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跟赵卓成吵了一架,我就很少看见他了。偶尔遇见了,我也是躲着他。
我倒是能经常碰见李美彤,每次见她,她都打扮得很漂亮,她见到我也会点头微笑。
寒假马上就要到了,考试周忙的很,我和肖立每天都去图书馆复习。我们有几门课是一样的,可以相互讨论一下。
一天晚上,肖立送我到宿舍楼下,正好看到赵卓成和李美彤,他们在楼下聊天,看上去相谈甚欢。
我和肖立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你回去吧,明天见。”我跟肖立说。
“好。”他突然抱了我一下,转身走了。
“乐瑶。”我正准备回宿舍呢,赵卓成叫住了我。
“干嘛?”自从上次吵架之后,我的气一直没消,我虽爱的卑微,但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聊聊?”他跟我说,李美彤好奇地看着我们。
“现在?”我问他。
“对。”他说。
“这么晚了,一会宿舍该关门了。”李雨彤在旁边我有些不自在。
“要是太晚了,就回家住,你家不是在隔壁嘛?”赵卓成坚持。
“好吧。”我说。
“你先上去吧。”赵卓成温柔地跟李雨彤说,不像跟我说话这么凶巴巴的。李雨彤点点头就走了。
“走吧。”赵卓成说。
“去哪儿?”我问道。
“去我家吧。”他答。
“这么晚了,不太方便吧。”我有些犹豫。
“这会怎么这么矜持了?”他挑了挑眉。
“你说话总是这么难听么?”我顶了他一句。
“是你老惹我。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了,要不又得吵起来,你去不去?”赵卓成说。
“去!”既然有机会,就跟他好好聊聊。
到了他家,他从橱柜里拿了瓶红酒出来。
“你还喝酒?”我惊奇地问他。
“酒能消愁。”他晃了晃酒瓶,坐了下来,给我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自从上次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在想我们的问题。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感情,我挣扎了很久,对你也着实放不下。乐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赵卓成说。
“什么?”我喝了一口,酒的味道还不错。
“你爱我么?”他问道。
“嗯。”我答道。
“你爱肖立么?”他又问。
“我把他当哥哥。”我说。
“那你爱他么?”他又问。
“我喜欢他。”我说。
“今晚我又看见他抱了你。”赵卓成说。
“他是故意气你的。”我说。
“不管原因是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在你身边。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他说。
“那你和李美彤呢?”我问他。
“她是我的朋友,她曾经给了我很大的帮助。”赵卓成说。
“那肖立也是我的朋友。”我反驳他。
“那不一样,如果让你在我跟肖立之间选一个人,你选谁?”他问我。
“没有如果,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说。
“好,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如果你从此跟肖立一刀两断,我们就在一起。你觉得如何?”赵卓成说。
“为什么非此即彼呢?”我不明白。
“因为你跟他在一起,你们的关系永远会是你我关系中的一根刺。上次吵架之后,我去问了贺兰兰,她承认没有帮我约你出来。或许那天也确实如你所说,你是在安慰肖立。但如果我跟你在一起,以后呢?以后会不会还有更多的误会?”他说。
“我不知道。”我心里闷闷地,赵卓成说得这些问题,我从未想过。赵卓成说得对,心内有愁,需要喝酒。“你当时为什么要出国呢?”我喝了一口,问他。
“这些天我也想清楚了,如果不告诉你,你估计永远不会懂,我为什么不坚持找你。”赵卓成连喝了几口。
“我妈死后,我现在的爸爸把我接了回来。一开始他对我很好,给我买东西,帮我联系学校。
过了半年多,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睡觉,半夜醒来突然发现我这个爸爸在我的床边,当时我很害怕,大叫起来。他跟我说,他怕我做噩梦,过来安抚我。那时我已经懂点事了,就让他出去,他让我别告诉别人,我很害怕,没有告诉任何人。
从那之后,我晚上睡觉都把门锁死。”他又喝了口酒。
“你爸爸他?”我有些不解。
“他不是个正常的人,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
后来只要在家,我就一直跟在奶奶身边。他给我的钱我都存了起来,为了以防某天撕破脸,我能有钱回老家生活。
