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接过商春手中的信,急忙跑进禁北县主的主屋,将信交给了禁北县主,禁北县主接过信,打开信封看了一眼。
“尽管问。”信上写着这三个大字,禁北县主独孤和畅皱着眉,看到了信的落款,萨摩修亲笔。
“搞什么鬼?”独孤和畅压住心底疑惑,“带那个持信的人进来。”
管家得令后紧赶慢赶的走到商春跟前,领着商春进入了独孤和畅的屋子。
“见过禁北县主。”商春风度翩翩,向独孤和畅行礼。
“你与萨摩修是何关系?”独孤和畅很平静。
“萨摩修是我舅父。”商春抬起了头,脸上带着笑意。
“你母亲父亲在哪里高就?”独孤和畅继续追问。
“不知。”商春伤心的垂下了头。
“不知?你难道无父无母不成?”独孤和畅微微愤怒,这小子难道在故意气她不成。
“县主,莫怒,我是有父母的,但自从懂事便再也没遇到过我的爹娘。”商春的头垂的更低了。
独孤和畅听了商春的话后,双目湿润,她已心中有数,了解了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份,“是你吗?商春,春哥儿。”
“县主,怎知我姓甚名谁?”商春一脸惊讶。
“听你的遭遇,再加上你头上的那块玉,你的秘密在和玉儿姐,也就是你娘的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秘密。”独孤和畅对着商春招了招手,示意商春坐在她的身旁。商春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一旁观看的管家已经傻眼,虽说他已知晓商春地位崇高,却也不至于让禁北县主如此亲近啊,他久居禁北县主府中,对一些刻意保密自己身份的上层人消息也不灵通,他边看禁北县主给商春扒橘子皮,边目瞪口呆。
“商春,你要叫我一声畅姨,这样才和规矩,懂吗?”独孤和畅握紧了商春的手,她与北玉儿是至交,北玉儿为儿寻药,前往凶险之处,已与独孤和畅数年未见,独孤和畅再见到商春你说那能不亲吗。
独孤和畅已了解萨摩修的用意,那就是给她一个惊喜,这个死萨摩修,真是个讨厌鬼。
“畅姨,我该去犬司了,有机会我会再次拜访你的。”商春说罢话,吃完了橘子,就要走,独孤和畅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想起自己的母亲,这种煎熬的滋味,可谓是痛并快乐着。
“戴着这个,这是我贴身之物,有了这个信物,我敢向你保证,禁北县没人敢碰你一根寒毛。”独孤和畅将一枚金镶玉戒指戴到了商春的手指上。
这枚戒指里面藏了一道符咒,可引九天玄雷将敌人堙灭。
“谢畅姨。”商春说完话,便大步流星地出了禁北县主府,骑着马前往禁北县的犬司。
马飞速狂奔,不一会就赶到了禁北县的犬司。
“大人,你终于来了!”说话的人是商春认识的老熟人,流水。此时流水还没有看清商春的脸。
“很熟悉的声音啊,是你!”商春小声嘀咕着,定睛一瞧,原来是流水。不由得惊呼一声,真的是太巧了。
“是你小子!不不,大人。有失远迎啊。”流水也瞧清了商春的脸,惊到失态了,不过很快稳住心神,跟商春说起了官话。
“我来就职,禁北县犬司县级副司长。”商春很平静,不知情的人,绝对瞧不出端倪,不知道商春和流水之间发生的事。
“大人远道而来,我已备好酒水饭食,请大人用餐。”流水带着官方式的笑容。
“听闻禁北县有一道出名的美食,醋螃蟹,可准备了?”商春兴冲冲的,他垂涎这道美食很久了,萨摩修特地嘱咐商春,到了禁北县一定要尝尝醋螃蟹。
“准备了,待会大人一定要尽兴啊。”流水把手一伸,请商春进入犬司的饭厅就餐。
“一会吃完饭,咱们犬司就要跟鹰卫进行一年一度的试会,鹰卫那边来了个郡级卫长天穹,本来要吃瘪的,可咱们这边来了您,看来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啊。”流水边给商春倒酒,边看着商春吃饭,他不吃,这是对商春的一种尊敬。流水浮沉官场多年,一眼就看到了商春帽子上的红玉,商春的地位与总司长平级。还有他交往的上官,提醒他这次来的是大人物,要好生招待,这才有了刚才发生的事。
“吃完了。”商春酒足饭饱,“咱们这就去参加试会吧。”
“好,大人。”流水和商春骑着快马就前往了试会的场地。
到了试会场地后,商春又见到了老熟人沙河,沙河的脸色很难看,商春怎么会佩戴如此剔透的红玉,太匪夷所思了。
“大人请上座。”沙河恭敬的请天穹上座,“大人,您也坐。”沙河对着商春强挤笑容。
“哪来这么多废话!”天穹训斥沙河,商春盖过了他天穹的风头,这对在塞垒郡说一不二,呼风唤雨的天穹来说,是不可忍受的。
