里。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岳顶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幽若去上班,他也不能在家闲着,该去买菜了。
谁知等待他的是丈母娘的白眼。
“呦,还知道起来,太阳都晒屁股了,不上班就是好,和我这老婆子一起闲着。”其实不是岳顶不愿意去上班,而是林家人不允许。
当时的林家虽然没落破产,可到底也是帝都曾经的崛起家族,岳顶入赘林家的事情闹得是风风雨雨。
林国强不愿意岳顶去上班就是不想丢人。
在林国强的思维里,岳顶什么都干不了,每个月只能挣三四千的工资,还不够他一天收入的零头。
与其让他在外丢人,不如把家里的家务做好。
于是,岳顶每天干起了保姆的活。
如果林国强心情好,兴许那一月还会拨给岳顶五千块钱的工资。
对此,岳顶毫无怨言。
因为他知道,幽若也不愿意他出去工作,既然幽若不想他做的事情,那么他就不会做。
“妈,我出去买菜。”对于张素梅的冷嘲热讽,岳顶已经习惯,不愿意与她争吵。
“哼。”
菜市场在林家小区后的一个院子里,那里的大爷大妈都是菜店的常客,与其格格不入的只有岳顶。
都是上了年纪退休的大爷大妈才每天早上去菜市场采购,像岳顶这么年轻的男人,自然是被人说三道四。
“你们看,林家那女婿又来买菜了。”
“他也不嫌丢人,二十好几的大小伙不去上班,尽干些女人的事情。”
“这社会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年轻人游手好闲变成常态了。”
这些大爷大妈大多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就喜欢聊八卦,家长家短的,林家的事没少成为他们的笑料。
“大婶,来一条黑鱼。”难听的话被岳顶阻隔在外,他就像没事人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
“好嘞。”
大爷大妈也就是图个热闹,围着岳顶讲一会,见他没反应,也就不说了。
但今天的菜市场,似乎多了几个生脸的人。
“呦,这不是林家赘婿林先生吗?”
听着这刻薄的声音,岳顶不悦的皱起眉头,环顾一圈,锁定在说话的人身上。
“就是我说的,怎么着,你还敢瞪我?”
“年轻人,别和他正面刚,那是管理这一片的黑衣人头子刘强,咱们每个月都要给他缴纳保护费,他这个人凶的很,反正别惹上他。”这时候,卖鱼的大婶拽回岳顶,好心提醒他。
“他每个月都来?”岳顶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可不是,只不过他平时都是月初过来,怎么今天月末也过来了,不会是要收双份吧?”
大婶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平时刘强总用一些牵强的理由逼他们交钱,有人不同意,第二天他的摊位就会被砸了,自此,再没人敢忤逆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