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汤姆自己想再上一课，不过他第二天上的是拼写课，这节课大体是这样上的。如果可能，就叫他根据记忆，自己用字母拼出“外套（coat）”这个单词。如果不能，就用一个字模。慢慢地念“外套（coat）”这个字，发c这个音。问汤姆：如果把c拿走，还剩下什么？稍加提示他就会说出“oat”。再问他：如何构成“boat”这个词（慢慢地念这个词，发出b这个音）？他知道字母的发音，在你的引导下，他很快会念出b—oat、fl—oat这两个加上去的音，而且，他会读出g这个音，组成g—oat，并发现goat是他学会的一个迷人的新词。一给出m—oat，他会轻而易举地发出moat的音。对moat(城河，城壕)这个词稍加解释，而其他的词对汤姆来说太熟悉了，已经没有再解释的必要。无疑，汤姆会给出“note”这个词，对此我们一定要给他讲清楚，“不，note是和另外的字母拼在一起的”，但我们没有告诉他这另外的字母是什么。就这样，他顺利地而且是一点点地知道了不一样的字母组合可能会发同样的音。但是我们没有要求他进行概括，我们只是让他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当我们要表达“note”的时候，我们并不把它拼成n—oat。“Stoat（［动］白鼬）”——他会念出这个词的起始字母的发音，同样，这个词也要做些解释——又一个有趣的词。他已经用他的字母做成了一组单词，这些词被列成一栏写在黑板上，这样我们就得到了——c—oam—oag—oafl—oast—oab—oatK他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读这些词，每个词都是有意义有思想的。然后，把他认识的单词擦掉，我们给他听写他排列出来的新句子：“我—喜欢—她的—山羊（I—like—her—goat）”；“她的—小—白鼬—是—温暖的(her—little—stoat—is—warm)，”等等，他就用那些零散的字母拼成新的单词。
862．生词
学习生词的目的是不断积累经验。先听写“猫在船上（pussy is in the boat）。”真是让人吃惊！汤姆既不认识“in”也不认识“the”！先把他不会的单词记下来放到一边，等一会再来学。这时，由于已经明白了句子的基本意思，只有个别单词不认识，所以，汤姆有一种特别想学习这些生词的欲望。
863．组合相似的词发音不同
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来处理剩下的单词，如用“little”带出brittle，tittle，skittle；而pussy，is，I，和her则各自属于不同的类别，不会引申出什么新词。由“Like”引出mike和pike。“So”引出no，do（作为音乐符号的do）和lo！从“Warm”我们可以引出arm，harm，charm，alarm。我们像发arm这个音时一样发warm这个音，汤姆意识到这样的发音是错的也是难听的，而且，他看出来了所有这些词的发音都和“arm”的发音很像，没有一个单词的发音像“warm”。也就是说，他知道了并非同类的字母组合都有同样的发音。但我们并没有要求他记住这条新知识，我们要让他在不断积累经验的过程中把这些知识一点一滴地记住。
这时，黑板上已经有18个生词，它们可以和另外9个“pussy”中的零散单词一起连成句子。
如：“她的9根木柱很小，她的腿很短，她的手臂很温暖”等等。但是我们要注意，这些句子一定要有含义，不要编造像“她的山羊是假的”这样愚蠢的句子。汤姆应该把生词用印刷体写在笔记本上，这样他就可以不时地查看自己认识的单词。
864．阅读课中的道德训练