“你这就与流水前去比试。”天穹对沙河下达了命令。
无端端被训斥,沙河心里很不爽,这个天穹太嚣张了,可不怕官,就怕管啊,他只能把这怒气撒到流水身上了。
“流水,小心了!”沙河走到试场,手上的暗器一个又一个飞出,这些暗器闪着寒芒,速度极快,破空声嗖嗖的响,流水急忙躲闪,可肩膀上还是中了一枚暗器。
“功力大减啊,沙河。”流水虽挂了彩,却没有丢了气势,反而挑衅沙河。
沙河像是没有听见流水的话一样,猛的飞起,像极了一只飞翔的鹰,他飞起又向下冲向流水,冲劲极大,流水只觉劲风割脸。
“花架子!”流水四肢着地,像极了一头灵犬,身手敏捷地躲开了沙河的攻击。
沙河扑了个空,可由于惯性一时间无法调整身形,这就给流水留了空档,流水敏捷的一脚踢向沙河的面门,沙河被踢飞了出去。沙河的脸上满是鲜血,流水急忙要扶起沙河,二人虽是对手,但几载共同浮沉,却也生出了几分情谊。
不过天穹却比流水快,他鬼魅般的闪到沙河身旁,“废物!”,天穹将刚刚起身的沙河击倒,用脚踩着沙河的脑袋。
“你!”沙河怒极,虽是他的下属,却也没有低贱到任人欺辱的份。
“抬脚!”流水也怒了,这天穹太过嚣张,竟敢做出如此嚣张跋扈的事。
天穹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总司长又如何?到了我们天爷跟前还不是一条狗!你不要以为那小子给你们撑腰,我就怕了你们!”
天穹说罢话,手上附着了元力,元力的颜色如火般鲜红,这一掌击向流水的面门,要知道天穹已是元力第三层斩谷期,这一掌若是真的击中了流水,流水会当场毙命。
流水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赴死,岂料商春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流水的面前将天穹的一击硬承了下来。
力道万钧的一掌击中商春的面门,却没有鲜血飞溅,只看到了商春完好无损的一张脸。
“邪门!”天穹心中暗道,可接下来商春的一句话,让天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该我了!”商春一拳击中天穹的面门,这一掌让天穹倒飞出去十几丈远。
“天神通!”天穹看到了商春的招式,正是萨摩修的不传秘诀天神通,自己栽的这回不冤。
“这回怕是要惹大祸了!”沙河从地上站起来,很是担心。
“我和流水死不足惜,可你还年轻,你上头的人护不住你,天穹是河中王府的人,你跑吧!”沙河好心劝到商春。
“我舅舅可是萨摩修,难道连他也护不住我?”商春的这番话让沙河放下了心。
“竟然是萨摩修提点了你,那就好,萨摩修是唯一一个可以抗衡任何势力的人。”流水也放下了心。
“你等着!”天穹不甘心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上商天那里去讨个公道。
“我等着!”萨摩修也不甘示弱,他与商天夫妇迟早有一笔账要算,他也不怕商天找他的麻烦。
“你们跟我回犬司,把最近的案子都办了。”商春骑上马,准备回犬司。
沙河和流水四目相对,不禁莞尔,这回有的忙了,商春不像是个贪财好色的人,那就是要干实事了,自己的命都是商春救的,既然重拾生命,就来个新生吧。
二人也赶紧骑马去往犬司。
“这几年积攒的卷宗光是紧急案件就有数百件,你们这两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商春诘问沙河和流水。
流水和沙河羞愧地低下了头。
“你们去把这些案件都处理妥当,有棘手的事我再出手。”商春给沙河和流水安排好了之后,他又饿了,准备上街吃点好吃的。
“都去吧。”商春说着走向门外。
“是。”沙河和流水异口同声,他们得了命令之后,去忙了。
风雨街
商春走到了风雨街上,风雨街是个消遣之地,有数不清的美食小吃,和杂耍艺人。
“酱焖猪骨头,新出锅的,快来吃啊!”商春听到了这样一声吆喝,闻到了诱人的香味,他就挪不动步了,坐在小饭桌旁,“来100文的酱骨头,老板,谢谢了。”
“好咧,客官,稍等。”不一会老板就把酱骨头端上了桌。
色香味俱全的酱骨头,散发出浓郁的肉香,真是让人食指大动。
不顾得烫,商春就开始大快朵颐,几条流浪狗也来到了商春身旁,商春好心的扔了几块骨头给流浪狗。一人几狗吃了好久,终于风卷残云,完成了这场饕餮之宴。
“吃饱了。”商春站起身来,给老板付了钱,准备再到处转转,看看杂耍艺人的杂耍。
“轰!轰!”几声爆炸声传入了商春的耳中,他急忙向爆炸声的源头跑去,发现了百姓的尸体,尸体大多破碎,惨状让人不忍目睹。
