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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东汉征羌人诸部族的作战(2)

六、邓训军进击迷唐羌军之战

汉章帝章和二年(公元88年)冬,迷唐羌军进一步强盛,迷唐率1万骑兵至塞下,欲乘机攻汉边郡,但惧于邓训的兵威,未敢动手,便想先攻击小月氏胡。护羌校尉邓训历来对小月氏加以保护,告小月氏不要与迷唐交战,并命令开放城门和城内吏民住宅,让给小月氏妇女孩子居住,派兵严加保护。邓训部下有些人认为,羌胡相争,于我们有利,不可保护小月氏。邓训告诫部将说,过去张纡失信于羌众,羌众才叛汉,现在小月氏面临危险局面,我们保护他们,必能获得他们长期的信任,众人才不再反对邓训的决定。迷唐羌军虏掠不成,即引兵而去。

小月氏得到保护,避免了一场灾难,湟中诸胡皆称颂邓训的功德,胡羌人说:“今邓使君待我以恩信,开门内我妻子,乃是得父母也!”邓训于是进一步招抚赏赐诸羌胡部落,羌人纷纷降顺。迷唐叔父号吾也率其部落800户降服,这就大大削弱了迷唐军的力量。邓训随即调发湟中秦胡、羌军4000人出塞。在写谷(今青海湟源境)一带地区击败了迷唐羌军,迷唐军退返大,小榆谷(今青海循化),再西迁颇严谷。

汉和帝永元元年(公元89年)春,迷唐羌欲回归故地大,小榆谷,邓训调发湟中军6000人,命长史任尚统率,以皮筏渡过黄河,向迷唐军进击,将迷唐军击溃,斩迷唐军1800人,俘获2000人。迷唐率其残余部众向西迁移1000余里,一些原来归附迷唐羌的小部落,纷纷脱离其部落的控制,投向邓训。邓训声威远扬,罢去调发各郡之屯兵,湟中一带暂趋安定。

七、东汉军再击迷唐之战

护羌校尉邓训于汉和帝永元四年(公元92年)病逝后,汉王朝以蜀郡太守聂尚为护羌校尉。聂尚因见前人屡征迷唐等羌军,仍难彻底降服,遂改变策略,以恩信招抚迷唐羌众,命人告迷唐回归大、小榆谷居住。迷唐返回后不久,又杀使者,联络诸羌部落,袭掠金城塞。

汉和帝永元五年(公元93年),聂尚被免除护羌校尉,汉王朝以居延都尉贯友为护羌校尉。贯友认为迷唐羌众难以用恩德招抚。于是,便派人设法离间迷唐诸部落的联盟,达成目的之后,贯友便派兵出塞,向大、小榆谷地区的迷唐羌军进攻,将迷唐羌军击败,斩杀和俘获羌军800人,迷唐率部众远迁至赐支河曲地区。

汉和帝永元八年(公元96年)十二月,贯友死后,汉王朝任命汉阳太守史充为护羌校尉。史充到任后,即刻发湟中羌、胡兵出塞进击迷唐羌众,结果,被迷唐羌军打败,汉军损失数百人,史充被撤职。代郡太守吴祉继任护羌校尉。

汉和帝永元九年(公元97年)秋,迷唐率8000羌军袭掠陇西,杀数百人,乘胜继续进袭,胁迫塞内诸羌部落与之联合起兵,众羌部落合兵一处,共拥有步骑3万人。旋即击败陇西兵,杀大夏县长,朝廷引起震惊,遂派行征西将军刘尚为主将,越骑校尉赵世为副将,率领北军五营,雍营、黎阳营,三辅积射及边郡羌胡兵共3万人,进击迷唐诸羌军。刘尚率军屯于狄道(今甘肃临洮西南),赵世军屯于袍罕(今甘肃临夏)。刘尚派遣司马寇盱监诸郡兵,从四面包围迷唐羌众,迷唐惊恐,丢弃老弱逃向临洮南山中。刘尚等率军追至高山之下,迷唐军已无退路,遂以其精锐骑兵与汉军大战,汉军击败迷唐军,斩羌军1000多人,迷唐引军夺路而走,汉军死伤亦很多,刘尚军未敢再追,率军而入塞。刘尚,赵世以畏敌罪下狱。