第三天，我们像第一天那样学习这一节诗中的最后两行。这两行几乎没给我们提供什么拼写的材料，所以，我们继续学习第二首诗，但我们的单词量在不断加大。在继续学习的过程中，我们能够造出无数的小句子来。我们不得不给生词做个记号，然后把它们放在一边，那是为了刺激求知欲。这时，由于有了相当大的词汇量，汤姆已经把“小猫咪”的内容学完了，而且他的知识牵引能力已经非常可观，他能用熟悉的字母组合去认识生词。更重要的是，他取得了成绩，他获得了一种成就感。他勇于去认识所有的“知识”，而且，每一次取得的成绩都让他感到由衷地喜悦。此外，他在学习阅读的过程中还获得了一种道德训练。一开始就没有困惑、没有犹豫、只有全神贯注和理想的成就。他的阅读课是愉快的，如果在这样的课上，拖泥带水、反应迟钝，他的喜悦就会被剥夺。必须坚持完美的发音和精确的表达，当他从零散的单词中找出韵脚并把它们读出来的时候（这是所有课程中最令人高兴的一幕），他的阅读一定非常完美、朗诵一定非常流利。我相信，这是一种上英语阅读课的现实的也是常规的方法。把那些可能的枯燥的字母组合都练会了，这对德国孩子获得阅读的快乐应该是很有帮助的，因为，无论这些组合在哪里出现，这些字母组合中都有孩子们辛辛苦苦学过的发音。考虑到符号和发音之间的这种联系，英语不规则这一事实对我们再也不是一种乏味的折磨了。
朗诵
865．儿童的艺术
关于这个题目，我唯一能做的是，请读者去读亚瑟·伯瑞利先生的《朗诵》一书。实际上，这本书是一本小学教师手册。我真希望小学教师能充分利用这本书，同时，我也希望它能成为一本家庭手册，尽管这本书中的有些内容在有教养的家庭中也许不那么有用。几乎没有任何“科目”像亚瑟·伯瑞利先生曾兴高采烈地描述过的“儿童的艺术”那样如此地具有教育意义并如此地激动人心。所有的孩子都有这样一本书以便朗诵。这种艺术是原本存在于儿童生命中的、但却被禁锢的天赋，也是有待释放的天赋，就像那个从松树中跑出来的精灵。在这本极具思想性、极具系统性的书中，我们获得了一种合适的秘诀。合理地应用它们，即使那些最普通的反应迟钝的孩子也能不断地成长为一个儿童艺术家，而且，他们会变得心思细腻，变得既能让你哭也能令你笑。伟大的沃尔特先生不就曾经因为小彼德的传说“前仰后合地哭了一个够”吗？
马乔里·弗莱明肯定是一个神童。但从这本书里我们了解到，通过细致入微的渐进过程，一个并非天才、甚至父母双亲都没有文化，这个孩子也可以在教育之下，成为具有完美而高超的语言艺术的人，但这仅是《儿童的艺术》展现给我们的开头一幕。儿童应该完美地表达他们完美的思想，慎重地给出每个词汇的含义的细微差别，让听者感到他是作者思想的解读者。现在，只要我们想想，赞赏、同情、表达能力意味着什么，我们就会像斯梯利说到他妻子的社交圈子时那样赞同地说，《儿童的艺术》“体现了自由教育”。有人反对这种观点，他们认为，“小孩子只是鹦鹉学舌！别人说什么他们就跟着说什么；说到他们自己会去‘赞赏’、‘解释’，那简直是没有的事！”他们认为，“我的名字叫诺娃”是标准的小孩子的朗诵风格，但是该书始终都在引导儿童找到自我表达的好方法。我们绝不允许糟糕的教师给孩子们制定一个规矩——“我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儿童脑海中有许多很有条理的想法，表达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儿童会被巧妙的表达方式迷住，他的顽皮会转化成一种对他有用的东西，他会找到许许多多方法说“我不，”这一步一步引导他最终能用婉转的方式表达他想表达的意思，而且使他感到惊异和快乐的是，他最终竟成功了。此处开列的朗诵片段是能给儿童带来新的喜悦的深藏的宝藏。像“闭闭眼、眨眨眼再点个头”，“利俐·怀特小姐的宴会”，“两只小猫”这样的小故事都会吸引孩子们去朗诵。按照作者给出的标记和提示一小段一小段地朗诵，你会发现，这样的结果和普通阅读的结果之间的差别就和音乐演奏时所面对的乐谱有标记和没标记一样大。我希望，我的读者能训练自己的孩子以一种艺术的方式来朗诵。在不远的将来，每个有教养的男人和女人都应该在大众面前具有良好的表达能力，这一点比我们这个时代还要重要。学习朗诵，其实就是学习表达。
866．记忆
朗诵和记忆并不是一回事。让儿童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多背诵一些诗歌，这对他是有好处的。几年前，我偶然地去一家做客，这家的女主人有她自己的一套教育理念，她用这种理念带大了她的侄女。她给我看一张大页书写纸，上面写满了诗歌的名字，其中有些既长又难，如《丁特恩修道院》。她告诉我，她的侄女可以给我背诵那张纸上的任何一首诗，我指哪一首她都能背，而她却从来也没有特意地记过这些诗。这个小姑娘确实背诵了几首那上面所列的诗，发音和表达都相当漂亮，而且非常流畅。然后，这个女人向我揭示了她成功的秘密。她认为，她做出了一个重大发现，我同意她这个说法。整个过程是这样的：她从头到尾地给她读一首诗，第二天，也许这个小姑娘在给她的小娃娃做衣服，这时她就再给她读一遍这首诗。又过一天，在她给小姑娘梳头的时候，她又给她读一遍这首诗。在零散的不确定的时间里，她大约给她读了六七首长短不一的诗，最后，小姑娘在无意记忆的情况下就把这些诗背诵出来了。