初二的时候我跟你出去玩,回去之后他当着奶奶的面,狠狠斥责了我。说如果早恋就把我送回老家。我跟他发誓绝不会早恋,他才放过我。
还好几年的时间,他也没什么机会,我也渐渐长大,存了一笔钱。
但初四那年暑假,他又意图不轨,我跑了出去,打算离家出走。
我偷偷拿了钱去找你,打算跟你告别,却发现你和肖立抱在一起。当时的感觉就是全世界都背叛了我。
我在外面一直待到晚上,我想了很多,如果一走了之,以后生活不知道会怎样。不如回家去,或者还可以有些机会。
最终我还是回家了,我跟奶奶坦白了爸爸的事情,奶奶很生气。
她决定把我送走,让我去美国,我爸爸怕奶奶生气也不敢反对。出国之前,我爸爸他怕我再乱讲,把我的手机没收了,还让管家看着我,不让我出门。
后来我偷偷用家里的电话打了贺兰兰家的电话,因为她家的电话号码很好记,看过一次就很难忘记。”赵卓成随手写了一串数字,真得是很容易记住的。
“我让她联系你,约你在沈家大院外面见面。那天我偷偷跑了出去,等了你一天,你都没有出现。我去了你家小区,等了一会,看到你和肖立有说有笑的进了小区。
我以为你已经不喜欢我了,就彻底死心了。
后来我就出国了。”他捏着红酒杯跟我说。
“那你怎么回来了?”他之前说想家,看来都不是真的。
“我到了美国,一开始不是特别适应那里的环境,学校里中国人不多,后来才慢慢好转。那会我经常做梦,梦见你,有时候也能梦见肖立。
初四是我最开心的一年,你让我感觉到温暖。我想回来,是因为想在有你的地方生活,即使不能时时刻刻在一起,但能见到你,我心里踏实。当时我心里是这么想的。
所以我打电话央求奶奶让我回来,奶奶可能是担心我爸爸再伤害我,十分不愿意。
后来我说的次数多了,看我这么想回来,奶奶才认真考虑这件事情。
她让二伯帮忙,她自己出钱,给我买了现在的房子。又逼着我爸帮我联系学校。
回上海之后,我除了英语,其他的课程都需要补课,花了很多时间在学习上。
回来之后一直跟不上课程,那会感觉天昏地暗,人生看不到希望和未来。我必须读大学,才有可能逆转命运,把握自己的人生。
奶奶看我如此努力,学得还是吃力。又让我爸给我找家教老师,我就是那会认识李美彤的,她是我的一个家教老师。”他说。
从美国高中转回来重新高考估计难度蛮大的,赵卓成应该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她教你英语?”我有点好奇。
“不,美彤她的语文和数学也很好,能考到S大的,各科成绩都不差。
我那会各科都不太好,美彤把她的学习方法教给我了,还一直鼓励我,是她帮我建立了自信心。”赵卓成说。
“你一直跟她在一起,你们是什么关系?”我问道,心里酸酸的。
“朋友关系,她给了我很多帮助。”赵卓成说。
“那你为什么考S大我们专业呢?”我问道,其实不问也明白了。
“为了能离你近点。”他说。
“那你怎么又让我离你远点?”我不解。
“你天天跟肖立在我眼前晃,看着就不舒服。”他说。
“你这人真是矛盾得很。”我说他。
“是呀,我费了那么大力气才走到离你这么近的地方,可是你却是可望而不可及。我能感觉出你对我还有感情,可你跟肖立形影不离,我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他说。
“我跟他是朋友,是家人一般的关系。”我说。
“我和肖立你怎么选?”他又问我。
我不说话,我没法选。红酒已见杯底,赵卓成又开了一瓶。
那晚最后的记忆是赵卓成扶着我的头问我,“我和肖立你选谁?”后来我就断片了。
睁开眼睛的瞬间我有些恍惚,这是哪里?
我扭头看到了赵卓成的脸,他睡得正好,侧脸帅爆。
他睁开了眼睛,“你醒了?”他问我。
“嗯,昨晚我喝醉了?”我问他。
“嗯,喝得不省人事。”他笑着说。
“我怎么睡着了?”我问。
“我把你抱过来的。”他说。
“你怎么不把我放到曼曼屋里?”我问。
“你死抱着我不放,你自己说的,我想和你睡在一起。”他说。
“你……”我有些害羞,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可没有趁人之危。”赵卓成一本正经地说。
“是我错了。”我不情愿地承认。
“你没错,不过这会你愿不愿意犯错误呢?”赵卓成问完,并没有等我的答案。
他的脸渐渐靠近,近到我能看到他眼中的我,我只好闭上眼睛。
他的吻还是那么霸道,他的手也不安分,过了会他停下来问我,“瑶瑶,可以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住他,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疼痛的瞬间,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被搓破了,我变得异常的柔软。
“赵卓成。”我喊了他的名字。
“瑶瑶。”他回应了我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结束了。我累得又睡了过去,这次他是搂着我一起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