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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火把节

认得那是我村子里经常滋事的大狗哥,我们地处交界,经常有人接些劫持货物的活。真没有想到大狗哥也打起这样的主意,但是眼下阿妹刚刚产子,身体柔弱需要恢复,家里面已经没能拿出什么钱了,我听完他们讲话之后就暗中找了个机会接触大狗哥。大狗哥看我手生,但又不好招人,给我安排了个跑腿的工作。我们替换了店里所有的伙计,要在明晚动手。这个队伍实在富贵,储管的货物居然有金簪,要知道做这一行的没准就是一夜暴富了,在这里哪里有人使用过金子,大家都红了眼,完后大狗哥就把金簪藏了起来,我们一宿未眠。白天的时候我们就在客栈里探摸脚径,那天下雨,好些人都沾染了寒气,泼着赖气向我们这些小厮引来火盆,大声骂骂咧咧的。我们增添了棉被和把衣物拿去下人房烘烤。我抱了一大摞的脏衣服看见客人的房门敞着,客人在里面喝茶,衣物架上已耷拉着几件湿了摆边的衣物。我认定他也是找我来清洗衣物的,便大步迈进询问情况。那位客人见了我很不稀奇的样子,问了我些家庭情况。我见客人面相温和,支支吾吾道了出来,随知他好像受了很大触动的样子,给了我好些碎银当小费,我一一收下了。衣物他也是自己抱去净洗的,我还心中暗自嘲笑他像娘们,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又不好表示出来。我们黄昏过后在饭里下了蒙汗药,那些家伙睡得跟猪猡一样,我们很容易就控制住了局面,把他们用麻绳捆得死死的。大家抢到了货物,打开一看。做梦的场景也没有这样美好,那一排排的长木匣摆满了精美的金簪,天上的云彩都没有那么辉映夺目。另一箱是华贵的绢丝缎布,匹匹绘制得像是流畅的水流一样生动自然。我反应过来这是他为他最心爱的恋人准备的礼物,认真描绘着她秀丽的面庞。大伙们看见钱都很开心,左抅右搭在大狗哥身上。“叫上山炮做几道菜庆祝庆祝。”大狗哥也哈哈大笑,“我就说这样做有门路嘛。”但他笑声一凝,旋即冷冷得望向角落,那里堆满了被捆绑的人,所有人都惊恐得看向他,想要求饶哀求得喊出来却被堵住了嘴,只能用力地磕着头求饶。“解决了他们吧。”他无视了那些可怜的人们,“不过,得在晚宴后,不能让他们扰了我们的兴致。”人群中爆发出极大的欢呼声,一时震响天空。我看就要出人命了,那位先生我实在不愿意下手,就趁他们不注意,从厨房里悄悄钻了出来,此时夜幕把笼罩,外面留了三三两两的火把,昏黄的火光把袅袅的炊烟映照得温和了许多,饭菜的香味让人想起了家的味道。我割了草绳,放他远走高飞了。可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是置身于人间炼狱,待他走后,玩就一直待在客厅烧制开水。大厅灯火通明的,人往人来,往桌上添置了一盆盆的菜肴,美酒被倒好,火盆也端在桌子底下了,四周被烤暖,浸润了喜庆的气氛。晚宴要开始了,我往火炉里最后添了一把柴,揉揉膝盖就跟瓜刀跑了。老大再说“庆祝我们兄弟有今天,让我们干了这杯酒。”大伙们都喝下酒了,杯盏交错,哥儿们都推来迭去地夹菜,祝福,唱起家乡的歌来。可忽然一切都变了样,他们相继面目狰狞起来,眼中冒出凶狠的光,仿佛看到了最凶猛的野兽,有些人拿起斧头就往昔日好友砍了去,渐渐他们像是被许多虫子啃咬了似的,疯了一样挠着自己,在地上打滚,神志疯癫。很快我就发现自己也有些痒……我醒过来时,正是那位先生和他的那些随从,他告诉我是他放了我解药,但是药物已经伤害了身体,我以后还是会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我无声地接受了,作为我伤害人的报应。他临走前补偿给了我一笔钱,就带着手下离开了。我们的案子在地方也没有认领到官府,我猜那位先生应该是在官府中有自己的手脚,或是地方太狎窄官府的人不愿意管。我也只好回去其它的寨子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再后来,我就没有看见过他们了……“你可记得那位先生有什么特征?”赵楚泓开问了,“这个,我只知道身他手臂上好像有条疤,还是在洗衣服的时候他把衣袖卷上去时发现的。”季肖晌让赵楚泓继续照看他,他自己则在一边看着防生意外。等到天一亮,他们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里,去了县城。

