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雨跳跃在火车站等候室的白铁皮上,一条条铁轨上散落着垃圾的残骸。一身覆盖青蓝色的一个男人就在那坐着。眼镜早已经被自己的哈气弄的发白,眼镜的支架穿过了一头棕色短发之间的缝隙,嘴唇早已干裂,于是他不得不将他那舌头从洁白的牙齿之中抽出来润湿他的双唇,一双同样青蓝的眼珠正聚精会神注视着前方的一切。他手拿牛皮公文包,看似有一些老旧了。手指从牛皮的纹路轻轻划过,感受到的却是冰冷的霜。寒冷的天气忍不住让他打了个哆嗦。这么薄的铁皮怎么能挡的住这般寒冷?他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了看似早已准备好的《开膛手杰克》用来分散他对冷的感触。在拿书的同时又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高档烟和生锈打火机。点了个烟。正准备放回口袋时,有一个涂满黑色指甲油的女人的手抓住了他的手,
“建议借个火吗?”
这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看起来刚参加完了某人的葬礼。一头柔顺的卷发覆盖了整个腰的1/3。樱桃般水嫩的红唇在她的脸上是最显眼的,就像是约翰·列侬一般;一双眼眸透彻着对世界的全新认知;她的鼻子很高,又细又长,鼻梁支撑着一切——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只有时间流逝才知道。芬恩看到这女人的瞬间,脸上瞬间没了寒冷的迹象,虹膜的血丝湿润了眼眶。眼前的这个女人让她想起了他曾经的挚爱。但这个女人却没那么想,而是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并让他觉得这个彬彬有礼的“绅士”侮辱了她。女人本就心情不好。她正准备乘车去酒吧散散心,谁知道他又被这个出口狂妄之人说成像是他的情人一样。心情就像是浸泡在了哈瓦那辣椒汁一般燥热:“嘿!你看什么看?”听到这句话后他才如梦初醒,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镜。他不但没有反驳,而且还用莎士比亚专用鞠躬方式给她道了歉——即使像一个呆子在跳舞。
丽萨的脾气稍微好了一些,但是她始终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要管她叫玛丽。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即将烟踩灭,然后从鼻孔里吐出烟囱般浓浓白烟。恕我直言,女士,这是我这一周第四次把别人叫成我妻子了。在半年前,我的妻子在莱茵河里淹死,过了几天才被人发现,发现时身体已经腐烂。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我身为丈夫,我十分自责。自这件事以后我就无比愧疚,啊!也许,我是该需要放松放松了。”
丽萨呆呆地看着他,就这样一个穿着西装的伪君子。竟然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丽萨开始有点同情他了。丽萨拍了拍芬恩的肩膀:“人生嘛,总有自己后悔莫及过的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去想它,他将会成为你成功路上的拌脚石。相信我,你不会想这么做的。当然,我也经历过,比你经历过的多了。所以说,你经历过的事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留下伤痕,伤痕永远微微作痛,只有药才能让你暂时忘掉这伤痛,而那药就是酒—对我来说。要不要一起去酒吧?”她用安慰的语气来问到。“好……好吧”芬恩磕磕巴巴的说。
芬恩被丽萨渐渐远去的背影深深的感动了,他的身体里有一部暖流不停的涌着,而能让他感觉到这般温暖的人只有一个人,站在他世界中心的那个女孩——玛丽·杰克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