汉和帝永元十年(公元98年)冬,汉王朝命谒者王信领刘尚军,屯于袍罕,以谒者耿谭领赵世军,屯于白石。耿谭以策略购赏诸羌,诸羌部落多来降顺,迷唐也慌恐,向汉请降。王信、耿谭接受迷唐率部众来降后,罢兵。

八、周鲔率军击降迷唐羌军之战

汉和帝永元九年(公元97年),迷唐军在其首领迷唐率领下降汉后,汉王朝令其还居大,小榆谷故地,引起迷唐的猜疑,遂于永元十二年(公元100年)冬再度反叛,并胁迫湟中诸胡虏掠而去。永元十三年(公元101年)秋,迷唐羌众回归赐支河曲,不久率兵袭塞,护羌校尉周鲔与金城太守侯霸及诸郡兵,属国湟中月氏诸胡部落,陇西牢羌共3万兵马,出塞至允川(约在赐支河曲附近)地区,与迷唐军大战。侯霸军将迷唐羌击败,斩首级400多,烧当羌也瓦解,6000人投降汉朝,分别迁居于汉阳、安定、陇西诸都。迷唐势力锐弱,迷唐率其部众不满1000人,远迁赐支河曲,投靠发羌。后来迷唐病死,迷唐之子降汉,其种落只剩数十户。

§§§第三节 东汉军镇压羌族人民的第一次起义之战

一、羌族人民第一次起义的爆发

东汉后期,政治日趋腐败,统治集团对各族人民都极尽盘剥压榨之能事,羌族人民所受的压迫更为深重。据《后汉书·西羌传》记述,迁居于内地的羌人“皆为吏人豪右所徭役,积以愁怨。”羌族人民忍无可忍,终于奋起反抗。羌族人民的第一次起义从汉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起,至汉安帝元初五年(公元118年)止,前后历经12年之久,沉重地打击了东汉王朝后期的反动统治。

二、东汉军镇压羌族第一次起义作战连遭挫败

汉安帝永初元年(公元107年)夏,东汉王朝命骑都尉王弘征发金城、陇西、汉阳等郡羌人,去西域保护西域都护及吏卒内撤,羌人不愿意远征,途中纷纷逃敞。各郡县便出动吏卒堵截捕捉,有的乘机抢掠和焚烧羌人房屋,迫使各地羌人流离失所。于是,勒姐、当煎大豪东岸等起而反抗。居于安定地区的麻奴兄弟也率羌众出塞起义,先零羌、钟羌等部落均相率而起。羌族人民由于归附已久,没有兵甲,“或持竹竿木枝代戈矛,或负板案以为椐,或执铜镜以象兵,郡县畏懦不能制。”整个陇右地区燃遍了羌人起义的烽火。

东汉王朝对羌族人民迅猛的起义十分震恐,遂以车骑将军邓骘为统帅,以征西校尉任尚为副将,率五营及三河,三辅、汝南,南阳、颖州、太原、上党共5万兵马,屯于汉阳郡(今甘肃天水地区西)。

汉安帝永初二年(公元108年)春,正月,车骑将军邓骘进至翼(今甘肃甘谷南),诸郡兵马尚未赶到,羌族起义军遂乘汉军力量薄弱之际,立即以数千人进击邓军,一举将邓军击败,杀死汉军1000多人。

