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逐渐地从一道血柱中缓步走出。
“辰?”晨夕立刻握住胸前的挂坠。
“我不喜欢这个代称,你们可以叫我陈安寒。”
沈林摇摇头:“大家又不熟,还是就当没见过如何?”
陈安寒轻笑道:“也可以,只要你把钥匙给我,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沈林摊了摊手:“真可惜,我已经还给她了。”
陈安寒看了看晨夕:“好歹也是我帮你提前从十九局出来的,你要不把它送给我当谢礼吧。”
晨夕瞳孔微微一缩,今天通知可以离开了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她没有被关押,但是好歹也是个跟十二生肖打过照面的能力者,身上还有这不少的疑点,怎么这么痛快就被放了出来。
但是人都放她出来了,不走也不是个事。
辰来得正么巧,恐怕是从十九局出来之后,就一直有眼线跟在自己身后吧。
“十九局也有你的人?”
沈林好奇地问到。
“只要是人就有漏洞,在十九局里安插几个人不是很正常吗,就像神芽里也有不少十九局的眼线一样。”
谈笑间五条血色长龙从不同方向的地面钻出,于三人头顶撞击在一起,然后化成一片笼罩了整片空间的血色幕布。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血色的纹络从陈安寒的脖颈爬上脸颊,秀丽的脸庞充满了一种妖艳的色彩。
晨夕面无表情道:“不要明知故问了,同样的条件,你答应吗?”
陈安寒点了点头:“也是呢,这位朋友,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既然你对祈愿之钥没有兴趣,就请不要插手。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但是你说过,我们之间两清了,另外这件事结束之后你可以去十九局上交我的情报,拿到一笔丰厚的奖金。”
沈林摊了摊手后退两步:“我没有想插手二位之间的恩怨,你们随意,不要误伤了我就行。”
“请你先去外面呆一会吧。”
神血从沈林脚下涌动而出凝成一个血色的圆盘托起沈林,沈林没有抵抗任凭自身被带出了血色幕布。
圆盘把沈林带出血色幕布后重新化为鲜红的液体融入血幕之中。
沈林从地上抓了一把沙子对着幕布扬了出去。
沙子撞击到神血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顺着外壁滑落下来。
“搞点神血带回去研究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沈林琢磨着怎么用管理员权限从整块幕布上切下来一块神血带走。
“你在干什么?”
神血构成的幕布突然如潮水般散去,露出了里面的两个人。
晨夕不甘地趴在地上,浑身细小的伤口不断地往外渗着血,染红了大片的衣服,不过没有性命之忧。
辰明显是留了手的。
她行事作风并不酷烈。
陈安寒手中握着挂坠,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但是从加快的呼吸节奏中大致能分析出她搞定晨夕她也是费了一些力气的。
“我对神血有些好奇,忍不住想研究一下。”
“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尝试主动去使用它。”
沈林点点头:“使用者到最后真的会化成神血吗?”
“会……”
噗——
一把由沙子凝成的短刀突然从陈安寒的胸口透体而出,喷出大蓬的鲜血。
沈林当时就懵了。
陈安寒背后的海沙涌动,浮现出一个人形轮廓。
沙子缓缓滑落。一个瘦高的男人慢慢抽出插进陈安寒后背的沙刀。
沙刀与血肉骨骼的摩擦声让人头皮发麻。
血液大股大股地从陈安寒胸口冒出。
神血从地面涌起,试图堵住陈安寒胸前的伤口。
男人沉默中手指轻轻一点,神血从指间涌出,与陈安雅控制的神血撞到一起,二者互相吞噬转化对抗起来。
陈安寒的神血一时间无法覆盖到伤口,只能任凭鲜血肆意地流淌着。
“申……”
陈安寒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鲜红的血液。
这一刀直接贯穿了她的心脏,好在陈安寒留在体内的神血暂时堵住了伤口。
伤口上一阵酥麻的感觉扩散开,让陈安寒逐渐失去对身体和神血的控制力。
申的刀上永远都涂着毒。
“谢谢你帮我把钥匙凑齐。”
申好默默地掰开陈安寒的手指,把晨夕挂坠握在手中,然后又从陈安寒手腕上撸下来一个镯子。
这是陈安寒手中那把完整的钥匙。
不去理会失去反抗能力的陈安寒,申走到晨夕身边。
“院长……”
沈林本来以为两人是认识的,或者申干脆就是晨夕请来的帮手。
然后接下来,申的操作则是让沈林完全懵逼了。
申挥手用沙刀挑断了晨夕的手筋脚筋,晨夕只是咬住下唇,死死地盯着他。
“辛苦你了,接下来,我们只剩最后一步了。”
申抱起破娃娃一样的晨夕通过地标传送离开这里,从头到尾都没看沈林一眼。
……
无数由红色血液组成的胳膊从地面升起,铺天盖地地朝着一个逃跑的小女孩抓去。
“看到了吗,这就是神的力量,只要拥有神血,你就能拥有一切,来吧,接受这神的恩赐!”
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隐藏在无数手臂的阴影中,狂热且声嘶力竭地呐喊着。
小女孩拼了命的往前跑,试图离开这对她来说宛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但这对于一个长期生活在贫困和饥饿中小孩子而言明显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鲜血凝成的手臂终于抓住她瘦小的身体。
“不——!”
陈安寒猛然惊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陈安寒陡然一惊,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看屋子的装饰应该是在一家宾馆里,而那个不知身份的神秘男人正坐在唯一的凳子上吃早餐,一只手拿着勺子,一只手拿着饼左右开弓。
似乎自己的声音刚刚吓到他了,有一点粥洒到了桌子上。
没有了那身黑袍,陈安寒看清了他的面貌,确实是之前跟自己视频过的那个人。
“喝粥吗?这还有一份。”那个人用抓着饼的手指了指旁边一份还没动过的粥。
陈安雅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原本应该有一条贯穿前后的伤口,但是如今这个位置破损的只有衣服。
神血失控,又中了申的毒,失去所有力量的她几乎已经陷入了必死的局面。
“我……”
陈安雅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下语言,有些复杂地看着沈林:“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沈林连着两大口,吃掉手里剩下的小半张糖饼,热糖烫到了嘴,这让他的发音有些含糊:“我叫林安。森林的林,平安的安,想感谢我的话就给我几件本源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