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班了，你们先去休息吧。”
两名帝国学生替了班。
秦臻在篝火一角找了个空位，抱着姜齐躺下。
入睡前，她点开星网弹幕，里面还很活跃，大概是因为不同星域的时差不同，导致时刻有人发言。
【殿下晚上好！！】
网民看见秦臻在浏览弹幕，一连串发来慰问的字幕。
源源不断的礼物开始刷出，使得秦臻屏幕上发出五颜六色的光。
有点像现世里的直播间，秦臻心里转过这个念头。
姜齐被光芒刺醒，眯着眼睛凑到屏幕前，懒懒地开口：“感谢各位老铁们的礼物，我代替殿下向你们表示感谢。”
【不要不要，我们要殿下亲自感谢！】
秦臻关闭屏幕，轻声道：“早点睡，明天还要早起。”
海浪声不息，秦臻看着姜齐入睡，往篝火里添了把柴，她半靠在礁石上，神色清明地看着密林里。
过了许久，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又来了。
那片漆黑的密林像一头巨兽蛰伏着，目光贪婪地看着这一行人。
秦臻满眼不安。
察觉到有人正看向密林，那头巨兽收回视线。
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别的声音并不存在，而目光也消失了，若有意识不坚定者，估计要怀疑那抹灼热的视线是一股错觉。
秦臻等了一会，眼见着又一波换班也没危险发生，终是阖上眼睛。
守夜人添了份柴，从海上刮来的风显得有些猛烈，气温陡降，一股水汽扑面而来，稍有经验的守夜者小声道：“远处正在下雨。”
帝国军校生坐在地上有些忸怩。
另一个人将疑惑的目光对准他：“干嘛呢？”
“有点想去那啥。”
对方了然道：“你去吧，我守着，对了别去密林。”
他赞同地点头：“废话，我又不傻，其实如果不是队伍里有两名女生我直接在这里解决算了。”
对方一脸嫌恶：“别，就算没有我也求你避嫌，这地方刚吃过饭呢！”
他走到断崖旁，回头看了眼仍坐在篝火旁边的同伴，同伴向他比了个ok的手势，他顿时安心。
哗啦的水声被更大的波流掩盖，解决完生理问题，他长舒一口气，正准备转身。
从遥远的海域里传来一抹断断续续的歌声，这声音渐渐幻化成无形的手拉扯他的意识，在飘飘然的感受中，他抬起右脚，准备去追逐那道引诱人的声音。
“扑通——”
守着篝火的军校生扭过头，原本站在悬崖上的人不见踪影。
他猛地站起来，也顾不得吵醒人，大声喊着对方名字，然而只有风声在回应他。
他也不敢独自走过去，只好点开光脑界面，却发现网友也是全程懵。
【怎么了？怎么了？】
【和他组队守夜的那个人的影像直接消失了！见鬼了？】
【不是，我之前看着，他的影像在某一瞬间完全暗下去了，应该是他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光脑给屏蔽了。】
【就这么一会？人就没了？不会吧！】
【我好像听见了歌声？】
【我也听见了，很好听的那种，已录，准备当睡眠曲！】
秦臻睁开眼睛，拍了拍姜齐，将他唤醒。
他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丢了个人。”
秦臻站起来，他顺势靠在她怀里。
秦臻咳了咳：“站好。”
姜齐想到现在的扮演，心里叹了一下，笔直地站好。
陆陆续续有人醒了。
“怎么了？”
仅剩的守夜者抓着头发：“不知道，他说他去解决一下尿急，特意没去林子里，哪想到在断崖边都会出问题！”
秦臻拿起一根火把，走到断崖边观看着痕迹，确实有一串脚印蜿蜒到最末然后消失。
她点开光脑，浏览着弹幕，找到有用的信息。
“他们说听到了歌声。”
有玩家立刻联想到之前说的海妖。
“这破地方不会真有海妖吧？”
姜齐牵住秦臻的手：“探索程度百分之九十九，如果真有海妖这样的生物，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有。”
阿迪傻乎乎反问：“要是在百分之一里面呢？”
姜齐露出小虎牙：“那很简单，海妖就只在这片未探索的海域里活动，假设如果成立，那极有可能的是，这个荒岛就是海妖的巢穴。”
而消失的那个人，是一位帝国玩家。
他打开光脑，发现所有网民只是在猜测这人的下场，对真人秀的危险性好像很熟知一般，一点也没将人命放在心上。
姜齐若有所思。
一定有哪个地方有问题。
他将疑惑留存在心底，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随着副本进程，那些线索总会一个接一个自己冒出来。
“滴滴滴——”
光脑消息界面上出现一个小红点，姜齐看了眼秦臻发现她没有，有些纳闷地点开。
一个上半身投影弹射出来。
指挥官声音清亮，仿佛不曾入睡，他直视着姜齐，严谨道：“你们是有任务在身的，不是来郊游的，时刻记住你们的身份，在军校里面学到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吗？”
“还有一年你们就要毕业了，加入军团后，这样的危险只多不少，成为军人，保家卫国，不是让你们来送死的。明白吗？”
众人异口同声：“明白了！”
指挥官点头：“明天，我会随身监督你们。”
姜齐：……？？等等？
指挥官说完便关闭了视频，姜齐明显注意到那人的最后一眼落到了站在自己身旁的秦臻身上。
【等等，我没听错吧？？】
【啊啊啊啊啊，我老公随、身、监、督！！这意味着我们又多了一个影像可以舔了！！】
【大家都搞错了重点吧？？你们看看这就是军校优等生的实力？消失的那个我记得被第二军团预定了吧？开场送一血？】
【我觉得指挥官是怕局面崩成一团糟才亲自下场的吧？姜齐妹妹也在呢！肯定是为了姜齐妹妹的安全才来的！】
现场的姜齐妹妹一脸冷漠。
这个锅他不背。
有玩家小声道：“我们会安全一点吧？”
秦臻搞不明白指挥官下场的原因，她看着姜齐那张与指挥官相似的脸，不会真是兄妹情深的设定？
她摇了摇头，换了个想法。
——假如人气排行第一变成指挥官，那么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得到副本奖励。
以为摸索到游戏的真正用意的秦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