这时候,几个身着毛皮,胡人模样的人,提着弯刀,开始屠戮百姓,百姓们毫无还手之力,像猪狗一般含冤死去,死状凄惨无比。
爆炸声也惊动了衙门,衙门派出了捕头,捕头带领着捕快,前来缉捕胡人,但捕快却不是胡人的对手,几个照面,就死的死,伤的伤。
正好犬司在流水的带领下,正在处理一些案件,闻到了爆炸声,就前来平止骚乱。
流水看到了一众胡人,指挥犬司的人,剿杀胡人。
犬司不愧是特种衙门,胡人也不能力敌。如切瓜剁菜一般,被犬司收拾了。
“哇哇!”胡人之中领头之人,被气的不轻,他没想到还有犬司这般棘手的敌人,便提着散发着绿光的一把长刀,加入了战局。
几番行云流水,犬司的人被收拾的落花流水,流水见到此状,提着他的唐刀,准备击杀掉胡人头领。
“你是何人?我流水不斩无名之辈!”流水拿着唐刀直指胡人头领。
“狼部,左狼王,四天。来自无上荣耀的狼族部落。”四天非常自豪的说道。
“坐井观天,夜郎自大,受死!”流水跳下马,提着唐刀劈向四天,这一刀,流水使出了吐纳期的全力,却未能撼动四天。
“你们这些北秦人,花花肠子不少,体力却太弱,我们狼国,以妖魔为榜样,锤炼自身,比你们那追求仙途的劳什子要强上百倍!”四天一用力,弹开了流水,长刀直指流水的心窝,准备将流水的心剜出来。
流水避无可避,只好运起唐刀,准备和四天拼命。
“锵!”四天的刀像是剜在了金石上,“嗯?”他疑惑地看向长刀所剜之处,却看见一张笑生生的脸,是商春替流水挡住了四天的这一刀。
四天长满了横肉的一张脸,抽了几下,这才是妖魔之躯啊,自己刚夸完海口,这就遇到了如此的硬茬子,实在是倒霉。
“扯呼!勇士们,咱们撤!”四天虽然长得蛮横,却也很狡猾,踢不动的铁板就不踢了,走为上策。
“想来来,想走就走,当我塞垒郡是你家菜园子啊?”流水愤愤。
“对啊,来了,就别走了。”商春和流水一唱一和,商春一抬手,快若闪电,雷霆万钧的用拳头击向四天的太阳穴,四天只觉被一柄锤子锤到太阳穴,一下子痛得昏了过去。
其他胡人,也被犬司一一缉拿,被五花大绑,绑回了犬司监狱。
这回老百姓们,看到犬司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躲之不及,反而夹道相送,犬司鹰卫就在不久之前办了许多替老百姓出气的案子,又在缉拿胡人这件事上功不可没,看来犬司不比往常了,不再像以前一样只会刮民脂民膏,反而是替老百姓做主了,成了青天大老爷了。
流水看到欢送他的老百姓,不由得觉得百感交集,这样受到老百姓的拥护,比自己花天酒地要开心的多,自己以前是真的虚度了。
犬司
带着脚铐手铐的四天,被押送到了犬司的审厅,没有用刑,这是商春特意交待的。
“你为什么要袭击禁北县?”流水用凶狠的目光瞪着四天。
“我要喝酒!我要吃肉!”四天嚣张地叫喊着。
“吃你姥姥!”流水怒极,他恨不得把四天生吞了。
“给他些吃喝,流水。”商春吩咐道流水。
“是。”流水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照商春的意思做了。
“吃吧。”饭菜已经端到了四天的面前,四天却没有动手,商春示意四天吃喝,四天嚷嚷,“酒呢!我要酒!”
“没有烈酒,老醪糟你可喝得习惯?”商春吩咐底下的人端上了一大罐子老醪糟,四天见到了酒,开心的大笑。他那烦人的笑声,气得流水牙根直痒痒。
“要不是,司长仁慈,我非得让你尝尝什么是人间炼狱!”流水威胁四天。
“你的花花肠子太多,我不愿意和你说话,让你们的神跟我说话。”四天一指商春,四天说商春是神,也许是见到商春的强大到妖孽的体魄了吧。
“我不是神,但我愿意和你说话。”商春听到四天说自己是神,直感觉汗颜,他要真的是神就好了,可惜他不是神。
“你叫什么?这是我们狼族的礼节,遇到值得尊敬的强者,必须要呼喊他的英名。”四天崇敬无比的看着商春。
“说实话,这样炙热的眼神,我真的受不起啊。”商春心中暗道。
“我叫商春。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商春平静的看着四天。
“是狼皇命令我来的,我想按你们中原人的说法,我就是一颗棋子。”四天狡猾的抹了抹嘴,擦掉他嘴唇上剩余的酒液,还回味的咂巴了咂巴嘴。
“棋子?那看来在你这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商春略加思索。
“你要杀我吗?能死在你这般的强者手下,是我四天的荣幸。”四天已经准备好赴死了。
“不,让你死很容易,我要让你和你的手下一起为你们伤害过的百姓做补偿。你可能做的到?”商春不准备杀死四天。
“能,都听你的,伟大的神。”四天答应的痛快。