此时,正值粱懂率军自西域回师,行至敦煌时,奉诏为邓骘军之后援。梁率军至张掖,与羌军大战,击杀羌军近万人,300多个羌军首领降于梁懂军。

当年冬,邓骘命副将任尚及从事中郎司马钧,率诸郡兵,与滇零等羌军数万人交战于平襄(今甘肃通渭西),结果,汉军战败,被杀8000多人。

羌族起义军战胜汉军后,声势更加壮大。先零羌首领滇零施即于北地自立为天子,进一步联合了武都,参狼、上郡、西河等郡县之羌族部落,力量进一步增强。《后汉书·西羌传》记述当时的情形说:“众遂大盛,东犯赵、魏,南入益州,杀汉中太守董炳,遂寇钞三辅,断陇道。”东汉军战败,朝中无计可施。遂诏回邓骘,拜为大将军,留任尚率军屯于汉阳,以节制诸军。

梁懂本已受命屯兵金城,但听说羌军进击三辅地区时,便立即率军前往袭击羌军,转战于武功(今陕西武功)、美阳(今武功西)间,数战数胜,羌族起义军遂退走。

汉安帝永初三年(公元109年)春,正月,汉王朝派骑都尉任仁督诸郡屯兵支援三辅的汉军作战,任仁几战几败。羌族起义军越战越勇,当煎、勒姐部众攻占了破羌县(今青海乐都东),钟羌部众攻夺了临洮县(今甘肃岷县),俘获汉陇西郡南部都尉。后来,朝廷以任仁屡败,而下狱死。

汉王朝鉴于大军久战无功,农田俱废,于是,诏任尚将吏卒还屯长安,将南阳、颍川、汝南等郡兵均遣返回郡。在京兆地区设虎牙都尉于长安,在扶风设扶风都尉于雍地。

这时,羌族起义军攻打褒中,太守郑勤欲率兵出击。主簿段崇劝阻说,羌人现在兵威正盛,出击难以取胜,应坚守待敌。郑勤不听,领兵出战,汉军大败,土卒死3000多人。太守郑勤等均战死。

羌人起义势力发展很快,迅速进至河东、河内地区,逼近京都洛阳,东汉王朝急调北军中侯朱宠率五营吏卒屯于孟津,以防羌军南下,同时急令魏郡、赵国、常山、中山等郡县,赶修坞侯600多所。

羌族人民的起义如火如荼,东汉王朝虽多次调兵遣将,均无法平定起义羌军。于是,朝中以大将军邓骘为首的一群权贵力主放弃凉州,另一群官吏则主张坚持凉州。当时太尉张禹的郎中虞诩,则认为放弃凉州是错误的决策。虞诩对张禹说有三方面的理由不应放弃凉州:其一凉州是先帝开拓的疆域,不应舍弃,其二放弃凉州后,三辅地区便成了边塞,汉代的陵园便暴露于外,其三历来“关西出将,关东出相。”烈士武臣多出自凉州,凉州吏民多勇敢善战,冲锋陷阵,父死寸:前,子战于后。羌胡之所以不敢占据三辅,是由于凉州在后,若舍弃凉州,恐失凉州民心,则函谷以西将不再为汉所有。虞诩的见解,颇有打动统治集团人心之处。于是,汉王朝遂坚定了不放弃凉州的决心。但是,凉州地区的地方官吏,深深惧怕羌人的起义力量,为了保全自身的性命,则不断上书要求内迁,早无坚守作战之心。朝廷无奈,将陇西郡治迁至襄武(仍属陇西郡),安定郡徙于美阳(属于右扶风),北地郡迁于池阳(属于左冯翊),上郡迁于衙(属左冯翊),这样凉州的大部地区,便为羌族起义军所占领。

当时,各地吏民眷恋故土,不愿迁移,官吏强行毁其庄稼和房舍,逼迫迁移,同时又恰遇连年旱蝗灾害,人民“流离分散,随道死亡,或弃捐老弱,或为人仆妾,丧其太半。”

