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咸阳宫。
“滚,都给朕滚!”秦帝破天荒的失去了以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模样。
秦帝砸着眼前的任何能砸的东西,大殿里随处可见的都是被砸碎的玉瓷器,一地的残肢断瓦,旁边的仆人侍从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陛下,还请息怒!”黄飞燕从外面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息怒?怎么息怒?整整二十万大军,无一人生还!那可都是我秦国的大好儿郎啊,二十万!整整二十万啊!”
秦帝瘫坐在地上,身上的龙袍被弄得皱皱巴巴的,一双眼睛止不住的失望。
“朕的镇北侯啊!也毁了,一身修为全没,眼睛也瞎了,朕对他不起!”秦帝的眼角缓缓的留下了泪水。
“陈家,十二大柱国。来人,传朕旨意,陈家勾结外敌,致使北方失陷,为惩其罪,诛其族!”秦帝对着传旨官说道。
“陛下不可!”黄飞燕急忙拦下正要出去的传旨官,对着秦帝劝慰道。
“飞燕,朕以前是欣赏你,可不代表你有资格违抗朕的旨意!”秦帝看着跪倒在身前的黄飞燕一脸阴狠的说道。
“陛下,还请听听微臣的解释,若微臣最后无法说服陛下收回旨意,微臣愿受陛下惩罚!”黄飞燕对着旁边的传旨官使了一个眼色,想让他先行退下,奈何传旨官充耳不闻,一副静等陛下的意思。
黄飞燕无可奈何,只得开口道:“陛下,如今北疆失陷,二十万大军消失得无影无踪,镇北侯褪尽满身修为,如此时刻,若在灭身为十二柱国之一的陈家,陛下,微臣唯恐帝国动乱啊!”
“那难道朕的二十万大军和镇北侯就白白牺牲了吗?”秦帝一脸的不甘。
“陛下,陈家什么时候都可以除,可这时候不能啊,当务之急,是安抚好人民,处理二十万北军消失之后事儿啊!”
“陛下,还请以帝国为重!三思啊!”
黄飞燕俯下头去。秦帝看着眼前的跪伏在自己面前的黄飞燕,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好半响,秦帝才恢复了正常的脸色。
“飞燕,朕授权你全权处理镇北军消失一事,若有什么难处,可让缉拿司全力配合你,从今天起,缉拿司归你统辖!”
“另外,传旨官,听朕旨意,陈家撤除十二柱国之身份,从今日起,帝朝唯有十一柱国,再无十二!”
“行了,都下去吧!朕累了,要独自一个人歇歇!”
“微臣告退!”
……
金陵,陈家。
“老祖宗,大事不好了!”中年人又急匆匆的跑进了陈家祖奶奶的院子。
“何事怎么惊慌!都是一家之主了,也不知道个轻重缓急,慢慢说,发生了何事儿?”陈家老妪看着眼前的这个自己的重孙子,停下了自己浇花的手,放下了花壶,慢悠悠的转过了身来。
陈家家主擦了擦头上原本不存在的虚汗,看着慢悠悠的老祖宗,焦急的说道:“老祖宗,陛下派人来传旨了,说要撤我们大柱国的身份!”
“呵,就这事儿?我以为他会灭我陈家呢,还算他还没昏了头!”老妪不屑的嘲笑了一声。
听着老祖宗的话,陈家家主头上的冷汗都留了下来,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灭族!老祖宗啊,你到底背着我们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
“老祖宗啊,这可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爵位,如今在我这一代失去了,我可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中年人顿时哭嚎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丝毫看不出这是平常在金陵之中那个一脸贵气的男子。
“行了,哭嚎个什么劲,到时候下去你就说爵位是我弄没的,我倒要看看这帮老家伙能奈我何,活着的时候我不怕你们,死了就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
听着老祖宗的话,中年人顿时喜笑颜开起来。“行嘞,有你老人家这句话,我就不管了,你老爱怎么玩怎么玩,我得去抱我的大孙子去了!”中年人顿时笑嘻嘻的就要告别离开。
“出息!滚!”老妪笑着踢了他一脚。
老妪又再次拿起了花壶,哼着小曲再次给小院里的花卉浇起水来,时不时往皇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哼唱的小曲便又换了一个曲调。
金陵百花楼今天破例没有开门做生意,往来的客人都在猜测是不是百花楼出了什么事情,一个个的来到百花楼的门前,看了一眼紧闭着的大门,长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百花楼里,几个女孩子一脸忧伤的围坐在大堂里,十分沉默。
“小东家,真的没了吗?”半响,小红忍不住了,看向自己的姐姐,一脸的希冀。
“整个镇北军都没了,他那点修为,很难活下来,除非他能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修为比肩镇北侯,要不然……”余鱼不在说下去,不过他没说完的话在座的哪位都知道,只是都不愿意开口说出那个字。
小红的脸上顿时暗淡了下来,余鱼看着自己妹妹一脸的伤心之色,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发。
“没必要为他伤心,他不过是朝前我们先走一步罢了,说不得等过段时候我们下去了,还能见到他呢,到时候让他给你做满满一桌子的菜赔罪!”余鱼看着自己的妹妹,满脸的心疼之色。
“对了,这事儿,要不要写信告诉少东家?”旁边一个女子不忍两姐妹脸上的忧伤太过浓烈,急忙转移话题到。
“少东家在道阁修炼,现在写信告诉他会不会打扰到他的修炼?”