热情的山野少年看了他们两个还好心提醒去县城不需要起那么赶,此时他们一宿未睡,眼下有稍许的乌青,衣服也有些凌乱,发丝还粗略地纠结在一起。看起来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不适宜的事情似的。季肖晌赶马上去嗤了他的杂毛小马驹一脸,马驹儿受惊跑开了,颤得身上的少年一颠一颠的。再也开不了口。

接下来少年就沉默地在前面带路,远远地抛下了他们两个。赵楚泓忽然冒出一句:“好喜欢在这种充满植物的地方生活。”季肖晌愣了一会儿,出口道:“想吃干粮了。”此时环境微薰,郁郁葱葱的树木将他们的视线遮挡,迭代更换地填塞了每一块空间,上上下下宛如一颗巨大的翡翠,人儿每走一步,便凭空变幻出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出来。就这样他们终于走出来丛林,到了县城。

季肖晌通告了他们的名本,小役跑着回去禀报了,县衙老爷听说是大将军来了,老远就过来迎接了,对着他们鞠躬作揖,他们一一回敬了,县衙老爷大拿大放,顺势就要引他们进去,季肖晌走开的同时小心贴近他的耳朵:“我们俩是来微服私访的,顺便调查一件小事情,希望不要那么明显。”县衙老爷身形略凝,微微掩饰过去了,挥手招引两个手下静静跟上去了。季肖晌一看他这副顺服的样子也没有说什么了。

季肖晌要来清茶一壶,他这样做是表明了态度,接下来县衙老爷也不敢怎么大动干戈地摆酒宴舞了。这样他就与赵楚泓在资料室呆了一下午,简单晚饭也被送进去了,直到打了一更夜他们俩才恹恹地走出来,松懈身上的筋骨。他们什么也没有查到,目标人物将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足以见这人手脚通天的能力。天黑了,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勉强住了下来。

天一大亮他们就听到住宿老板开心得大叫,“知道吗?客人,今天是火把节。”季肖晌他们两个这才知道今天是这些神秘民族特殊的节日。相传人类在远古时期没有火炎,人类过着啖血生食,批毛带甲的生活,再加上野兽侵害,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人们响上天祈祷,终于感动了女神女娲,赐下火炎于人类,从此人类逐渐远离了黑暗的生活。现在原始的民族感念上天对他们的恩赐,将女神给他们火焰这一天定为“火焰节”。这一天,家家户户家门口都插上火把,从白天添油到晚上,燃得越久就越能乞求有绵长的福寿。他们还会斗牛,骑射,摔跤等,天一黑,那些神秘民族的人还会聚集起来,围在一起燃起冲天的火篝,载歌载舞,直到天明。

老板已经在门口外的土地里插了一把高高的火把,又堆了好多枯枝松油在旁边以防火焰枯灭。他给客人准备了好多的火把,一点燃,就替给赵楚泓了,赵楚泓柔柔弱弱,在犹豫要不要接,季肖晌一把递给赵楚泓,又自己点燃了一根,牵了赵楚泓的手,“走,我们去看看。”说罢拉他到大街上。

异域姑娘们此时身穿华服,头戴香花,和伙伴恋人一起上街游玩,小孩儿们被家长拎着四处游看。市集摆得长不见尾,两边都是商贩琳琅满目的商品,杂耍班儿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许许多多的人围起来拍手称快。赵楚泓被季肖晌拉着穿插到人群中,季肖晌给赵楚泓买了很多东西,都让赵楚泓拿了。此时赵楚泓嘴里叼着一串鲜红的糖葫芦,双手挂满了战利品,很彷徨的样子,季肖晌跑在前面玩得开心。赵楚泓路过一个玩蛇人的摊的时候,迷住似的在摊位前停了下来,季肖晌回身看见他着迷的样子,也返回来看着摊位上的老人与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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