这样,汉阳郡地区的汉族人民,于永初五年(公元111年)九月,在杜琦、杜季贡兄弟与王信的率领下,也发动了起义,杜琦自称汉安将军,攻占了上城(今甘肃天水),他们和羌族人民起义连为一体,起义力量更为壮大。汉王朝为对付起义力量,便下诏以重赏购买杜琦的首级,汉阳太守赵博暗派刺客杜习,刺杀了杜琦,汉封杜习为讨好侯,赐钱百万。永初六年(公元112年)六月,汉王朝命侍御史唐喜率领诸郡兵战败了杜季贡军,斩王信以下600人,并抄掠了起义军的家属。杜季贡投向滇零部,当年滇零死去,由其子零昌代立。零昌年幼,由羌首领狼莫辅佐,拜季贡为将军,屯兵丁奚城(今宁夏灵武南)。

汉安帝永初七年(公元113年)夏,骑都尉马贤、侯霸进击零昌别部牢羌于安定,斩羌军1000人,汉安帝元初元年(公元114年)春,羌族起义军零昌、号多、当煎,勒姐等羌人首领分兵攻取雍城,武都,汉中。巴郡板蛮出兵协助汉军与汉中五官椽程信所率郡兵,将号多部众击退,护羌校尉侯霸、马贤再于袍甘肃临洮),汉军大败,被杀800多人。皮扬战败,被朝廷治罪。

汉安帝元初二年(公元115年)春,护羌校尉庞参,以恩信招诱诸羌起义军,号多等率领部众7000多人降于庞参。

零昌派军进取益州,汉王朝遣中郎将尹就,率领南阳郡兵和益州诸郡兵,迎击零昌军吕叔都部。元初二年秋,蜀人陈省、罗横刺杀了吕叔都。接着汉王朝以左冯翊司马均行征西将军,统率右抉风仲光、安定太守杜恢,北地太守盛包、京兆虎牙都尉耿溥,右扶风都尉皇甫旗等领兵8000余人,护羌校尉庞参统率羌胡兵7000多人,分两路进击零昌军。庞参率军进至勇士(今甘肃榆中东北)东,被杜季贡军击败,因而引退。司马钧等率军独进,攻克了丁奚城(今宁夏灵武南),杜季贡率军伪装逃走,司马钧令仲光、盛包,杜恢等率部收割羌人庄稼。不料仲光等不听司马钧节制,散兵深入,中了起义军的埋伏,羌汉军将仲光等军击败,仲光等全军3000人覆没。司马钧在城内,怨恨仲光等,未出兵相救。庞参以失期战败被治罪,自杀身死。

朝廷以任尚为中郎将,率羽林、缇骑、五营子弟3500人,屯兵三辅。任尚临行,虞诩刘任尚说:“兵法弱不攻强,走不逐飞,自然之势也。今虏皆马骑,日行数百,来如风雨,去如绝弦,以步追之,势不相及,所以旷而无功也。”为此,虞诩建议任尚,遣回各郡之步兵,组建一万骑兵,以万骑击羌军数千骑,定能取胜。任尚大喜,遂将虞诩之言奏上,并按其建议以轻骑抄袭杜季贡军于丁奚城,斩400多人。

三、虞诩示弱诱歼起义羌军

汉安帝元初二年(公元115年),朝中听说虞诩有将帅之谋略,便任命虞诩为武威太守。虞诩率军行至陈仓(今陕西宝鸡东)、崤谷(今大散关)地区时,得知前面有羌军数千人准备截击他,虞诩遂命全军停止前进,并散布消息说,汉军已上书请兵,要等到援军到达才能再向前进。羌军听到这个消息,便信以为真,分散攻打附近城邑。这时虞翊看到羌军分散而去,立即率领部队前进,日夜兼程100多里,命土卒每人各修两个锅灶,第二天加倍。羌军发现汉军锅灶与日俱增,以为汉军援兵已到,便不敢追赶汉军,虞翊军顺利到达武都郡。部下将土就此事问虞翊说:“孙膑减灶而君增之。兵法日行不过三十里,以戒不,虞,而今日且二百里。何也?”虞翊说:“虏众多,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进则彼所不测。虏见吾灶日增,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膑见弱,吾今示强,势有不同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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