听到几人的谈话,余鱼和小红顿时从沉浸的忧伤里挣脱出来,看着几人在纠结到底写不写信的事儿,余鱼说道。
“信无论如何都是要写的,现在告诉他,最多就是他的修炼的速度慢一些罢了,可若是等他的修为到了高深处,一旦在得知这消息,无疑会让他的心境出现波动,更严重一点的话,可能会出现心魔,修为停滞不前,一生就毁了!”
听到余鱼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这封信是非写不可了,可是,谁来动笔?大家不由得把头齐齐转向了小红。
小红此刻还在纠结到底到时候在下面是让谢长安给自己做一桌还是两桌的事儿,一桌的话,可能到时候不够吃,两桌?万一到时候小东家嫌弃自己太过贪心不给自己做了怎么办?好纠结!
好半天终于决定好了是两桌,贪心是贪心了点,万一成功了呢?小红向着两大桌都是小东家给自己做的菜,一时间不由得开心起来。
小红从自己的思维里回过了神来,一抬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彷徨不知所措,难道自己不给她们分菜的事儿被她们知道了?
“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大不了到时候给你们分一半行不行!不能再多了!”小红一脸警惕地看着众人,就连自己的姐姐余鱼也不意外,甚至还躲过了余鱼伸出来抚摸自己额头的手。
“你说什么呢,让你给少东家写信,什么分一半分两半的?”一听说不是分走自己的菜,小红顿时放下心来。
“写信,哦,好,我马上去写!”小红顿时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蹦蹦跳跳的转身去拿笔墨。
看着小红的行为,众人一时间有点面面相觑,齐齐看向余鱼。
“小红这是怎么了,刚才还一脸伤心之色,你怎么做到的?”余鱼看着众人脸上的疑惑之色,一脸的无辜,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
……
洛阳长乐坊。
一个一身素衣的女人正在自己的小店里忙碌着,小店不大,仅仅只够容纳八九个人,女人擦着额头上冒出来的汗,转身进屋给客人端上了酒菜。
“听说了吗?北方失陷了!”
一个侠客打扮的的人进了小店,脱下自己的帽子,向着有熟人的那桌坐了下来,屁股不等落座,便急忙的对着众人说了起来。
“瞎说!北方整整二十万大军镇守呢,你以为都是大白菜啊,说失守就失守!”几人正在吃着饭,看见汉子一脸不见外的就落屁股坐了下来,也不意外,只不过听着汉子的言语,其中一人忍不住劝慰道。
“大风,这话可说不得,平时就我们几个,你说什么我们都不会拦着你,可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再这样妖言妖语,我们可不敢跟你交朋友了,省得到时候连累我们!”
“我妖言妖语,我告诉你,现在大街上都传遍了,整整二十万镇北军,除了镇北侯没一个活口!你不跟我交朋友,我还懒得稀罕你嘞!”汉子一听说这人说的话,顿时就不满起来,骂骂咧咧的起身出了去,自己点的菜也不要了。
“大风,大风,等等啊,小涛他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看着汉子起身拂袖而去的身影,几人连忙追了上去,似是想起了什么,一人又转回了身来。
“老板娘,钱放这了!”丢下一串钱在桌子上,也不等人回答,急匆匆的便又追了出去。
厨房里,听到那几个人的谈话,女人顿时打翻了手上的菜碟,一脸不可置信的痛苦表情。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