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才不要看
想到这里,她不禁为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起来。这些古人真不好得罪呀?想不到她随随便便招惹的人,不是帝都首富,就是一国之君,她真是太有“福气”了。
不过这个一国之君显然是个很会记仇的,当日不就是踩了他一脚,外加不小心吻到他了吗?他居然就把自己抓来了。看来他是想报当日的一吻之仇。
不过,她也很吃亏的不是吗?那可是人家的初吻耶,就那样糊里糊涂没了,现在还要被人报复,天理何在啊?她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见到朕,为何不跪?”西风临慵懒的声音传来,拉回了她神游的心思。
她不经意地抬眼,却对上他突然投来的目光,心里没来由地一颤……好凌厉威严的眼神!
那蕴在眉眼间的凛冽冰寒,让她有一瞬如坠冰窟的感觉。
她蹙了蹙眉,这种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那种仿佛来自北极般极致的冷冽,让她很是难忘。
西风临见她不为所动,长眉微挑,修长玉白的手指微微屈起,轻扣于桌面上。
那声音不大,但在此刻的御书房里却显得分外突兀,其中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朱颜脑海里刚闪过一个人影,却冷不防被这声响打断,她敛下眉眼中的不爽,心里暗道:切,叫奶奶跪,还不折你的寿?
她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但在西风临威严冷酷的眼神再度扫过来之前,她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了。
没办法,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她就只能是一只蝼蚁,蝼蚁尚且偷生,她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开这种性命攸关的玩笑。
惹不起,还不行吗?
她咚的一声跪下,请安的话却转变成,“你抓我来是想做什么?”
反正她已经在他的手里了,无论怎么样,她都难逃魔掌了,索性开门见山的问个明白,就算死也要死个痛快。
西风临显然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淡漠的表情滞了下,蹙了蹙眉,目光自书本上抬起来,见她一脸的誓死如归,但黑白分明若琉璃的眸子里却分明含着倔强,他忍不住唇角上扬起一个弧度,隐在蓝色眼瞳深处的冷芒,轻轻敛去,抿了抿唇,“你当日冒犯于朕,可还记得?朕说过要你赔偿的。”
朱颜满脸黑线,亏他能把赔偿二字说得那么理所当然,真是个势力的至极的家伙,他何必当皇帝呢?不如改行当商人得了。
她心里将西风临鄙视了一千、一万遍。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况且对方可是一句话便能断人生死的帝王,她还是识相一点为好。虽然刚才冲动地说出那一句话,但想想还是有些后怕,万一这个变态妖孽,一个不爽,将她砍了,她该找谁哭去?
想着,她眼睫轻垂,掩去了眼里可能暴露出自己真实想法的情绪,低眉顺眼的说:“小女子当日无意冒犯,请皇上开恩。”
“你该自称奴婢。”西风临不知何时从御案后走出来,此时正站在她身前俯视她。看她一副隐忍的模样,他忍不住靠近了一步,微蹲下身子,修长如玉的手冷不防抬起她的下巴,她眼里的鄙视之意,便暴露在他面前。
她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仰去,大眼眨了眨,掩去了眼里大不敬的神色。
西风临紧抿着唇,那僵硬的嘴角可以看出他此时的不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如此无礼!”
朱颜忍住番白眼的冲动,腹诽道:明明是你自己在找碴,就不许人家有情绪了?心里不满,面上却是不敢表露出来的,只得干笑了两声,手抓上他明黄的袍角,一副忏悔的表情,“请皇上恕罪,奴……奴婢并不是想冒犯您。”没办法,在强权下,她只能随波逐流,不过“奴婢”两字,实在让她很不舒服。
“是么?”他笑了笑,冰蓝色的眸里,却没有任何笑意。“你现在是罪上加罪,冒犯龙体在前,对朕大不敬在后,你说,朕要怎么罚你呢?”
“那个……所谓不知者无罪,皇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奴婢这次吧,只要不是体罚,奴婢什么都愿意做。”朱颜抢在他在给她定罪之前,把话说明白了。她可是很怕痛的,以往在看宫廷剧的时候,那些残酷的惩罚,真是惨无人道,现在想想,实在令她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
西风临闻言,突然凑近她,略带冰寒的目光,直落在她的脸上,“你这张脸还挺有趣的,朕第一次看到脸上能长了花来的女人。”
朱颜满脸黑线,对他这种几近侮辱的话,敢怒不敢言,正在不爽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的左脸。她呼吸一顿,抬眼看去,却是他离得极近的脸廓,那张美得雌雄莫变的脸,就在她眼前。
极品的妖孽!
这种美得不合常理,人神共愤的家伙,其实真的很欠揍。不过他得如此邪门,不会是女人扮的吧?他的眼睛还是少见的冰蓝色,里面似乎闪着妖异的光,不会真的是妖怪吧?
一大串的疑问刚在她脑海里闪过,在思想反应过来这前,她居然抬手摸上了他的脸。
房内传来锦瑟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西风临也是一怔,感受到一只柔白细腻的手轻抚上他的脸,还不客气的在上面摸索着,似乎在验证什么。他眼内的温度极速下降,仿佛拢了一层冰寒之气,他猛然抓住她肆虐的手,语气里隐有暴虐,“你在做什么?”
脸色朱颜还没反应过来,眼睛直盯在他脸上,偶尔蹙下眉,嘴里不怕死的说:“传说江湖上有种叫人皮面具的东西,我想看看你是不是也带了?你应该是个女人吧。”
她后面的一句,含着肯定的意思。
西风临却微眯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那么,朕就让你看看,朕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朱颜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在她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腾空抱起,她顿时吓了一跳,耳边回荡着他刚刚说的那一句话。
“啊……”
一声尖叫自她口中喊出,她面色微窘,这厮意然是想让她验身?
不会吧?他疯了吗?他是有暴露症吗?
她才不要看,万一长针眼怎么办?虽然他长得很正点,如果是男人的话,会很有看头,若是女人的话,她也不会吃亏,但她就是不想看,因为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想到这里,她全身不要命地挣扎起来,嘴里更是尖声大叫。那夜树林里的阴影,还没完全从她心里消散,此时那一幕更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像是随时要将她吞噬般。
因为惊恐,她叫得很大声,似乎要将那一夜的惧怕给全部发泄出来般。
“你鬼吼鬼叫什么?”西风临沉声喝道,面色铁青着,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有逼疯他的本事。
先是质疑他的性别,现在又尖声鬼吼,他从没看过女人家有哪个像她这样的。长得丑就算了,却是如此的不端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