从那以后，我曾经多次尝试过这个方法，并发现它很有效。儿童并不一定要一遍又一遍地一个人回忆或背诵诗歌，在可能的情况下，他们应该让大脑处于一种开放状态，以便让那些有趣的东西在大脑里留下印象。通过这样的背诵，孩子们可以掌握好多这类的诗歌，比如“洋娃娃和迪克”、“你问小鸟说什么了吗？”、“小羊羔，你是谁生的？”以及类似的一些诗。这种学习方法的获得不是以让儿童不断地背诵那些令人厌倦的诗歌、剥夺让儿童感到沉醉的快乐为代价的，同时，儿童的形象思维的习惯也在不知不觉中养成了。
记得我曾经和已故的安娜·斯万威克小姐讨论过这个问题，好像与布朗宁有点关系，我现在回忆不起来了，但在谈话过程中，我听到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这是一位女士的故事，这位女士是斯万威克小姐的侄女，她说，她曾经生过一场病，而且病的时间很长，在生病期间，医生不让她做任何事，于是，她就在第一个康复期里读《里丝达司》。第二天，她非常吃惊地发现，她已经背出了其中的好几大段。后来，她就试着背诵全诗，她竟能把它背下来，她竟能过目不忘！她在生病之前从来没有读过这首诗，而且，她读的时候也没有刻意地去记它。对自己潜在能力的偶然发现使她万分高兴，为了检验她的能力，她通读了《失乐园》，一本接一本，结果完全一样，她能够在只读一遍以后，一本一本地把它们复述出来！在康复期间，她通过这种出人意料的收获充实了自己。但是，当她恢复健康以后，她发现，由于被太多的兴趣爱好吸引，她已不再具有生病时那种令人吃惊的记忆能力了。很有可能，儿童空白的大脑毫无障碍地吸收和牢牢捕捉由美丽词句修饰起来的美好形象的能力和那位女士在病中拥有的那种能力一样。但是，请允许我再说一遍，任何这样的努力，无论在何种程度上是下意识的，都意味着汗水和泪水。先让儿童有一个充足的“休耕期”，然后，在记忆的问题上，和在别的问题上一样，试着一点点来，先教他一些简单的诗歌，而且，这些诗歌要符合他的个性特点和想象。如果在儿童的四周充斥着太多富丽堂皇的诗歌，这是非常遗憾的，这时，儿童就可能学会“胡说八道”！
为大孩子读书一个在认真而有计划地指导下学过阅读的儿童，在一般情况下，当他拥有了一定词汇量以后，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别人操心了。他的教师需要注意的有两点：第一，要让他养成阅读的习惯，第二，要防止他养成漫不经心的阅读习惯。
867．阅读的习惯
今天，教育中最常见、最荒诞的缺陷是儿童没有养成读书的习惯。知识是通过上课和谈话传递给儿童的，但是把书本作为一种兴趣和愉悦手段的好的学习习惯还没有养成。这种习惯应该很早就开始培养。换言之，在孩子一接触书本的时候就应该开始培养。他应该为自己读，给自己读，读历史、读传说、读童话以及其他适合他的读物。应该在一开始就训练他，让他意识到他应该在阅读课上的一次阅读后讲出他读过的东西，他也将由此获得一种慢而仔细阅读的习惯，甚至当他默读的时候这都是一种明智的方法，因为他要用眼睛把握每一句话的充分含义。
868．大声朗读
他也应该练习大声朗读，书中的大部分内容应该成为他的学期功课。它们包括大量的诗歌，这是为了使他习惯于词义形象的细微表达，尤其是要使他意识到词汇在诗中有多美，要让他意识到它们是快乐的源泉，它们是值得我们付出劳动的，而且美丽的词句应该用美丽的方式、字正腔圆地把它表述出来。幼童随时随地可以接受这种教育方式，这种思想不必在课堂上灌输给他们，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一点一滴地让他们知道这个道理。
869．局限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